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死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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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傾歌拿過來一看,滿意的點頭,將他的頭發和布卷在一起,放到一個荷包之中,又遞給悠遙客,“現在該你了!把這送到月息手中!”
    “引她來後,又當如何?”悠遙客接過荷包,不屑的看了看,就憑這個荷包,就能要那個女人的命?
    “如果她同意,花自詡你就抱住她,在她最感動的時候一刀從後捅進她的心髒。如果她不同意,我的飛刀也有把握射穿她的喉嚨!”鳳傾歌眼神冷凝成冰,語氣肅殺無比。
    三人都打了個冷顫,卻隻好紛紛去執行。
    剛開門就看到華洛站在門前的台階之下,而霧恒守在門口。
    “華洛,你怎麽來了?”鳳傾歌皺眉,剛才的計劃會不會被他給聽到了?
    不過想到霧恒也在門口,她還是放下心來。
    “花教主該吃藥了。去他房中找他不見,得知他在這邊,便找了過來。”華洛微笑解釋。
    “有勞你了。”鳳傾歌道謝,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藥碗遞給花自詡,“乖乖喝藥。”
    花自詡早已習慣那藥中苦澀,接過來便大口喝了下去。
    “華洛,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鳳傾歌上前拉住他的手,往庭院走去。
    “你想怎麽感謝?”華洛淡笑著問,“銀兩我可不缺。”
    “銀兩給你豈不是侮辱。你黑眼圈這麽重,昨晚沒睡好?”鳳傾歌打量他疲倦的神態,不禁疑惑。
    華洛有些尷尬的揉了揉眼睛,“有嗎?還真沒注意呢。”
    “那我就來給你治黑眼圈吧。”鳳傾歌拉著他,讓他坐在秋千之上,又讓小七打水過來。
    小七把水端過來便站到一旁,花自詡也麵帶不悅的在桌前桌下,看著秋千上的兩人。
    悠遙客出門後就已去送荷包,錯過了這一幕。
    “你也是大夫?”華洛疑惑而震驚的看著她。
    “我是大夫。但是專治皮膚病!”鳳傾歌繞到秋千後,把他的頭往後抬了抬,讓他仰頭朝天。
    華洛一笑,閉上眼睛。
    鳳傾歌開始給他做基礎的麵部護理,一道道程序之後,又拿出眼霜麵膜給他貼上,“搞定,繼續保持這個姿勢,一盞茶的時間後就可以了!”
    華洛感覺著眼睛上冰冰涼涼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卻也沒有開口問,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若所有的事情都要問個來由的話,估計到死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師父,你可很久沒有給徒兒美容了。”花自詡酸溜溜的說道。
    鳳傾歌走到他身旁坐下,“你先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以後,我給你做一個麵部大護理!”
    “這可是你說的哦!”花自詡滿意的看向她,伸出了小指。
    “拉鉤!”鳳傾歌笑著和他拉鉤,她感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在魔教的日子。
    一盞茶的時間後,華洛起身,拿起一旁的鏡子一照,瞬間震驚起來,黑眼圈的確沒有了,臉上的皮膚也變得光亮了許多。
    這幾日他一直睡不著覺,看起來疲憊而不堪,雙目無神,而鳳傾歌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麽,現在他的眼眸也是閃亮如黑曜石。
    “鳳姑娘,我想跟你請教請教。”華洛雙眼放光的走向鳳傾歌,他從來不知道有這麽一陣見血的治療方法,對於他研究醫書的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我可不收徒了。”鳳傾歌連忙說道。
    收一個花自詡已經夠煩了,再收第二個,估計她就得累死了。
    雖然華洛看起來不像是個會惹麻煩的人,可是鳳傾歌總覺得不太安心,對於華洛,她了解太少了。
    “嗬嗬。隻是討論一番,談談見解罷了。”華洛解釋。
    “小七,你扶花自詡回去休息吧。”鳳傾歌看著漸漸涼下來的天氣,擔心花自詡的身體,現在他沒有內力護體,又有內傷,體質一定很弱,萬一感染風寒可就不好了。
    “我不累。你們繼續談吧。”花自詡拒絕,他可不想給這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讓你去找的藥材嗎?等會兒我們談論起來,你會感覺像聽經書一般,我也是為你著想,你非要聽,我也不勉強你。”鳳傾歌解釋。
    花自詡想到鳳傾歌給他的那張藥方,別說那三天之內他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就是後來他不甘心,派人去尋找,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消息。他瞬間感覺無比頭大,連忙起身,“小七,扶我回去休息吧。”
    小七連忙上前去扶他。雖然他是龍白竹的情敵,但是看他那樣子也挺美的。飽飽眼福也好,況且她不知道鳳傾歌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連花自詡都害怕的事情,她一個女孩子也趁早開溜好了。
    庭院裏隻剩下鳳傾歌和華洛,秋風掠過,梧桐樹上的枯葉飄飄然落下,空氣之中氤氳著哀然的氛圍。
    不等華洛開口,鳳傾歌便說道:“其實跟你也沒什麽好探討的,我會治療皮膚是祖傳秘方,發過毒誓不告訴任何人。你問了,我也不會回答。”
    “那你還同意?”華洛不解的打量她。
    鳳傾歌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流轉,“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
    華洛臉頰倏地紅了起來,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噢,錯了!我感興趣的,是你的人!”鳳傾歌見他羞憤的樣子,連忙解釋,“你是怎麽成為神醫的啊?為什麽會雲遊天下?你的家人呢?”
