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殷家千金的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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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燼你怎麽了?”我關心昂頭,可沒等我看清他的臉,脖子就被人重重砍了一手刀——
    我兩眼一閉,倒頭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無邊黑暗。
    身體被他鬆開了點,他溫柔親吻我的額頭,下頜冰涼濕潤。
    “他是個渾蛋,辜負了你。”
    “梔梔,對不起。”
    ——
    早上九點,我被手機信息鈴聲給吵醒。
    不情願地從溫暖被窩裏爬出來,下床穿衣服,我扭頭瞥見床頭櫃上的紙條,上麵蒼勁有力豪邁大氣的鋼筆字正是殷長燼寫的。
    ‘我去上班了,中午回家吃飯,睡醒記得下樓吃早餐。’
    我拿起紙條看完他的留言,低聲念叨了句:“還蠻體貼。”
    洗漱好打著哈欠從步梯下樓,一樓客廳裏,範大哥和小白哥正摟著一盤葡萄追劇。
    “梔梔你起來了?”小白哥拍拍手迎上來,照顧周到:“老板說了,要提醒你吃早飯,呐,蛋炒飯、皮蛋瘦肉粥、陽春麵你選一個。”
    我揉揉惺忪睡眼問他們:“你們吃了嗎?”
    範大哥放下果盤走過來,“還沒,等著你一起。”
    我鼓了鼓腮幫子點頭:“哦,那你們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小白哥大大咧咧:“你不用管我們,我們什麽都吃。”
    我提議:“那,陽春麵?”
    範大哥頷首:“可以。”自顧自走向廚房,穿上圍裙:“陽春麵我拿手,我給你做。”
    我跟過去扒在廚房門上好奇觀望:“範大哥還會做飯呢。”
    範大哥挑眉好脾氣道:“沒辦法,我弟弟挑食,以前為了提高我們的生活質量,研究過食譜。”
    小白捧著葡萄湊到我身邊帶我吃:“洗幹淨的,可甜了。別管他,他喜歡做飯。”
    我拽了顆葡萄塞進嘴裏,“要不我給你打下手?”
    範大哥熟練地抄起鐵鍋,先開火燒水,再去洗菜打雞蛋:“不用,你去餐廳等著就行,十分鍾就好。”
    小白許是怕我不好意思,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客廳帶:“走走走,我們追劇去。”
    我也不和他們見外,聽話地與小白一起去電視前看古裝電影。
    很快,十分鍾剛到,範大哥就把三碗熱騰騰的陽春麵給端上了餐桌。
    “陽春麵好了!”
    我坐過去開心道:“好快。”
    範大哥遞給我一雙筷子,笑著說:“當然,快,唯手熟爾!”
    小白在我對麵落座,夾了個炸蛋給我,“別客氣梔梔,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你隨便吃,我哥做飯味道還不錯,不比家裏阿姨差。”
    “還有這碗甜乳,吃完陽春麵記得喝掉,對身體好。”範大哥把東西放在我手邊。
    “對對對,多吃點,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
    過分熱情的兩位大哥突然給我一種……他們在養孩子的視感。
    我吞了口陽春麵一個勁點頭:“嗯,知道了。”
    飯吃一半,小白神秘兮兮地和我八卦道:“昨晚殷誌國那邊半夜三更悄悄請了個中醫,不知道是要給誰看病。”
    “看病?還是中醫?”
    小白邊吃邊說:“對啊,我瞧見了,就是個老中醫。”
    我斟酌道:“應該是給殷芷看診的。”
    範大哥不解地問我:“殷芷怎麽了?”
    我說:“她懷孕了。”
    小白嗆了口湯,興奮道:“殷芷懷了?誰的?不會是那個未婚夫的吧!難道她倆早就暗通款曲了?”
    我搖頭:“不是周玉池的,是殷芷在外麵的桃花債的,殷芷造下的孽太重,不但孩子生不下來,還有個亡靈跟在她身後,想索她的命。”
    範大哥聽完倒不意外:“她那樣的人,被髒東西纏上也是報應。”
    我讚同,“嗯。”
    筷子往碗底撈了下,竟然撈出了一個荷包蛋。
    “有荷包蛋哎。”我驚喜不已。
    小白也撈了撈自己的碗底,失望找範大哥要說法:“哥,為什麽我沒有!”
