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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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階洞府中。
    羅塵瀏覽著最近幾日匯總起來的所有情報。
    心中漸漸對落雲宗攻打炎盟那一戰,有了更加清晰且全麵的概念。
    那一戰,雖然隻持續了一天,但慘烈程度遠甚兩大上宗內戰。
    當然,這個慘烈,是隻針對炎盟那一方來說的。
    因為落雲宗的準備,實在太充足了。
    五百築基真修,操控著上千具傀儡,且近乎都是在積雷山戰場上露麵過的那種遠程轟擊傀儡。
    操控難度並不高,隻需要投入足夠多的靈石即可。
    一輪又一輪的轟擊下,幾乎像犁田一樣將炎盟犁了數遍。
    而炎盟突然展露在世人的底蘊——攏共十四位金丹上人,在落雲宗十大金丹手下,也完全不夠看。
    因為落雲宗那十大金丹,看似隻有十個,但實際上換做二十個金丹也毫不為過。
    他們個個都是神識強大之輩!
    除了常規手段外,各自還都操控著可以媲美金丹修士的三階傀儡,形成多打少的局麵。
    而且,在最頂級的金丹後期戰力上,落雲宗一方也形成了絕對壓製。
    落雲宗程衍,金丹九層!
    對方還是落雲宗那位韓瞻真人的師兄,一身手段本就極為不凡。
    在那一戰中,他甚至還請出了韓瞻真人這些年煉製的一具傀儡,實力近乎媲美元嬰初期修士。
    在如此攻擊之下。
    傳聞中實力極強的炎盟盟主,幾乎被瞬殺。
    而倉促的炎盟修士,完全是潰不成兵,毫無抵抗之勢。
    十四位金丹上人,當場就被屠戮了大半。
    後續戰鬥中,傳聞更是十不存一,隻活下來一二之數。
    至於更加低階的煉氣、築基期弟子,在炮火洗地之下,更加悲慘。
    也正是如此。
    明明青丹穀和炎盟一樣,都是被上宗修士攻擊。
    最後結果,卻是青丹穀被破,但炎盟卻是被冠以了“被屠”的說法。
    若不是劍宗搖光上人一劍斬斷青丹穀元華山,以此逼迫落雲宗退兵,隻怕炎盟當場就得除名。
    但即便如此!
    經此一戰,炎盟依舊瞬間跌落到了穀底。
    巔峰時候,明麵上五大金丹,背地裏十三位金丹。
    如今,卻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
    若不是當初戰鬥爆發得突然,尚且有一位金丹上人在外,得以幸存。
    隻怕炎盟現在就已經除名大宗,淪為普通一流門派了。
    “說起來,巧合的是,那位在外沒有參與守宗之戰的金丹上人,恰好就是當初攻擊我們羅天會的秦泰然。”司馬惠娘說道。
    聽見這話,羅塵不由嗤笑。
    “巧合嗎?我看不見得是這樣。”
    司馬惠娘不解。
    羅塵扯了扯嘴角,“他當初被絕情仙子和費冥長老追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生天。”
    “不過此人的確很強,在同是金丹四層的兩大上人圍攻下,依舊沒受什麽傷。”
    “所付出的代價,便是蘊養多年的炎陽真煞消耗一空。之所以戰鬥爆發的時候,他會在外麵,想來就是在外收集炎陽真煞。”
    這麽一說,司馬惠娘不由恍然大悟。
    實際上,這個消息也是之前費冥和羅塵閑聊的時候,隨口提起的。
    炎盟修士,多寶,精火,善用煞。
    當初秦泰然以本命法寶泰皇爐攻伐絕情仙子,法寶被困,就是依靠泰皇爐中的炎陽真煞,才將其召回。
    這可是他一大殺招。
    殺招因為煞氣耗光被破,自然要補回來。
    這反而讓他僥幸逃過了一劫!
    隻不過,幸運?
    哢嚓!
    羅塵一把捏碎手中玉玨,嘴角掛上一抹猙獰笑容。
    “果然,自己的仇,還是要自己來報啊!”
    見到這一幕,司馬惠娘心頭一跳。
    她忐忑的問道:“會長,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羅塵獰然笑容漸漸擴大,“當然是做了那秦泰然啊!”
    “可是!”
    司馬惠娘麵色瞬變,脫口而出,“那可是金丹大宗啊!”
    羅塵哼了一聲。
    現在的炎盟,有大宗之名,卻無大宗之實。
    名義上有著三大金丹上人,除了秦泰然狀態齊整之外,另外兩人都是從大戰中僥幸活下來之輩,狀態不可能好到哪裏去。
    普通築基真修受傷,都要經年數月才能養好。
    何況金丹上人?
    而涉及到低階修士,想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見羅塵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司馬惠娘無比擔憂的說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炎盟再怎麽遭逢大難,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隻需要將在外的弟子門人召回,依舊有著大宗底蘊。”
    “其他地方仍有炎盟附庸殘存,也是一股巨大勢力。”
    “這般實力,壓根不是我們羅天會目前能夠比擬的。”
    “會長,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啊!”
