第63章 低吼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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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淒冷的夜色裏都看不清地麵的痕跡,鳳傾歌隻感覺自己如同掉入一個無底深淵一般。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劃過,猶如低吼的野獸一般。
    鳳傾歌也不敢尖叫,生怕這次事情曝光。這可是關係到她今後的重大事情!她隻能緊緊的閉住眼睛,不甘的想著等下的支離破碎。
    悠遙客不在,她這次就真的得死嗎?上天保佑啊,下麵有個墊背的也好啊!
    正在不甘和驚恐之中,鳳傾歌隻感覺到腰被人一撈而起,整個人也停止了下落。
    腰間的感覺那麽熟悉,如同那日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之上,他一把拉她入高空一般,身上那妖嬈的氣息也在夜空之中彌漫開來,如同一朵綻放的曼珠沙華,一切是那麽熟悉,就連耳邊傳來的那寬袖擺動的聲音,不睜眼鳳傾歌也能想到那豔紅的袍子混合那長長的發絲在漫天飛舞,不睜眼她也能想到是花自詡!
    從生死邊緣掙紮了一番的她,此刻隻覺得渾身發軟,也不想睜開眼睛去看他,因為她覺得有時候想象之中的事情更加美好。
    耳旁的風呼嘯而過,出了一身冷汗的鳳傾歌隻感覺衣服都已濕透的黏在自己身上,整個人也倏地打了個冷顫。她不禁抱緊了花自詡的腰,往他懷裏靠了靠。
    “花自詡”忽然一僵,更加加快了速度,穩穩的落在地麵,將鳳傾歌放下,一甩寬袖便冷凝的轉過身去。
    鳳傾歌感覺到踏實感,整個人也放鬆了過來,縮了縮身子,抬頭便看見一襲紅衣背對自己而立的花自詡,不禁蹙了蹙眉。
    他的背影怎麽看起來有那麽些不對勁?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冷峻和霸道,全身渾然而發著一種駭人氣息。在她的印象裏,花自詡很少生氣,即使生氣,也隻是全身散發出更加妖嬈入血的氣息,他身上的寒俊,從來沒有這麽嚴重過。
    他這麽大半夜閑來無事的跟著她救她,就是為了來生氣給她看?她怎麽得罪他了?
    悠遙客也是這樣的姿態,難道,他們吃醋了?難道悠遙客也是因為花自詡而離開自己?而花自詡,是不滿意悠遙客跟在自己身邊,所以也吃醋了?
    鳳傾歌不禁擔憂起來,悠遙客的武功雖高,但是鳳傾歌卻不知道悠遙客和花自詡比起來怎麽樣,以花自詡這樣的性格,該不會是他把悠遙客給怎麽了吧?
    上次她那麽罵悠遙客,悠遙客也是一笑置之,按理說悠遙客不可能丟下她不管才是。鳳傾歌越想越擔心,正準備開口問他,就看見他轉過身來。
    鳳傾歌還沒看清他的臉,他就一步掠到她跟前,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將唇覆蓋在她的嘴上。
    “唔……”鳳傾歌想到上次隱悠遙的憤怒,便準備推開花自詡,隻是她剛張嘴,他的唇邊順溜進了她的嘴,在她的領地裏肆意的掃蕩。
    這種感覺,好熟悉!熟悉的讓她竟然沉迷,她的全身忽然被點燃了一把火,從心上一直燒,一直蔓延,直至將她的全身肌膚都給點燃。
    鳳傾歌疑惑為什麽會對花自詡有這樣的感覺,想要推開,身體卻不聽使喚的更加靠近他,竟然想要更一步的接觸。
    正在她疑惑之際,“花自詡”卻一把將她推開,渾身的肅殺氣息更加凝重。
    鳳傾歌還沒站直身體,便聽見頭頂傳來熟悉而猶如來自地府般毫無感情卻又冰寒如刀刃的聲音:“嗬……果真如此!”
    這……是隱悠遙的聲音?
    鳳傾歌驚愕的抬起頭來,看到的便是一襲紅衣畫著張揚魅惑紅妝的隱悠遙,長長的紅色發絲披散在他的身上,隨著夜風微微飄揚,魅惑的紅妝之下,那對寒如冰霜的眸子似乎正在散發著騰騰冷氣。他的薄唇微抿,神態之中滿是受傷的憤怒和譴責。
    隱悠遙為什麽會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還打扮的和花自詡一模一樣?怪不得她會喜歡這個吻,怪不得她會覺得有種沉溺的感覺。每次花自詡吻她時,她都以一種客氣的姿態看他,甚至想要推開他,卻又不忍傷害他罷了。
    隱悠遙看見她滿臉的驚愕和疑惑,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肅殺而嘲冷的笑意,“怎麽?失望了?還是想接著做點什麽?”
