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血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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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獸皮上,赫然記載著一種名為“血煞丹”的二階丹藥。
    根據上麵描述,一旦丹成,服用之後,可以為修士提供大量血煞之力。
    這種血煞之力,不同於修士精純提煉過的靈力,但對於修行血道的修士來說,也可以提升修為。
    羅塵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當初論道台上,被王淵親手斬殺的那個血道修士蕭無言。
    “血道丹藥?”羅塵眼皮狂跳。
    王淵忍不住問道:“你能煉出來嗎?”
    羅塵哭笑不得,“王哥,你這也太高看我了,這可是二階丹藥,我怎麽可能煉得出來。而且!”
    他頓了頓,神色變得很鄭重。
    “這可是魔道丹藥,若煉出來,我會死得很難看的,你也一樣。”
    玉鼎劍宗對於魔道,抓得很嚴。
    或者說整個極東三十六域,都不存在任何魔道宗門。
    像合歡宗這一種亦正亦邪的宗門,采補別人也得講個你情我願,掛個天香樓的名頭呢。
    就獸皮上寫的丹方,裏麵幾種主材,羅塵光是看了一遍,都覺得觸目驚心。
    修士精血,黃泉陰煞,大量的紫河車。
    這裏麵,每一種都和正道修士常用修行資源不沾邊,端端是邪魔外道。
    別說煉丹了,光是收集此類主材,一旦被注意到,就得被玉鼎劍修打殺成渣渣。
    王淵也知道這個情況,不由垂然。
    他歎了口氣,露出不甘之色。
    “可惜,若有這種丹藥輔助,哪怕沒有築基丹,我都可以衝擊築基期。”
    “這麽有用嗎.......等等?”
    羅塵驚訝的看著麵前男人,“不用築基丹,也能築基嗎?”
    “誰告訴你,築基必須要築基丹的?”王淵反問。
    羅塵一下就怔住了。
    他仔細回憶起以往修行歲月中,遇到的人和事。
    天靈根資質,突破築基沒有瓶頸,不需要築基丹。
    也有雙靈根資質的修士,配合其他輔助丹藥,僥幸突破築基。
    別的不說,他認識一個人,就曾在沒有築基丹的情況下,衝擊過築基。
    符秀秀!
    當初第一次聚餐之後,白美玲就提起過符秀秀的經曆。
    有一個道侶,曾是玉鼎劍宗弟子,因為衝擊失敗,被貶到了外門,負責打理宗門產業。
    後來意誌消沉,沉湎享受。
    符秀秀或許是不忍道侶頹廢,又或許是自覺積累足夠了,就嚐試過一次不依靠築基丹衝擊築基。
    隻不過後來失敗了。
    雖然失敗了,但因為體質特殊,並沒有受到很大反噬,多年調養後,已經恢複正常。
    也正是如此,神符閣的人才會看重她,把她升為執事,甚至要帶回宗門去。
    這般想來,築基丹好像並非必需品?
    王淵淡淡道:“我不是走的傳統煉氣士之路,而是以煉體為主。雖然也兼修了煉氣功法,但如果我的體魄足夠強大,體內氣血產生質變,完全可以強行跨過築基關卡。”
    “而這血煞丹,無疑就是能讓我氣血發生質變的一種靈丹妙藥。”
    靈丹妙藥?
    卻是以修士乃至凡人生命為主材啊!
    二人沉默。
    王淵伸出手,準備從羅塵那裏收回獸皮。
    不料,獸皮卻一動不動,另一頭被羅塵抓得緊緊的。
    “嗯?”
    羅塵抬起頭,認真的說道:“哥,這丹方暫且給我吧!”
    “我會試著去更換裏麵的主材,煉出適合你的丹藥。”
    深深地看了一眼羅塵,王淵收回了手。
    “那就留在你那裏吧!”
    羅塵珍而重之的裹好獸皮,將其收入腰間儲物袋中。
    離開之際,他回過身來,忍不住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哥從蕭無言那裏到底還得到了些什麽好東西,但血道終究不為玉鼎所容。煉體雖不適合長生,但終究是正道,哥,慎重啊!”
    “嗯。”
    簡簡單單嗯了一聲,也不知王淵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
    回家的路上,不再是四個人,而是隻剩下兩個人。
    秦良辰去了斜月穀,幫慕容青漣處理一些藥堂的事情。
    所以,就隻剩下了羅塵和顧彩衣。
    一男一女走在人來人往的外城主路上。
    以往滿是黃泥的土路,如今也有了變化,上麵灑了一些碎石子,人來人往踩踏下,逐漸變得夯實。
    這種改變,不是一天造成的。
    而是從論道台開業大典之前,就已經慢慢開始的。
    玉鼎劍閣正在逐漸將外城區開發起來。
    環境好一點,外來修士留下的人數也會多一點。
    人越多,他們這些大宗門,能賺到的靈石自然也會更多。
    如今的外城,人雖然變多了,但其實比以前還要安全許多。
    畢竟玉鼎金丹的名頭,餘威猶在。
    劍閣裏麵也不再隻有苗真這一位玉鼎築基,還多了一位內門築基,專門負責論道台這塊產業。
    看著物是人非的外城街道,羅塵也不由感慨。
    大河坊正變得越來越繁榮,修士們的日子也蒸蒸日上了。
    當然,那是指中後期修士,煉氣初階的底層,依舊還是苦不堪言。
    “羅塵,謝謝你了。”
    “謝我幹嘛,雖然進了破山幫,但賺得可比你在天香樓少太多了。”
    “話不是這麽說的,那個地方呆久了,總覺得自己怪怪的。”
    顧彩衣目光遊離,麵上流露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段時間辭職在家,作息也變得逐漸正常,人際交往關係也不像以前那麽混亂。
    “而且,丹堂有你領導,以後發展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羅塵笑道:“你對我這麽有信心啊?”
    顧彩衣歪著頭,盯著羅塵那好看的側臉輪廓。
    “秦大哥都跟我說了,你是有丹堂分成的,難道你不會想賺得更多嗎?”
    羅塵微微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丹堂收益他分多少,是破山幫米叔華等人說了算。
    但這個堂口能賺多少,就是他說了算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吃虧的。
    從來沒見過哪家酒樓的廚子,能把自己給餓著的!
    “回家吧,聽說秀秀姐今晚下廚,請我們吃一頓離別飯呢。”
    提到符秀秀,顧彩衣怔了怔。
    同為女人,對方好像一直走在正確的路上,名門正派弟子的道侶,六大上宗的執事,也曾有過衝擊築基壯舉,如今更是要遠赴他鄉,成為神符宗的一名門人。
    自己與之相比,卻依舊在大河坊這個小地方掙紮蹉跎。
    要說不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要談嫉妒,卻遠遠提不上。
    那是一個比自己過得苦,但活得比自己還要堅韌的女人。
    而且,在大河坊掙紮蹉跎又怎樣?
    身邊這個小男人,不也在樂觀的麵對一切嗎?
    她輕輕一笑,美豔的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回家路上,買兩根青瓜吧!”
    “青瓜?”
    “每年這個季節,靈源齋都會售賣的一種靈果,介於水果和蔬菜之間,口感很好的!”
    “好啊!不過,你付錢喔。”
    “小氣鬼,我買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