    範大哥勾唇笑笑:“要讓著妹妹。”
    小白:“……你過分了啊!給我打個荷包蛋不是順手的事嗎?”
    範大哥好脾氣道:“習慣打一個蛋了,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也打個荷包蛋。”
    小白委屈拉長臉:“又給我畫餅,老板給我畫也就算了,你也學會了!”
    我聽著兩人拌嘴,精神放鬆地吃荷包蛋。
    但,脖子疼疼的……
    我不自在的揉了揉。
    小白心細地趕緊問我:“小梔梔你脖子怎麽了?”
    我活動了下肩膀,“沒事,可能是睡覺落枕了,脖子酸痛酸痛的。”
    範大哥一口麵嗆住,臉上表情怪怪的,趕緊拿紙巾擦嘴:“沒、沒事,落枕好治,養養就行了。”
    嗯,我也這麽覺得。
    吃完飯,我算了下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回算命館了,打算回去瞧一瞧,萬一有生意呢。
    範大哥和小白哥本想跟著我一起過去,但我覺得反正來回就一兩個小時的功夫,我回去隻是看一眼就又回來了,實在沒必要辛苦他二位跟我一起跑,便說服了兩位大哥安心在家裏等我。
    殷長燼安排的車就在家門口,我拎著包準備出殷宅大門,卻正巧,撞見了臉色煞白、精神異常的殷芷。
    殷芷的身上還在往外散發著黑氣,是那惡靈在吸食她的精元。
    眉心發黑,看來她並沒聽我的忠告,最近又去找人鬼混了……還一夜三個!
    我並不屑於和這種私生活混亂,人品差勁的富家千金打交道,反正這幾天我們相處得也不是很愉快,和她撞上,我選擇當做看不見直接走。
    然而見我光明正大地無視她,她倒發癲地主動攆過來抓住我胳膊糾纏道:“你什麽表情?怎麽?看不起我!你算什麽東西!”
    我不耐煩地甩開她,掃了眼她平坦的小腹,凝聲道:“你還不去醫院檢查?”
    昨晚不是看過老中醫了嗎,難道她突然轉性願意做個人,想留下這個孩子了?
    她嘴唇發白,瞪大雙眸咬牙切齒的怒吼:
    “你再造謠我撕了你的嘴!鳳梔梔我告訴你,我已經去找微雪算過,微雪說我身邊根本沒有什麽厲鬼,還有,我隻是天冷了身體弱宮寒才出血,醫生給我把過脈,我並沒有懷孕!
    我警告你,你要是膽敢到玉池麵前胡說八道,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昨晚的老中醫沒把出她懷孕了?
    撞上騙子了吧!
    我冷淡地看著她說:
    “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而且,我和周少也沒有那麽熟。不過我還是奉勸你,盡快去醫院做個檢查吧,畢竟名聲錢財都沒有小命重要。”
    “你!”她還欲撒潑發怒,我卻拎著包轉身就邁出了殷家大門的門檻。
    這種人不值得和她浪費口舌。
    看在她是殷長燼堂妹的份上,該提醒的我已經提醒過了,至於她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看她的造化了。
    司機把我送到太平路的算命館門口,我下車,抬頭見算命館的門敞開著,心下一喜。
    邁著輕鬆的步伐走進算命館,屋裏果然有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在幫忙擦拭架上桃木法器。
    “二叔!”我歡快小跑向他,撲到他跟前給了僵住動作的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慶幸地嬉笑道:“我就知道,算命館的門開著一定是你過來了。二叔,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中年男人聽見我的聲音,猛吸一口氣,小心放下手裏的法器與抹布,心疼地把我從懷裏撈出來,眸光慈愛溫柔:“小丫頭終於回來了,這幾天二叔都擔心壞了!”
    我乖乖衝他一笑:“我不是給你發信息報平安了麽?你的老人機又壞了?”