    華洛麵色忽然暗了下來,眼神也變得無比的淒涼。
    鳳傾歌早就猜到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看到他的神態,她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都過去了。”
    華洛感覺到她手掌的溫暖,會心的一笑,“是啊,都過去了。我就喜歡雲遊天下,讓一切景物都成為過去,活在不同的風景之中,有著不同的心情。就不會被舊物所牽絆。”
    鳳傾歌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隱悠遙剛死的時候,去他所在的每一個地方懷念的事情。
    包括現在,她隻要一進那房間,就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就算走在這王府之中,眼角也總是出現他的身影。
    她忽然也向往華洛那樣的生活,遊蕩於天地之間,將一切往事都拋到身後。可是她卻不知道,需要多大的樂觀,才能真正的放下,真正的舍得。
    這裏有著有關他的回憶,離開了,回憶也淡了,她的記憶裏會不會從此就消失了他?他的存在,會被時間徹底從她世界裏抹去嗎?
    “鳳姑娘,你怎麽了?”華洛見她滿目的蒼茫,猶如一望無際的沙漠,對她也產生了好奇。
    “沒事,我隻是在想,你為什麽不找一份新的記憶,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鳳傾歌僵硬的扯起嘴角,將心裏的難受都壓下去。
    “心裏被占滿,又如何能裝下?”華洛反問。
    鳳傾歌看著他深情的眸子,忽然間有些羨慕起來,是怎樣的女子,能夠讓華洛這般的男人為之忠誠一身?
    那個女子,是不是也像隱悠遙占據在自己心裏一般,占據在華洛心裏?
    “如果遇到一個女子很喜歡你呢?”鳳傾歌反問,她也想知道,對於花自詡,她應該如何處理。
    “每個人都有權利喜歡別人,我們也沒有權利去阻止她。但是我們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人應該為自己而活。”華洛仰頭,目光投向那廣闊無垠的藍天,想到心裏的畫麵,他的嘴角漾起一抹極淺的微笑。
    鳳傾歌看著他,他的目光猶如九月的蒼鷹,孤傲卻又淒寒,似乎世間沒有人能夠懂他的悲傷,卻又悠然的翱翔在屬於自己的藍空。
    “我懂了。”鳳傾歌略帶欣賞的看著眼前的華洛,羨慕他的闊達而自由,“總有一天,我也會像你一般,雲遊天下,四海為家。”
    總有一天……
    華洛眼眸變得幽深,會有那麽一天嗎?
    “怎麽了?”鳳傾歌見他的疑慮,不解的問道。
    “沒事。隻是在想,到那個時候,我們能不能結伴而行。”華洛嘴角扯起一抹生硬的笑意。
    鳳傾歌也不想再追問下去,揭人傷疤的事她可不擅長,雖然她已經做了。“那就這麽說定了,如果有那一天,你可以請我做你的保鏢!”
    “就你……搶馬的時候沒有成功吧?”華洛調侃般的一笑。
    鳳傾歌不服的揚眉,“那是意外!別忘了,你馬最後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裏!”
    “那是你偷襲!”華洛白她一眼,無賴的小女人!
    “總之我贏了!”鳳傾歌微微揚起倨傲的下巴,得意的笑起來。
    “好吧。好男不跟女鬥,算你贏了。”華洛看著她的笑容,心裏也漸漸暖了起來。
    夜色漸漸降臨,風無聲而過。
    鳳傾歌和花自詡準備好了一切,正準備往“五梨亭”趕去,悠遙客卻走了進來,“不用去了,‘五梨亭’因為長年失修,最近兵馬常過,今早倒塌了。”
    “那怎麽辦?”鳳傾歌疑惑的問道。
    “我去的時候發現,已經將地點改了。讓她來王府。”悠遙客坐了下來,悠然的開始喝茶。
    一半原因是因為“五梨亭”倒塌,一半原因是他不放心鳳傾歌和花自詡去,月息那個女人一個就非同小可,在這王府之中,至少他還有無數的機關,而且屬於他的地麵,他掌控自如。
    “哦。她會來嗎?”鳳傾歌也在一旁坐下,以月息的性格,一定會多疑的,怎麽會親自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