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祭奠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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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不禁擔憂道:“龍白竹呢?”
“放心,他在處理朝政,那點事情他都處理不好,又如何穩坐皇位?”隱悠遙一笑,挽著鳳傾歌的手便往前走去。
小七也放心下來,隻要他沒事就好!隨後快步的跟上了兩人的步伐。
郊區的小山坡上,一顆顆白楊筆直而立,鬱鬱蔥蔥的草和不知名的植被隨風而彎下身軀。
在那青草高樹間,一快快墓碑傲然而立,似乎笑看著這世間繁華。
這裏都是龍鳳兩族死去的人兒,鳳傾歌曾經閑暇時看中了這片風水,便令鳳黃買了下來,埋葬因為偉業而付出而死去的人。
鳳傾歌站在一排墳墓前,看著鳳黃的墓碑,恍如看見了她一臉淡漠卻俊逸的的麵孔。
那些熟悉的聲音似乎又在耳邊回蕩。
“主子……掌門一位!”
“主子……見老爺和夫人!”
“飯菜做好……失蹤了!”
“主子,這是你讓我去特地打造的飛刀,看看如何?”
一直以來鳳黃都在她身邊,照顧她,提醒她,不讓她墮落,不讓她的犯錯,一直以來什麽事情都替她處理的妥妥當當,讓她沒有絲毫的後顧之憂,鳳族的事也更沒有讓她操心過。
而現在,這些都得她自己擔了!
鳳傾歌想起昨日鳳娣的傳書,說是鳳族混亂,沒有人能夠鎮壓得住他們,她才又想起來鳳黃,以前這些,都是不需要她操心的。
還有旁邊的三個墓碑,是三位長老的,她們那或嚴厲或激勵的神情也在腦海裏浮現。
鳳傾歌從小七的竹籃裏拿出酒壺和酒杯,在每所墓碑前斟滿酒,“三位長老,鳳黃,你們不用操心了。仇已報,而隱悠遙也為了我放棄榮華富貴,我得到了幸福,鳳族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鳳族,我也有了另外的安排,相信不會讓你們失望。你們就放心吧!”
鳳傾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紛紛將墓前的酒灑入黃土。
風飄揚,酒隨著風吹落,猶如在祭奠這死去的人。
因為怕麻煩,鳳傾歌在最高處挖了個坑,將所有的紙錢都燒在一起,“錢都在這裏,我們向來都不分彼此,希望你們在泉下,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本來是戲謔般的話語,此刻在這孤涼的小山坡上,誰也笑不起來,尤其是看著那一塊塊墓碑,曾經都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存在。
小七也代替龍白竹敬了所有龍族勇士的酒,燒完紙錢後三人才離開。
鳳傾歌在隱悠遙的照顧下和小七告別,回了王府。
入府,李管家等下人就恭敬的站在門口微笑歡迎,李管家眼裏更是泳滿了淚水,“王爺,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隱悠遙淡淡一笑,“管家多慮了!”
管家一怔,看著隱悠遙臉上的笑容,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以前的隱悠遙又怎麽會有如何親切的麵容,更不屑於安慰誰,他終究是高高在上的!
看著隱悠遙身邊的絕美風華女子,他明白過來,又激動的低下頭去。
鳳傾歌和隱悠遙笑著往裏走去。
清幽遊廊,五彩鵝卵石混合漫成甬路,兩邊是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鬆翠柏之中;假山怪石,奇珍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一切都沒有變,鳳傾歌似乎看見當年自己稚嫩的影子,滿臉高傲青春飛揚的走在王府,又不耐煩的等著,四處環顧打發著時間。
耳旁又響起那令她窘困的聲音:“鳳姑娘!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想到民間流傳的“俏女追夫計”,鳳傾歌就一陣好笑,“喂,隱悠遙,當初你為什麽不見我?還讓我等那麽久?”
“你以為本王是誰都可以見的?”隱悠遙倨傲的一笑。
回到這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平靜的日子。
鳳傾歌向他投去一個白眼,某人的高傲勁兒又犯了……
隱悠遙卻拉著她的手走到池塘亭子邊坐下,“不過我卻沒後悔,若不是你那般刁蠻,還引不起我的興趣。”
“我怎麽刁蠻了?”鳳傾歌反駁,卻跌進他柔情似水的眸子裏,心也不禁安定了幾分,“你是什麽時候對我有感覺的?”
隱悠遙目光變得深遠,陷入了回憶。
是從什麽時候呢?他也不太清楚了。
可能是在城門見她腳步堅定目光如火的時候。
可能是在她臨危不懼意圖弑君的時候。
可能是在她死纏爛打追著自己不放還念念有詞罵他是小氣王爺的時候。
也可能是她在魔教風華無雙出人意料收花自詡為徒的時候。
“喂?怎麽不說話?”鳳傾歌一拐子不輕不重的捅在他胸膛上。
隱悠遙一笑,“我也忘記了,隻知道看見你和花自詡越來越親密的時候,就不惜放棄一切計劃,打算帶你回身邊。”
鳳傾歌幸福的靠在他懷裏,卻想起花自詡,此刻他在做什麽呢?
