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03章 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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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緊緊環抱著他,任由他帶給她溫暖。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身邊是他堅實的懷抱,這一刻的美好她將永遠銘記於心。
    當一切歸於平靜,蕭湛幫薑雪整理好衣裳,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從未見過你如此溫順的一麵。”
    她向來是爭強好勝的,即便是親密時刻也是如此,今天的她是如此不同尋常地順從。
    薑雪微笑回應:“我也從未想過你會是這樣的蕭湛。我以為隻有像我這樣不受拘束的人才會在野外享受這樣的親密。”
    他笑著接話:“我還會給你更多驚喜。”
    “比如說?”她好奇地問。
    他親吻她的臉頰:“回到京城後我會告訴你。”
    兩人整理好裝束,攜手走出隱秘之處。
    拂冬和青鋒已經安排好了篝火,大家圍坐在一起休息並分享食物。
    看到他們出現,拂冬立刻遞上一壺溫好的果酒給薑雪:“公主,這裏夜晚寒冷,喝點酒暖身吧。”
    但薑雪卻把酒塞給了蕭湛:“你先喝吧,雲澈。”
    拂冬見狀心中有些感慨,每當涉及到蕭湛,公主總是將他放在首位。
    不過,想到蕭湛為了公主願意冒險,她的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
    畢竟,他是公主心中的那個人,那就讓他先喝吧。
    蕭湛抿了一口酒,然後遞給薑雪:“離西夏邊關還有幾個時辰的路程,城門夜間關閉,我們不如在此過夜,明早再啟程。”
    薑雪明白,如果有緊急情況,邊關會為如蕭湛這般身份的人敞開大門。
    但他提議停留顯然是想多些時間與她相伴。她沒有戳破這個心思,隻是默默地點點頭。
    同一夜,藍烽回到家中顯得心事重重。江笑微關切地詢問:“夫君,你似乎有煩惱?”
    “確實有。”
    藍烽沉思片刻:“笑微,有些事情太過重大,我不便細說。今日我做了一個決定,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心裏很是不安。”
    薑珩目前病臥在床,若他不幸離世,薑雪將成為皇室最後的血脈。
    藍烽意識到自己今天本應阻止她前往險境。
    江笑微安慰他:“既然你做了那個選擇,那必然是出於真心,不必過多糾結。”
    藍烽突然意識到,既然選擇已定,再多的猶豫也無濟於事。
    第二天清晨,蕭湛便早早出發了。
    薑雪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牽掛和不安……
    鎮守西夏邊境的是三皇子耶律誠。
    當得知蕭湛前來出使的消息時,他的驚訝溢於言表。
    畢竟,西夏與乾國之間多年的敵對關係,並未因四年前那次短暫的和解嚐試而真正改變。因此,蕭湛此行的目的令他費解。
    “蕭湛已經到達城門?”
    士兵點頭確認:“確實如此,三皇子,您看是否準許他們進城?”
    “當然要放行。”
    耶律誠回應道:“既然他有膽量來訪,我們又何必拒之門外?我倒想看看乾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稍作停頓後,他又下令:“不過,立即加強城防,同時派人快馬加鞭回乾國打探最近是否有重大變故。”
    蕭湛很快被帶到耶律誠麵前,恭敬地說道:“我是奉攝政公主之命來此訪問的,感謝三皇子殿下的通融。”
    “奉誰之命?”
    耶律誠的笑容帶著幾分試探:“是太後還是太子?但想想也知道,現在的乾國大權握在一個女子手中——薑雪公主。”
    蕭湛表情平靜:“公主殿下雖為女子,但她展現出來的智慧和能力遠超眾人。我現在作為乾國首輔,我自然遵從她的指示。”
    耶律誠原本打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卻發現蕭湛的態度異常平和,這讓他感到挫敗。
    “看來你並不介意為一位女子效力。那麽,乾國的男兒們大概也都習慣了唯命是從吧……廢物!”
    然而,蕭湛並未動怒:“三皇子如此看不上女子,但我記得當初,三皇子不也是敗在了公主的手下嗎?”
    耶律誠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提及過往失敗給他帶來的恥辱,讓他怒火中燒。
    但更讓他惱火的是,提到殺害蕭湛兄長之事時,蕭湛的表情卻如平靜湖麵一般,看不出一絲波動或痛苦。
    仿佛那些逝去的人與他毫無關聯,這讓耶律誠感到莫名的挫敗。
    蕭湛平靜地說:“雖然我的兩位表兄在陽山之戰中犧牲,但那場戰役我們乾國最終獲勝,雖有損失卻贏得了榮耀。
    而三皇子殿下您,卻是實實在在輸給了長樂長公主。”
    耶律誠意識到自己作為武將應該以行動而非言辭來證明自己,他感到羞辱。
    憤怒之下,他拔出劍抵住蕭湛的喉嚨:“你竟敢激怒我,就不怕死在這裏嗎?”
    蕭湛麵不改色:“若殿下今日取我性命,明日乾國大軍即刻兵臨城下,您不會冒這個險的。”
    “兩國本就敵對,殺你一名大臣有何不敢?”耶律誠冷笑回應。
    “西夏有四位皇子,皇上最寵愛太子和您。盡管兩國長期對立,但現在都在休戰恢複。
    若因我之死引發戰爭,太子定會借此機會打壓您。”蕭湛分析道。
    耶律誠明白這話有理,他與太子明爭暗鬥,確實不想此刻樹敵。
    “你的膽識與才能確實名不虛傳,今天我不追究了。說吧,此行何意?”
    “奉長樂長公主之命,前來與西夏皇帝商議一項交易。”
    “什麽交易?”
    “事關重大,現在不便透露,請殿下見諒。”
    “不說清楚,你以為能順利前往都城?”
    蕭湛從容答道:“我被引見給您已是眾人皆知,任何異常都會讓人懷疑我們在密謀。若您扣留或驅逐我,隻會引起更多猜忌。”
    耶律誠恍然大悟,蕭湛早已布下局,迫使他不得不放行。
    不久後,薑雪決定撤回邊境:“雲澈入城後,西夏必然加強警戒,我們暫時無法混入。先回乾國整頓,再圖良策。”
    她解釋給驚訝的拂冬聽,預料到耶律誠可能會刁難蕭湛,但不會阻止他的腳步。
    耶律誠凝視著蕭湛,眼神銳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盡管他清楚蕭湛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但讓他就這麽輕易地放人去西夏都城,心裏實在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