    中年男人歎息道:“不是手機壞了,信息我收到了,隻是我還沒見到你的人,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你說你嫁到殷家,殷家可是京城首富,二叔也不敢去找你。
    老太太現在也正住著院,我不方便去探視,我想知道你這孩子還好不好,隻能每天都抽出時間來算命館等幾個小時。
    好在,今天張大娘說家裏蒸包子,讓我留下吃午飯,我這才沒錯過和你見麵的機會。”
    我看著眼前這位麵容布滿黑疤的長輩心底暖暖的,也就隻有他和奶奶才會在我出事時,這麽真心實意地緊張擔憂我了。
    二叔是三年前來算命館打零工的,那時我還在上大學,雖說有京大每年二十來萬的獎學金,及學雜費全免的特權,可我還是清楚地認識到要想在京城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有賺錢的能力。
    光靠吃學校的獎學金維持我和奶奶兩個人的日常開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獎學金頂多隻能養我四年,我如果能學會自己賺錢,就能靠自個兒的本事讓奶奶跟著我衣食無憂了。
    於是我偷偷用學校發的獎學金在昌河路那邊租下了一個小店麵,專門給附近的老頭老太算命看相占吉凶。
    收入不高,但足夠我和奶奶日常開銷。那邊的算命鋪才開半年,我就因為看命盤太準而廣受郊區老頭老太們的喜愛。
    他們會主動給我介紹很多生意,久而久之,那一片方圓五六十裏家家都曉得我算命賊準,測吉凶從未失過手。
    甚至遠在百十裏開外的縣鄉鎮裏的老人家也會特意在周六周日趕早坐公交車過來排隊找我算事。
    算命鋪生意紅火起來了,我也越發忙碌,很多事靠自己都張羅不過來了。
    所以,那年冬天我計劃找個助手幫忙看鋪子,給算命館打雜。
    原本我是想找個年輕人來幫忙的,畢竟年輕人精力充沛有幹勁,可還沒等我付諸行動,我就遇見了二叔……
    那是個大雪紛飛的臘月天,我因放寒假可以全天泡在算命館裏,就將算命館的開門時間提前到了早六。
    雪天沒什麽人出行,算命的人更少。我一開門就看見門口台階上坐著一名單衣薄衫,瘦骨嶙峋,差些被雪埋住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昂頭,一張麵目全非的臉更把我嚇得差點當場腿軟尖叫起來。
    他說,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想找我討口熱飯吃。
    本著修行人要時刻不忘積德行善的原則,我把他帶進了算命館,奶奶給他煮了兩碗熱麵。
    他吃完麵,才和我們說起他的悲慘遭遇。
    他本來也是個有點小錢的個體戶老板,可十來年前他的生意出現了問題,導致一夜之間負債累累。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老婆十月懷胎,卻不幸難產死在了手術台上,他的女兒剛出生就被人偷走,不見了蹤跡。
    他苦苦尋找十幾年,至今都沒有女兒的下落。這十幾年來他拚命賺錢還債,就在前幾個月才剛把負債清幹淨。
    但一個月前,警方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以為是有女兒下落了,欣喜不已,可電話那頭確實勸他不要再找了的消息,因為他的女兒很有可能在多年前就已經遇難了。
    這麽多年他一直把有朝一日找到女兒和女兒團聚當成精神支柱,猛一聽見這個噩耗,就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他賣了房子,打算四處流浪,找個地方安靜等死,如果我沒有提前開門,我家的算命館前應該就是他人生的最後一站。
    至於他的臉,說是他妻子死後仇人在他家放了把火,他命不該絕死裏逃生跑出來了,可一張臉卻被燒毀容了。
    我聽了他的經曆,覺得他太可憐,不想看他那樣墮落下去,就把他留在了算命館裏打雜。
    這一留,就是近四年。
    而這四年裏,我和奶奶在盡量溫暖他,他也在努力溫暖我們。
    前年京城地震,不少小型超市都被震塌了,我記得,那天他以為我被壓在廢墟裏,當場就失控地衝向了滿地斷井殘垣,哭著徒手扒開那些水泥板,一雙手都被傷得血肉模糊……
    從那以後,我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這些年來他也早已把我當成了他的親閨女,每年我生日,他都會主動承擔起父親的角色為我買蛋糕,陪我許願,還給我包紅包。
    我和他,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我卻總能在他身上找到父親的感覺……也許這就是天定的緣分吧。
    “二叔我沒事,這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嘛!”我笑著回應他。
    他鬆了口粗氣,拍拍我的肩膀心有餘悸:
    “殷家沒有欺負你吧,殷長、殷總他對你怎麽樣?孩子啊,要是在殷家受了什麽委屈你告訴我,二叔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會替你討個公道!”