最近的日子也過的清靜,鳳傾歌和隱悠遙在王府中恩愛有加,過著猶如隱居避世般的生活。
小七的店也開了起來,每天忙的不亦樂乎,閑暇時也會跑來向她請教。
因為她占用了她太多的時間,還引發了某人的一陣醋意。
百姓間更是流傳出一首民謠:“千人愛,萬人捧,富貴名利皆在手,他卻兩袖如清風,隻願與她隱居到白首。千人讚,萬人歎,享盡榮華與佳男,她卻不居高位不紛繁,隻願與他雙雙把家還。民謠,如何能唱出鴛鴦意逍遙?哪怕容貌老,衰俊俏,多情依舊歎年少,隻望佳人千世笑。”
他們就如同所有人心目中的金童玉女,在一起是理所應當,白首到老是期盼。所有人都祝福他們能一輩子在一起。
不少受過情傷的單身人兒,也因為那一段佳話而再次相信了愛情。
鳳傾歌坐在亭子裏,閉目養神,耳邊傳來柔和的音律和歌姬好聽的聲音。
而那歌聲,正是那盛傳的民謠。
“傾歌,怎麽樣,好聽吧?這可是我在所有人當中挑出來的,唱的最好聽的一人!”小七滿臉都是讚賞,聽著那歌聲,心裏也是向往。
鳳傾歌睜開眼,也不禁笑了起來,“百姓們還真是夠關心我啊。”
“當然,你可是所有人心中的巾幗不讓須眉,也是所有女子的代表。再加上隱悠遙是所有人心中的神,你們兩個都不引人注目,還想誰能引人注目?”小七嬌嗔而羨慕的道。
鳳傾歌正想說話,就感覺小腹傳來一陣隱痛,讓她不由得皺起眉。
“怎麽了?”小七連忙上前去扶她。
鳳傾歌微微搖了搖頭,將歌姬打發走,本想忍忍就算了,但是小七扶著她,她的肚子更是一陣痛,胸口也是喘不過氣。
“傾歌,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找大夫!”小七扶著她坐下,看著她額頭的虛汗,又把扇子遞給她。
鳳傾歌抿唇,點了點頭。
小七離開後,鳳傾歌拿起扇子扇了扇,胸口才堵得沒那麽慌。
沒多長時間,隱悠遙聽見消息便風風火火的趕來,“傾歌,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肚子有點疼,估計是吃錯東西了。小七已經去找丫鬟了。”鳳傾歌見他那麽擔憂,心裏一暖。
隱悠遙拿過扇子遞給丫鬟,讓丫鬟給她扇風,自己則是從懷裏掏出手帕替她擦汗。
鳳傾歌感覺簡直有種飛入雲端的感覺,雖然隱悠遙對自己一直很好,但是這麽久了,還是讓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思緒。
小七帶著大夫前來,大夫放下藥箱便替鳳傾歌把握,把著把著,眉頭又一皺一緊。
“大夫,到底怎麽樣了?”隱悠遙按捺不住的問道。
因為兩人回到王府後,雖然不問朝政,但是在所有人心裏,隱悠遙依舊是遙王,鳳傾歌依舊是遙王妃。
大夫再次確診了番,擰著的眉瞬間鬆開,“恭喜王爺,王妃懷孕了!”
“什麽?”鳳傾歌和隱悠遙都異口同聲的驚愕道。
“王爺,王妃是有喜了!”大夫再次重複了遍,臉上也滿是祝福的笑意。
鳳傾歌和隱悠遙相視一看,都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隱悠遙一把將鳳傾歌抱起,語氣激動的吼道:“傾歌,我們終於有小遙遙了!”
“嗯嗯!”鳳傾歌也感覺無比驚喜,想到身體裏有個小生命,她就感覺心情變得特比奇怪。
隱悠遙抱著鳳傾歌轉了無數圈,看的大夫和小七都頭暈眼花時才放下。
隱悠遙想到什麽,又擔憂的看向大夫,“那先前傾歌為什麽會感覺到肚子疼?”
大夫擰眉,細細嗅了嗅中空氣,“敢問王爺,這王府中可有麝香?”
“麝香有什麽害處,本王怎會不知?又怎會將這種東西放置在王府?”隱悠遙反問,麝香自古以來就世人皆知,對女子懷孕不利,即使懷孕後,對胎兒也是不利。
“那就奇怪了。我明明聞道這空氣裏,有麝香的存在。”大夫閉上眼睛,循著香氣的發散處走去。
小七和兩人都疑惑的看著大夫,大夫往小七的方向不斷靠近。
小七以為是在自己的方位,便往左站了站,讓開道來。
大夫停住腳步,片刻之後又往左。
鳳傾歌疑惑的眯起眼睛,看向同樣一臉疑惑無知的小七。
“這麝香味,是從這女子身上發出來的!”大夫快步走到小七跟前,更是確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