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又在玩什麽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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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鳳傾歌從人群裏看向隱重,不禁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隱重這個老狐狸,哪裏會放過這個除去她最好的機會。而那長了一截的龍袍就是最好的證據。
隱重是個皇帝,衣服肯定都是量身定做,可是為什麽會長?要麽衣服不對,要麽就是人不對!
鳳傾歌的目光又在隱重身上掃了掃,尤其是頭發和脖頸間,仔細一看,她竟然看到發際線處的粘合膠。原來是這樣!
悠遙客跟著鳳傾歌離開。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開始監斬的隱重,冰冷的眼底冷凝加重。
鳳傾歌快速的來到西巷,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鳳黃時,她滿意的點頭,“不錯,應該不會被人認出來了!”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麽!”鳳黃整理了下頭發,她一直都將頭發高高束起,忽然間披散下來,還真不習慣。
悠遙客也疑惑的看向鳳傾歌,不知道這女人又在玩c5658122什麽花樣。
“別管這些。一會兒到了刑場,你就把你當做我,學著我平日裏的表情和動作,在關鍵的時候救出花自詡。”鳳傾歌吩咐道。
這場挑戰她也不知道會不會贏,她甚至不知道刑場上的花自詡會不會是真的花自詡,即使不是,隱重也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著她便擔憂的看向鳳黃,“這次一定得小心行事。我命令你,必須帶領所有姐妹,活著回來!”
“遵命!”鳳黃嚴肅而認真的回答道。她知道鳳傾歌向來不是一個嚴謹的人,這次她如此謹慎,說明情況一個很複雜,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好了。去吧!”鳳傾歌抿了抿嘴,鳳黃她們如此衷心的神態,讓她覺得心暖。
“族長,你也小心!”鳳黃擔憂的目光在鳳傾歌身上打轉,她不知道鳳傾歌的計劃,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能幫助她的,隻有遵守她的命令,隻有替她擔心。
鳳傾歌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轉身離開。
這樣煽情的畫麵她不想麵對,又不是生離死別。生離死別……
她的眼前忽然浮現出隱悠遙死時的情景,她的心猛的一痛。那個詞匯,僅僅四個字,嚐起來卻是那麽的疼。
想到這些,鳳傾歌的目光變得更堅定了些,她不會再讓自己所在乎的人離開自己,她要足夠的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任何一個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悠遙客看著她眼神中的痛楚,心也似乎被什麽揪了一下。這個女人,是為死去的他而疼嗎?最好是!
“帶我去地牢!”鳳傾歌轉身說道,卻不小心撞到悠遙客胸膛上,不由得吃疼的一哼。
悠遙客哪裏想到她會突然停下來,更是來不及收回步子,就這樣任由她撞了進來。熟悉的體香隨著風撲入鼻道,他的心忽然一動。
鳳傾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覺著他的體溫,連忙退了兩步。
她不解,剛才她的心為什麽會跳的那麽快?為什麽會在悠遙客麵前感覺到心跳加速?她不是一直隻把他當做朋友嗎?隱悠遙才死,這麽快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心了?
看到她的臉忽然變紅,悠遙客嘴角微微上揚,欣賞她此刻害羞的神態。這個女人,他活著的時候也沒在他跟前害羞過吧?本想調侃她一番,但想到身份不適合,就罷了,“不是說去地牢嗎?”
鳳傾歌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腰肢,自己也騰空飛了起來。雖然以前無數次這樣抱著他,這次她卻覺得有些尷尬,氣氛有些異樣,隻好低下頭去,將神情掩蓋下。
腳下的林木漸漸變化成宮殿,鳳傾歌眯起眼看了看,發現已經到了皇宮外。正擔心會不會被發現,悠遙客就從側麵的林木間繞道而入。
不得不說佩服他,一個王爺身邊的人,竟然對宮殿如此了解。
正在鳳傾歌疑惑間,悠遙客將她放下,“到了!不過大白天的你打算劫獄?”
“你還有更好的方法?”鳳傾歌一瞬不瞬的凝視他的眸子。
悠遙客沉默。
“那就是了!跟我走!”鳳傾歌拉著他便走到地牢外,將身體貼在牆壁上,探頭去看守衛的環境。
隻有幾個守門的恭恭敬敬的站著,也沒有見來回巡邏的!想必隱重一定將所有的兵力都調遣到了刑場,隻為了將她一舉拿下,所以這裏的戒備才會如此鬆懈。
鳳傾歌眉頭忽然一凝,那鳳黃她們,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裏,她決定速戰速決,救出花自詡後再去救鳳黃她們。
眨眼間她的手裏已經多了幾柄飛刀,瞄準,屈肘,揮臂,空氣中劃過幾道寒光,執勤的衙役們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就感覺到脖頸被冰冷的東西所劃破,全身也失去了意識,倒下!