    鳳傾歌正想辯解,她不過是熟悉他的味道罷了,如果是真正的花自詡,她又如何會沉淪?她也想罵他,沒事裝什麽花自詡來玩弄她?這樣很有趣嗎?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冷風撲麵。
    隱悠遙憤怒而狠戾瞪她一眼,轉身便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鳳傾歌看著那個絕決而淒然的背影,再想著他受傷而憤怒的神情,不禁擔心,隱悠遙,不會以為她是把他當做花自詡,所以才會沉淪的吧?他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鳳傾歌才想起那晚花自詡說過要閉關修煉,該死!她怎麽忘記了這個!早就應該知道他不是花自詡才對!鳳傾歌發誓,如果真的是花自詡,她絕對不會沉淪的!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很花自詡,真的沒什麽!
    不行,一定要去找隱悠遙解釋清楚!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誤會被冤枉!她可不希望那種狗血而悲情的套路在她身上身上上演!
    鳳傾歌快速往客棧趕去。
    以隱悠遙的性格,一定會出現在她房裏才對!然後再霸道的質問她!而不是就這樣轉身就走!如果真的轉身就走了,說明他可能真的失望了!鳳傾歌可不想就這樣跟這個典型的“高富帥”斷了關係,用最快的速度便趕回了客棧。
    一腳踹開房門,鳳傾歌把四周的蠟燭統統點燃,便裏裏外外的翻找起來。
    大廳,臥室,床上,床下,屏風後,浴間……該找的都找過了,卻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也沒有聞道那股熟悉的氣息,鳳傾歌不禁癱坐到床上,隱悠遙千裏迢迢來到這邊,竟然就這樣走了?難道是真的生氣了?他為什麽會來這裏?來到這裏後又為什麽裝扮成花自詡的姿態?難道是為了測試他嗎?他又為什麽要測試她?是因為有人告密說了她跟花自詡之間的事情?
    鳳傾歌忽然想起前兩晚,她幾近全裸身體被花自詡抱住的情形。難道是被悠遙客看見了?然後悠遙客又去跟王爺告密?王爺不信,便裝成花自詡的姿態來試探?
    對!一定是這樣!現在回想起來,她自己都覺得那晚跟花自詡的接觸過於親密了些!而且對於花自詡,她的確不該再這麽縱容下去的!
    可是這要如何才能解釋清楚啊?鳳傾歌隻覺得一陣頭疼,便把蠟燭都吹滅,躺到床上繼續想對策。
    窗外的無邊夜色中,一顆高大的樹木筆直而立,而那樹枝之上,一襲紅衣的花自詡坐在似乎隨時會斷裂的枝幹上,一瓶接著一瓶的喝酒。
    他的眉頭緊緊擰起,滿臉的痛苦。他不懂,鳳傾歌到底哪裏好,到底什麽時候鑽進了他的心裏,便再也怎麽也揮之不去!為了離她遠些,淡開距離,他選擇了閉關修煉,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的心怎麽也無法靜下去,他睜眼閉眼都是鳳傾歌的影子,他甚至擔心她會假戲真做,和隱悠遙真的產生感情。
    這些擔心打斷他所有的思緒,這次閉關,他武功不但沒有長進,竟然還受了嚴重內傷!
    花自詡拿起酒壇仰頭便大口大口喝了起來,任由那些酒灑落而下,濕了他的衣裳。
    他的眼中隻有對麵那間黑黑的房間,任由他如何努力,也無法轉移視線。花自詡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要進去,不要進去,可是他卻感覺到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
    花自詡冷嘲的一笑:“花自詡!你是個沒用的男人!沒用的男人!你還有千秋功業!還有萬世寶座!你怎可如此兒女情長?更何況她也不愛你!你何必執著?何必執著?”
    花自詡伸手便去拿一旁的酒壇,卻摸了個空,他回頭一看,才發現數壇酒都已被他喝完,剩下的,不過是風中搖搖欲墜的空瓶子,如同他空蕩的心一般!
    他的眼前忽然浮現起鳳傾歌那張傾城的麵容,細膩如瓷的肌膚,如水晶寶石般耀眼而透亮的眸子,高挺娟秀的鼻梁,似乎薄情的唇。他隻覺得心裏一動,起身便往那扇窗飛去。
    他不想再管那麽多,即使麵對的是她刻意閃躲的眸子,即使麵對的是她心有旁騖的神情,他也願意!隻要能看見她!一切,都不再重要。
    “嘭”的一聲,窗戶被撞開來,一陣冷寒的風刮入。
    鳳傾歌從床上連忙坐起身,起身在夜色中隻能看見一襲紅衣的身影。
    他,終究是回來了!他,終究還是願意聽她的解釋!
    花自詡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踢到盆栽險些就摔倒。
    鳳傾歌眼捷手快的上前便扶住他,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空氣之中也瞬間被酒氣彌漫,如同浸在酒水中的房屋一般。
    鳳傾歌皺眉,男人吃醋,都是喝酒解愁嗎?難道不知道酒傷身體嗎?
    不再多想,鳳傾歌便扶著他往床上走去。還沒把他放好,他整個人便直直的倒在床上,鳳傾歌隻好將他不規矩的身體往裏麵挪了挪。
    長天冷月之下,房頂之上,一襲紅衣的隱悠遙丟掉手中最後一個酒壇,站起身來如同一隻黑鷹般飛下,姿勢高傲的猶如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