    聽完這番話。
    羅塵臉上猙獰的笑容漸漸消散。
    但是!
    一番沉思後,他依舊斬釘截鐵的說道:“此事,必須進行!”
    見司馬惠娘仍舊不同意,甚至準備冒著觸怒他的風險要繼續勸說,他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
    “非是我衝動。”
    “而是機會,就擺在眼前,天予弗取,必受其咎!”
    司馬惠娘仍舊有些不甘,“會長,我知道你很厲害,不管是同階戰鬥,還是越階之戰,都幾無敗績。何不等你結丹之後,再行此事?到那時,勝算應該更大吧!”
    “結丹?”羅塵扯了扯嘴角,“十年?五十年?百年?還是更久?”
    他沒提失敗,默認成功結丹。
    以這個為前提,思考長遠。
    司馬惠娘連連點頭,“對,隻要有時間,就可以改變一切。到時候你結成金丹,我也能把羅天會發展壯大,為你提供足夠多的助力。”
    對此,羅塵卻是緩緩搖頭。
    “太漫長了!”
    “這麽長的時間,變數太多了!”
    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的。
    尤其在這偉力歸於己身的修仙大界中,或許因為高階修士一個念頭,就會讓原本平和的局勢,瞬間被打破。
    在大河坊生活上百年的修士,誰會想到熙熙攘攘的內城有朝一日會變成一座毫無生機的鬼城?
    三百載來相對平和的玉鼎域,誰會想到因為一位金丹上人晉升元嬰期,就掀開了一場連綿二十多年的內戰?
    因為化神遺跡出現,上宗內戰本已經偃旗息鼓,大有停戰的趨勢。
    但誰又能想到,落雲宗和劍宗,會突然暴起,行那破滅大宗之舉?
    這些變化,難道是天災嗎?
    不!
    全都是**!
    因為高階修士的想法,無數人為之赴湯蹈火,無數人隕落其中。
    相較羅天會,目前仍舊活著的炎盟,就是那個“高階修士”!
    “炎盟如今勢弱,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天賜良機。”
    “若是等其緩過一口氣來,依舊還是需要我們仰望的金丹大宗,我等不敢冒出一點點想法。”
    “甚至說,在如今群狼環伺的情況下,炎盟指不定就會做出那殺雞儆猴,震懾旁人的舉動來!”
    “而我羅天會,就是一隻很好的雞!”
    司馬惠娘臉色微變,“豈會如此?”
    “怎麽不會?我們本就和炎盟有仇,更是讓其接連折損了兩次顏麵,正好是絕佳的立威對象。”羅塵說道。
    “可是他們已經動過一次手了。”
    “有其一就必有其二,哪怕沒落雲宗這檔子事,炎盟依舊視我羅天會如眼中釘肉中刺。你當我為什麽撒手不管羅天會,一心閉關是為了什麽?”
    羅塵隨手拂去桌麵上的玉簡粉末,輕哼道:“還不是為了盡可能多點實力,免得到時候還要求人。指不定下一次出手,就是炎盟修士親自來犯!”
    司馬惠娘一怔。
    似是回想起了當初的事情,在羅天之戰爆發的時候,那種因個人弱小帶來的無力感,的的確確讓人絕望。
    不過,她仍舊有些猶疑。
    “炎盟修士會親自出手?”
    羅塵撇撇嘴,“落雲宗和玉鼎劍宗兩大元嬰上宗,都不顧臉麵親自出手對付下位宗門了。某些規矩已經被打破,被逼急了的炎盟,又豈會不效仿一二?”
    “何況!他們現在可不是被逼急了,而是已經在生死存亡的邊緣了。”
    “即便沒有我,依舊會有其他人盯著炎盟這還未僵死的百足之蟲!”
    “而我要做的,就是點燃其他人心中那蠢蠢欲動的火苗!”
    冗長的對答,在洞府內不斷進行。
    看似是羅塵在安撫司馬惠娘,為其解惑。
    但何嚐不是羅塵在梳理利害關係,一次次的在說服自己?
    畢竟!
    放諸修仙界,哪個築基真修,敢覬覦一個金丹宗門?
    還是一個殘餘兩三位金丹,保持著大宗名號的宗門!
    這不關乎實力,還需要絕強的勇氣和信心。
    司馬惠娘怔怔的看著羅塵。
    對方話語裏的信心越來越足,也代表著他對這件事勢在必得。
    到得此刻,她已經說不出任何反對羅塵的話來。
    唯有一句。
    “會長既然心意已決,那惠娘唯有生死相隨!”
    羅塵長舒了一口氣,伸出了手。
    握住那有些冰涼的纖纖細手,他輕輕拍著。
    “放心!”
    “我從不打無把握之仗。”
    “若事不可為,我會收手,保全自身,不讓羅天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