鳳傾歌帶著悠遙客快步的往地牢跑去,地牢中的衙役一見,都拔刀衝上前來,隻是刀還未出鞘,他們就已立在原地不動,隨後又“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花自詡!”鳳傾歌大聲叫道,時間緊迫,她不想一間牢房接著一間的去找。
而牢房內其餘被關押的死犯都激動的抬起頭來,看到有人劫獄,便站起身大喊:“大俠救我一命!救我一命!”
整個地牢瞬間被求助聲所湮滅,夾雜著他們身上鐵鏈碰撞的“鐺鐺”聲。
鳳傾歌無奈,隻好往裏麵走。
空氣裏的潮濕味越來越重,濃烈的血腥味和腐蝕味混淆其中,鳳傾歌都感覺要吐了出來。
悠遙客跟在她身後,眉頭越皺越緊,他是一個有嚴重潔癖的人,不是特殊情況,怎麽會來如此髒亂的地方?
往裏走了幾十米,過了幾間牢房,鳳傾歌才在一間連稻草都沒有的銅牆鐵壁牢房中看到那熟悉的白發。
在這昏暗的牢房裏,那白發是那麽的熟悉而顯眼,順著他的身體披散而下,和那鮮豔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雖然在牢裏十日,他的衣服依舊那麽整潔,甚至更加鮮豔。他盤腿而坐在看似很冷的地麵,蒼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緊閉,薄唇微抿,神態淡漠間透露著極致的魅惑。
“花自詡!”鳳傾歌用力的敲打牢門,她還真是佩服,這麽大的動靜他竟然全然無知般。
花自詡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連忙睜眼抬起頭來,看到鳳傾歌的麵容時,他詫異的起身走上前,“師父……你怎麽來了?”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鳳傾歌從柱子的間隙間伸手進去,握住花自詡那冰冷的雙手,“你永遠是我的徒兒。就算天涯海角你有難,我都會來幫你!就算我們分開,你也一輩子是我的徒兒!永不改變!”
他的手是那麽的涼,鳳傾歌不敢想象他在這裏是如何度過這十天的,沒有一床被子,沒有一點可以取暖的東西,他的麵容如此蒼白,蒼白的似乎透明,似乎隨時都會如一個泡沫般幻滅,然後消失在空氣裏。
她幻想過無數見到他的場景,或許他傷痕累累,或許他被折磨的不似人,或許他狼狽至極,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毫發未損。
花自詡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緊了緊衣袖間的瓶子,揚了揚嘴角。
鳳傾歌向來敏銳,感覺到他手的動靜,便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竟然是她曾經給他的“複原液”!
“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花自詡蒼白的麵容上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這十天來,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著她來救他,即使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武功逃出去,可是他還是想賭一把。
他寧願被萬年玄冰鐵鏈一點點的吞噬掉內力,就為了在她身上押一個無人得知的賭注。好在,他贏了!
鳳傾歌鼻子忽然一酸,眼淚不自覺的流淌而下,她知道花自詡一己上藥,隻為了在她到來的時候,能夠看到一個毫發未損的他,隻為了不讓她心疼。可是他不知道嗎,他越是這樣在意她的感受,她越是心疼的愧疚!
想到他在一間冰冷的牢房內,顫抖的雙手困難的將藥水塗抹到身上,她就感覺心疼加憤怒。
心疼的是花自詡,憤怒的是隱重!總有一天,她也要活活的折磨他!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他!
悠遙客看到兩人緊緊相握的兩隻手,眼底騰起駭人的薄冰,正想一把將鳳傾歌拉開,鳳傾歌卻已經放開了花自詡的手。
“我要救你出來!我們現在就走!”鳳傾歌放開他的手,走到牢門前拉扯大大的銅鎖,可是鎖堅硬無比,用蠻力似乎不可能打開,除非有鑰匙!
對!鑰匙!鳳傾歌轉過身,快速的跑到倒在地上的衙役跟前,在他們的懷裏摸來摸去。
悠遙客看到她的慌張和緊張,心裏似乎被打翻了一大壇醋,酸的他都想要閉上眼睛,但是他隻能忍著。從一開始他偽裝成悠遙客的身份,就是為了暗中幫助她,那時候隻是想利用她來製衡龍族,到後來,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她,可是以他的身份,怎麽可以?於是他就用悠遙客的身份去做她的朋友,用悠遙客的身份做他不能做的事情,甚至學著做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例如包容她,疼惜她,去除他原有的、霸道的方式。
花自詡看著鳳傾歌忙碌擔憂的樣子,緩緩的勾起嘴角。這一刻,他的心是暖的,他覺得這十天來所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