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5 章 潛淵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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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綜上所述,不論任何形態的潛淵症都會受到精神狀態影響,積極的情緒可以緩解潛淵症對精神底層的侵蝕。
    我個人認為,需要對受傷的戰士們進行積極的思想建設,祛除軍隊的消極思想,做好心理疏導和思想轉化工作,營造良好的思想建設氛圍……
    前來支援的占士需要加強理想信念教育,強化理論武裝,強化紀律教育,強化……】
    許晨停筆,看了看,總感覺自己寫的有點官裏官氣的?
    然後他仔細看了看內容,確認了裏麵的每一條都是他覺得必須要做的事情,不是什麽空洞的場麵話。
    許晨看了看後麵的大片空白,想了想,又繼續下筆。
    【另外,附歌一首,此歌曲經過檢驗,其效果更為明顯……】
    旁邊有人咳嗽了兩聲,許晨扭頭一看,發現是齊院士。
    齊院士挑眉,看了看許晨寫的東西,而後搖搖頭:“你還是缺乏軍隊的曆練……你寫的這些,還以為軍隊裏麵的政委,支部都是擺設。”
    許晨一怔,隨即看向自己寫的東西。
    “所以,我寫的這些沒用?”
    齊院士搖搖頭:“後方考慮的遠比你想象的周全,就算是你不提,後方也依舊有一套完整的體係,不過你這封信會讓中央更重視這些傷員的思想建設,也不算沒用。”
    許晨頓筆,檢查了一下,發現因為寫的太急,出現了一個錯別字,於是給占士的夾縫中擠了擠,強行給“占”字添上了“戈”字旁。
    齊院士看了看擁擠的信件,想扶額。
    許晨滿意的點點頭,將這封信裝在信封裏麵,他封口的時候看向了齊院士:“你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麽?”
    “不錯,研究結果出來了。”
    許晨眼睛一亮,將信封交給聯絡員,而後接過齊院士的手抄本,如饑似渴的看了起來。
    齊院士解釋:“我根據你提交的發現,進行了雙盲實驗,確定了意誌能夠在潛淵症中控製其發展的趨勢……”
    他歎了一口氣:“不過,這隻是針對感染潛淵症的戰士得出的結論,雖然潛淵症的進程能被遏製,卻始終無法痊愈。”
    許晨看完之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隨即扭頭:“那戰士們可能需要心理學家的介入……我稍後再聯絡一下王醫生,希望他能有什麽辦法……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攻占德裏,我有預感,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齊院士看了看時間:“這倒是沒有問題,後方知道巴拉特戰場的重要性,動用了運輸機來運送這支隊伍,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到機場了。”
    齊院士說完,許晨就聽到了某種大型飛機呼嘯的聲音。
    這應該就是聲波部隊了,速度還真快,距離提出方案僅有24小時就將這支部隊送達戰場了。
    不過許晨仍然露出擔憂的神情:“還有一件事。”
    齊院士皺眉:“什麽事?”
    “你也知道,正常的聲音其實是根本無法導致潛淵症的,我們的戰士之所以患病,其實是因為恐懼之聲撬動撬動了精神防線,換句話說,我有點擔心,即便是有抵禦聲音的手段,他們恐怕也有其它的手段。”
    齊院士一怔,低頭思索,隨即想到了什麽,扭頭看向了許晨:“深潛方碑?”
    許晨點點頭:“深潛方碑確實是典型的通過視覺傳播汙染,深潛者擅長利用信息,它們有太多方法利用信息模因來攻擊我們。”
    齊院士遺憾的歎口氣:“即便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麽可以做的,更何況,它們既然一開始沒有使用這種手段,除了距離因素,恐怕這種手段對他們來說也不容易。
    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許晨表情凝重。
    “如果我們有萬無一失的辦法抵禦汙染……”
    外麵直升機吹的帳篷獵獵作響,打斷了許晨的話,許晨與齊院士都皺眉看向帳篷外麵。
    直升機的停放點之所以距離戰地醫院很遠,就是因為帳篷並不像磚石結構牢靠,在強風的作用下可能會掀開帳篷。
    究竟是誰竟然把直升機給停在了戰地醫院的上空。
    外麵傳來喧雜的聲音,直升機遠去之後,喧雜的聲音卻仍然沒有減少,反而愈發激烈。
    兩人相互看了看,有些疑惑。
    齊院士最先說話:“我出去看一看。”
    說完,他快步的離開。
    許晨搖了搖頭,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向聯絡員叮囑:“對了,我那封信怎麽轉交中央的?”
    “報告!用直升機!”
    “太麻煩,而且運力緊張,需要運送傷員也不是什麽值得保密的信息,直接拍張照片傳回去。”
    “是!”
    “對了,也給我們對策部發送一份。”
    “是!”
