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有違組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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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宏上完香後,才回過頭看他,“儒生,我把外麵的生意都留給你了。給你弟弟這個書坊有錯嗎?”
    “書坊是為朝廷效命,外麵的生意是為百姓。孰輕孰重爹爹很清楚,爹爹你對我,到底有什麽偏見?”凡儒生咄咄逼問道。
    凡宏掃了眼他,徑直向外走去,“如果你真要這麽想,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書坊是教書的,你弟弟的性格比你更適合接管瀚雲坊。而你的野心做商場,才能壯大我凡族!”
    “凡族祖訓,長子繼承書坊主事一位。無論如何,爹你都不能有違組訓!”凡儒生不服氣的跟上前去。
    “不管你說什麽。我都已經決定了!你若是不滿意,可以滾出凡家!”凡宏一甩寬袖,大步離開。
    凡儒生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目光之中升騰起濃烈的不滿。
    他是長子,做事也果斷,在什麽方麵都比凡天夫強,為什麽爹要把位置傳給凡天夫?
    他不服!
    想著,他便快速的走出去。
    凡天夫帶著木雅回府,正好碰見凡儒生怒氣衝衝的出來,不禁皺眉:“哥,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凡儒生收斂起滿心思緒,眼裏閃過一道精光,神態又變得為難起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告訴為弟的,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凡天夫擔憂的問道。
    木雅也上前。“是啊,大哥,有什麽事別一個人扛著。”
    “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們吧。”凡儒生重重歎了口氣,“小皇子去長域山玩耍,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皇上來了,正在找爹爹要人。爹爹一麵拖著皇上,一邊讓我去長域山找找。”
    “怎麽會這樣?哥哥,走,我們跟你一起去!這可是欺君之罪,弄不好得殺頭滅族的!”凡天夫拉著木雅的手便快速的往外走去。
    凡儒生也快步跟在兩人身後,見到兩人離開,向一個小廝投去了一個眼神。
    小廝領命離開。
    三人來到長域山山頂,看著一望無邊的山脈,浩蕩起伏,卻都沒有心情去欣賞美景。
    “沒有看到小皇子的蹤影,他不會是發生什麽意外了吧?”凡天夫詫異的打量四周。
    “看,那是什麽?”凡儒生指著崖邊的一個小物品驚詫道。
    凡天夫和木雅一見,快步的上前,竟然發現是小皇子的鞋子!
    兩e251fa8e人相看一眼,心裏都變得極其不安,小皇子……真的遭遇不測了?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不安和惶恐,來源於他們身體本身。
    兩人都在詫異時,就感覺背部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掌,來不及回頭,兩人便掉下了山崖。
    凡儒生看著兩人的身影不斷墜落,嘴角上揚起一抹滿意而陰沉的笑意,“凡天夫,別怪我,怪隻怪爹偏心。”
    “這麽說,你竟然為了權力,親手將自己的弟弟推下了山崖?”凡菇雅站起身,痛楚而不可置信的瞪著凡儒生。
    “對。那時候我年輕氣盛,不知道爹的安排,如今我是懂了!”凡儒生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凡菇雅冷冷一笑,“現在懂了,有什麽用?爹娘再也回不來了!如果不是你,爹娘也不會掉下深淵,我也不會一個人在深淵孤單的成長,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菇雅。對不起。我知道我不配說對不起,也的確侮辱了凡族血脈。”凡儒生走到蒲團前跪下,看著那四個牌位,又想起了他親手將自己的弟弟弟妹退下懸崖的場景,更是想起了他爹娘得知此事後被他活活氣死的場景。
    從昨天進了瀚雲坊,看到瀚雲坊毀滅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錯了。
    凡宏之所以把瀚雲坊的位置傳給凡天夫,也是因為凡天夫的宅心仁厚。若不是他貪圖利益、野心龐大,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為瀚雲坊惹來這麽多的是非。
    “你不配說對不起!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做我的叔叔!今天我就要為爹娘報仇,為凡族清理門戶!”凡菇雅憤怒的抽出刀,朝著凡儒生便直直的插去。
    凡儒生沒有反抗,隻是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凡菇雅看著他的神態,停住了腳步,“為什麽不躲?”
    “是我害瀚雲坊到這個地步。凡族本來有三股勢力,一是穿牆術,一是隱身術,一是幻陣。是我心大,才會害了其他的堂兄堂弟。我手上沾滿了鮮血太多了!這麽多年來,我都活在噩夢之中,夢到他們來找我報仇。直到見到你,本來淡忘的事實又回憶起,我覺得這是恥辱,才會想要殺死你!其實真正的恥辱,是我自己!”凡儒生注視著那四個牌位,暢然的一笑。
    埋在心裏的秘密,終於說出來了,終於舒服多了。他也是時候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凡菇雅聽著他的懊悔,一步步的後退,手中的刀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野心可以到達如此地步,可以毀了整個家族。
    這樣的人讓她恐懼,害怕!