    我拉著二叔的胳膊去邊上坐:
    “沒有,誰敢欺負我啊,我可是有防身功夫的!殷長燼對我很好,他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不明事理。
    二叔你知道嗎,他一點都不像電視劇裏演的霸道總裁那樣沒腦子還偏執狂,他啊,雖然表麵上高冷,實際上……人可體貼溫和了。”
    “那就好,他沒欺負就好。我總擔心你進了殷家會不適應那邊的生活。”
    我笑著說:“是有點不適應,殷家那一大家子,明麵上一團和氣風光無兩,可背地裏肮髒事多了去了,親人之間勾心鬥角的,看著就頭大。
    我算知道殷長燼為什麽不愛說笑,平時總是板著臉懶得搭理旁人了,生活在那種家庭氛圍裏,人不被逼瘋也抑鬱了。但我運氣好,成了殷家人卻有殷長燼護著,生活也算滋潤。”
    “那些大家族,哪一個清白,手上幹淨,更何況殷家是首富家族。”
    二叔去旁邊給我倒杯水:
    “隻要他願意護著你,就足夠了。我聽說殷總為人正直,做生意講誠信,而且殷總今年也二十有七了,他弟弟殷家二少緋聞滿天飛,他卻潔身自好從沒和人鬧過緋聞,該是個人品好的年輕人,說不定正是你的良配呢。”
    我接過二叔送來的水杯歎道:“長燼以前是沒出過什麽花邊新聞,但我覺得快嘍。”
    二叔不理解地問我:“怎麽說?”
    “長燼四叔認了個幹女兒,是他們集團旗下的簽約女明星,我看她一見到長燼就直勾勾的盯著他,而且她最近的事業情況會有所波動,我算過,她這次事業波動是有貴人相助,我猜這個貴人就是殷長燼。”
    二叔雙手搭在腿上坐直腰身,認真思考道:“女明星要想炒作,最好的辦法就是造緋聞,小梔,你可要把你老公看緊了。”
    我聳聳肩悠哉放鬆道:“還用不上我,殷長燼是個正人君子,別人想炒作八成也隻能來陰的,不可能真和他發生點什麽。”
    “你就這麽信他?”
    我信心滿滿地點頭:“我倆相處的時間是不多,但他為人如何我大致也摸清楚了。他不近女色。”
    身體虛得很。
    二叔唇角上揚,這才滿意嗯了聲:“對了,老太太怎麽樣了?”
    我捧著水杯,“沒多大事,被殷長燼接去了安全地方療養了,等過一陣奶奶身子好點了我再帶你去看望奶奶。”
    “那就好。”他想了想,接著打量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問:“丫頭,鳳家兩口子,是不是又傷了你的心……”
    我一怔,剛才還暖乎乎的一顆心頓時涼半截,低頭喃喃:“沒,反正我也沒把他們當爹媽看,我又不在乎,怎麽會傷心。”
    失望了太多次,我要是再認不清現實就是蠢了。
    二叔將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力捏了捏,一雙深邃的眼睛晦暗渾濁。
    我喝完水就去幫二叔一起打掃衛生,屋裏這些法器因為有二叔隔三岔五地來收拾所以並沒怎麽落灰塵。
    擦完一遍屋裏的東西,我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一聲短信提示音。
    我拿出手機點開查看,是吳特助給我分享的一則娛樂八卦新聞。
    這個吳特助,休假還不忘吃瓜,真是沒救了。
    剛腹誹完,我的目光無意落在了標題正主身份的字眼上——殷家千金、大尺度、豔照!
    我激動地趕緊點開新聞詳情——
    本以為是殷芷造孽遭天譴了,沒想到映入視線的那張臉是殷錦書……
    這條新聞不知是有心人故意而為還是娛樂記者太激動手快按發布忘記了打馬賽克……新聞配圖,竟然是高清無碼的床照!
    女主人公是錦書,男主人公正是那個算計錦書養小三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