    許晨叮囑完畢,又仔細看了看齊院士的手稿。
    上麵的字跡龍飛鳳舞,他雖然沒有直麵深潛者,但是在另一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可謂是出力良多。
    如果未來有一門深潛者生物學,那麽齊院士可謂是這門學科的第一人。
    隻是……前路仍然任重而道遠啊。
    許晨無奈的歎息一聲,低頭繼續看著他的手稿,想要從中看一看,能否再完善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帳篷外傳來一聲槍響,整個營地隨即傳來了警報聲。
    許晨立馬彈跳起身,手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帳篷外突然有一隊持槍的戰士衝了進來,守在了門口,嚴陣以待,為首的一個更是快速來到許晨身邊,不過神色有點茫然。
    “報告長官,深潛者入侵,我們現在需要立即轉移至安全地帶!”
    許晨一聽,感覺有點不對,他即便是再菜,在軍中呆了這麽久,也是學到了一點東西的,特別是看軍事地圖。
    這裏之所以能被選為戰地醫院,就是因為他足夠安全,可以滿足運輸,中轉,救治,指揮,補給等一係列任務,這裏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前線的一個命脈,因此也往往被重兵把守。
    現在居然被深潛者入侵了?!它們是打穿了前麵的重重防線麽?或者幹脆是進化出了翅膀飛過來了?
    也妹聽說過深潛者還會飛啊?
    “齊院士呢?”
    守衛臉上更是古怪:“他在跟深潛者交涉。”
    “交涉?”許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看向守衛:“你是說,那些深潛者會說話?能跟我們交涉?”
    守衛點點頭,不過立馬解釋:“請首長放心,我們的戰士已經控製住了局麵,它們絕對插翅難逃!”
    許晨沒有在意,反而沉思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行,我也要看看。”
    說完,不顧守衛的勸阻,離開了帳篷。
    而後,他就一眼看到了麵前空地上的那群被包圍的六七隻深潛者,周圍盡是持槍瞄準的戰士,許晨還看到遠處高點還架起了好幾把反器材狙擊槍。
    隻不過,齊院士倒是與這些深潛者交談甚歡的樣子,他周圍的衛兵倒是有些愁眉苦臉,既想保護齊院士,又擔心自己的行為激怒這些深潛者。
    麵前的深潛者似乎有點不一樣?
    許晨繼續看了看,才發現,這些深潛者居然都穿著類似緊身衣一樣的黑色製服,配槍列隊,負手而立,似乎根本不在意周圍的槍口。
    握了個草的,深潛者居然還會列隊麽?
    而且這些深潛者眼中似乎沒有那種暴虐的神色。
    齊院士神情激憤,對著為首的深潛者揮舞手臂,根本不帶害怕的:“……實驗根本沒有經過驗證!隻是理論如此,誰也沒辦法保證絕對有效……”
    為首的深潛者緩緩的搖頭,聲音沙啞走調,但是可以辨認:“……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作為指揮官,我太清楚我們缺少什麽了……”
    許晨覺得不對,又仔細看了看為首的深潛者,他的麵孔如今麵目全非,但許晨依稀可以見到一些端倪。
    “冷封?!”許晨驚悚的問。
    為首的深潛者扭頭看向許晨,露出了一些慚愧,然後扭過頭。
    許晨都覺得匪夷所思,他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在深潛者臉上看到慚愧的神情。
    “我認得是你,你怎麽會變成這樣?”許晨突然發問。
    冷封沉默不語,不答話。
    齊院士看了看冷封,氣喘籲籲,顯然餘怒未消:“我問你,當初你詢問我那個特戰小隊成員的轉變情況,是不是就是這麽打算的?”
    冷封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畢竟這些已經沒有隱瞞的秘密了。
    許晨想了想,他當時好像也在場,他以為是冷封關心狐狸的情況,沒想到居然是早有布局。
    冷封與許晨目光交匯:“你說過,唯有超凡才能對抗超凡。”
    許晨有些愕然,這段話他確實說過,隨即他搖了搖頭:“人類對神秘學知之甚少,我也不敢保證我的話沒錯。”
    但冷封卻不認同這個觀點:“不,你是對的。”
    他看向了戰地醫院:“我一直在參與巴拉特戰線的指揮,可以說,這裏的每一條信息,每一處戰爭,每一名傷亡,我都知道。
    我們在這裏折損了8支頂尖的特戰小組,2支技術支援小組,5支快速後勤支援小組,12支工兵小隊,21處臨時營地,167名實驗技術人員,單單這一次,我們就折損了近十萬的將士!
    我實在太清楚巴拉特戰場的情況了,我們麵對不是常規戰爭,當量再大的火炮也抵不過超凡……我們麵對的,是近似疫病的汙染。
    唯有超凡才能對抗超凡,隻有汙染才不可被汙染。
    我自從你那裏得知這兩句話之後,就隱約有某種預感,但是就像是拚圖還差一塊而已,始終不得全貌,不過我一直關注著狐狸的情況。
    直至齊院士的團隊有了突破,我才發現了最後一塊拚圖……”
    許晨愕然,後麵半截似乎也是自己說的,但是最後一塊拚圖又是啥?
    他扭頭看向齊院士。
    齊院士的臉上似乎有些滄桑:“最後一塊拚圖……是大腦超代償的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