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撿到個重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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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明天不知道能賣多少呢,哥別摘了。”
巫蓁提著菜籃走進木棚,回首卻見遠山頂著一團火紅的烈日,半邊天空燃燒著,雲團燒成絢爛的橘色,向四周蔓延開,邊緣自然過度成淡粉色,傍晚美得像一幅畫兒。
哪裏的落日都很美,隻是她沒有勇氣在那邊世界摘下頭盔。
掏出手機,巫蓁哢嚓記錄下這絕美一刻。
巫靖將品相好的茄子,青椒,西紅柿等等都挑出來,單獨放在了一個筐裏,方便明天早上直接送給老顧客們。
“哥,要是賣不掉怎麽辦呀?”嘴上告訴小葉子一定能掙錢,但說實話心裏她還是沒底。
“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就挑著擔子,走遠一點去賣。”巫蓁沒等巫靖給予回應,自顧自嘟囔完,轉身拿著鐮刀背起筐。
“哥,你抱著阿念,我們去周圍轉轉。”
落在這平地這麽多天,她一直忙著種菜收菜,還沒有去周圍看過。現在既然有了建客棧的打算,還是應該向周圍擴展一下活動範圍。
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那隻狐狸精才死不久,戰鬥的餘威還震懾著周圍的妖怪。
這處平地不過十來畝,能種的地方已經全被她開完荒種上東西了,後麵要再建客棧的話就必須要清一波樹木,騰出更多的地方來。
周圍每一棵樹都有十個她那麽粗,光是看著她都覺得手有點酸了。
嘖,得回去整個發電機,再弄個電鋸來。
得空還得去學一下伐木知識,萬一那樹倒錯了邊,砸了菜地不算完蛋,砸了人可得丟命了。
愁啊愁……
巫蓁低頭思考著瑣碎的事情,放慢步伐,巫靖就操控著輪椅跟在身後,默默抱著阿念跟著也不說話。
兄妹倆安靜的踩著落葉,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鍾,忽然巫蓁聞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她張開手攔住身後老哥,“哥你待著別動,前麵好像有野獸屍體,我去看看。”
“小心點,有不對立馬回來。”巫靖叮囑道。
“好,我知道。”
巫蓁放好筐舉起鐮刀,一步步小心靠近前方沾著血跡的粗壯樹木。
越靠近,血腥味兒就越濃烈。
隱約中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聞過。
小心翼翼的從側後方挪啊挪,巫蓁終於見到了樹後的東西。
竟然是一個人!
不,應該說是一個修士!
因為除了一個腹部受傷的男人之外,地上還有一把及其古樸,通體神秘符文,還發出陣陣亮光的長劍。
男人身上淺藍色長衫,臉上和胸口以下全都是血紅色。除了肚子上的窟窿之外,男人領口還有一道斜向的砍傷。
巫蓁抱著樹看得齜牙咧嘴,腿都軟了。
媽呀,活這麽大她哪見過有人受這麽重的傷!
當然了,自己除外。
這個血流量,放普通人身上,真夠死三回了。
但眼前這個人明顯胸口還有起伏,在巫蓁嚐試著靠近,腳踩落葉發出輕微聲響時,男人猛得睜開雙眼。
巫蓁嚇了一跳,連忙把鐮刀收到背後,“我……我路過來著!”
“沒別的意思。”看吧,她鐮刀都收了。
開玩笑,人家修仙的!稍稍一揮手,她都能飛十米遠。
“咳咳……”
別是要死她跟前吧?巫蓁小腿一顫,又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不過是凡人,罷了,你走吧。”男人仰頭,自嘲般苦笑一聲,“我運道向來如此。”
啊?凡人罷了?運道如此!
巫蓁低頭齜牙,不敢正麵剛也不敢輕聲嘟囔,隻能在心裏嗶嗶。
凡人能給你收屍!凡人膽子大點還能拿了你掛腰上的東西賣掉!
但是想起前兩天把她從狐狸嘴中救下來的兩個好心修士,巫蓁還是放下了鐮刀。
“雖然我是凡人,沒那個能力救你。但我能讓你走的體麵一點。”
“換套幹淨衣服,還能挪個墓地。”
巫蓁拍了拍肩膀,“上來吧,我背你走。”
“……我死不了。”男人伸出手,掐了個決渾身衣服光潔如新。
“隻是雙腿重傷,無法移動罷了。”
蘭景安拿起一旁的劍,側頭發現眼前扮相怪異的凡人女孩,直愣愣看著他。
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舍不得眨眼般。
“好看麽?”他問。
“好……好看,太好看了。”巫蓁舔了舔幹涸的嘴唇,這比她見過的男人都美多了。
是的,她覺得帥已經形容不了眼前男人了。
得用美字來形容他,從額頭到下巴。尤其是那雙清冷的雙眸,他不帶任何感情看過來時像一彎藏在森林中的泉水。當他稍稍皺起眉頭時,又帶了一絲隱約殺氣。
一個溫柔和危險並存的男人。
不過……
“啥,你說你瘸了?”巫蓁回過神,看向男人腳腕,果然看見了兩道極深的刀口。
這比他胸口的窟窿還要嚇人。
修士幹架都這麽可怕嗎?動不動砍人家雙腿,還挖人家肚子!
“那……那你上來吧。”雖然不知道現在的藥管不管用,但木棚裏還是準備了一些的。
那邊巫靖等了5分鍾,依舊沒有等到妹妹返回的身影,心中焦急便操控輪椅慢慢移動過來。
半路看見妹妹彎著腰,吃力的背著一個男人從樹後站起身。
男人?
巫靖迅速過去,自己舉著拐站起來。
“輪椅給他坐。”話是這麽說著,但他眼神顯然是很嫌棄。
“劍宗蘭景安,橫渡無妄海時被仇敵埋伏,多謝兩位相救。”同為男人,蘭景安不可能看不到巫靖眼中的嫌棄。
他遇到的大約是一對夫妻,他同人家妻子走太近,丈夫生氣是應該的。
“哥,來搭把手。”巫蓁道。
巫靖:……
回到木棚,巫靖找來了藥,遞給老哥,“男女授受不親,哥,你幫他上藥吧。”
蘭景安看向巫靖,“多謝。”
原來是一對兄妹,看上去感情十分親近。
外服內用的藥,巫蓁都給蘭景安吃了一點,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麽用,傷口紅腫一點也沒消退,反而在慢慢滲血。
一刻鍾後,剛剛還能說話的人已經燒得臉通紅。
她帶的電子溫度計直接測不出蘭景安溫度,手背碰了一下蘭景安額頭都覺得燙,凡人燒到他這個溫度說不定能自燃。
這可咋整,他不是說死不了麽?
她不會真的一語成讖,辛苦把人背回來,就給人遷了個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