    “終於可以解脫了!終於可以去九泉之下,向他們道歉了!”凡儒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撿起地上的刀,便直直的紮進自己的心髒。
    “不要!”門“嘭”的一聲被推開,太子瑾焦急的跑進來,可是已經晚了。
    那把刀直直刺穿了凡儒生的心髒,鮮血正汩汩的流出。
    “夫子!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這樣!”太子瑾蹲在地上,將他的屍體抱在懷裏。
    鳳傾歌和隱悠遙、花自詡也走進來,看著凡儒生的屍體,無聲的歎氣。
    凡菇雅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死去,心還是不可抑製的感覺到疼,感覺到難過。
    花自詡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裏,“菇雅,別想太多,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凡菇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往花自詡懷裏靠了靠,“自詡,我隻有你了。隻有你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感覺到她全身瑟瑟發抖,花自詡垂下眼瞼,眼角的餘光看向一旁的鳳傾歌。
    此刻她滿臉的擔憂,似乎是擔心凡菇雅經受不住這次的打擊,似乎又是擔心他會拒絕。
    他知道,她是希望自己幸福的。
    沉默片刻,他將他抱得更緊,輕輕點了點頭。
    鳳傾歌見他點頭,才放心的一笑。
    太子瑾收斂起傷心的情緒,目光渙散的看著凡儒生,“在你們心裏,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可是對於我而言,卻是一個恩師。小時候我不學無術,他卻一直沒有嫌棄我,一手將我推到了太子的位置。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鳳傾歌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或許凡儒生這麽幫他,是因為看到了太子瑾身上流淌著和他一樣的野心的血吧……
    眾人都退出房間,讓太子瑾靜了靜。
    直到下午,大家才打點好一切,離開瀚雲坊。
    因為瀚雲坊被破壞,所有的幻陣都已失效,所以鳳傾歌等人暢通無阻的回到了江南小鎮。
    幾人找了一間客棧暫住,卻聽見客棧的人都在討論。
    “皇上今年怎麽性情大變了?前段時間到處殺人,對其他勢力都趕盡殺絕,最近又建什麽觀星台。”
    “可不是!聽說整個國庫幾乎都掏空了,京城附近的百姓都被拉去日以繼夜的修築。”
    “慘無人道啊!看來百姓又沒有好日子過了。”
    鳳傾歌和隱悠遙相視一看,便一起進了房間,憤怒道:“龍白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建觀星台幹什麽?”隱悠遙倒是更加疑惑。
    “讓京城的人去打探打探。”花自詡說著便招來暗衛,交代下去。
    五人在桌前坐下,叫來了飯菜。
    鳳傾歌看向麵色蒼白的凡菇雅,不禁擔憂,“菇雅,你沒事吧?”
    “沒事,終於替爹娘報仇了,我想他們九泉之下會瞑目了。”凡菇雅勾起一抹生硬的笑意。
    其實她隻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險惡的人心,不禁擔心起來。
    如果花自詡不保護她,她在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存活。
    回到深淵嗎?現在習慣熱鬧、習慣朋友的她,又怎麽可能回到那一個人的簡單生活?
    人都是依賴性極強的動物,可以接受由壞變好,卻很難接受由好變壞。
    她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也沒有什麽理由再留下來了。
    “別想太多。多吃點。”鳳傾歌替她夾了一些菜。
    凡菇雅輕輕點頭。
    眾人正吃飯,一個暗衛便飛身進來,“主子,不好了。”
    “又發生了什麽事?”花自詡不禁有些不耐煩。
    最近的煩心事實在太多了,禍不單行!
    “分局運往京城的東西被劫鏢了。”暗衛稟告。
    “劫鏢?”鳳傾歌和隱悠遙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實在是一件大事!白羽鏢局成立到現在,從來都沒有被人劫鏢過!
    “有沒有查清是誰做的?”鳳傾歌好奇,到底是誰有這樣的本事。
    “回鳳姑娘,是……是兩個小孩。”暗衛稟告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小孩子?鏢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弱了?連兩個小孩子都對付不了?”花自詡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繼續吃菜。
    這種小事情說出來都讓人笑掉大牙!
    “回主子!滄源來報,說那兩個小孩子詭計多端,多番設計,他們已經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來告訴稟告。”暗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