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加持法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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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雀從車廂墊子下麵把道鈴和銅錢內甲找出來時,遙真讚了句好東西,說她都還買不起這種純黃銅製作的道鈴。
    還有銅錢內甲,遙真看到時雙眼都放光了,桑雀有種黑熊精看見唐僧袈裟的感覺。
    “好東西啊好東西,你剛才就這麽隨便扔車廂裏,也不拿個盒子裝起來?等會,你昨晚不會都沒把東西帶回房裏吧?你真不怕賊偷嗎?這麽好的東西你哪來的,你也不是道士啊?”
    桑雀懷著心虛,表情卻滴水不漏,“我曾遇到一位貴人,是個道士,他臨終前將這些東西送給我,這驢也是那位貴人留下的。”
    喵~
    玄玉發出鄙夷的叫聲,夏蟬邊吃邊點頭,姐姐說什麽都對。
    遙真歎道,“那位道長可真是個大大的好人,如此寶貝,恐怕沒個十幾二十年的道行都做不出來,我跟你說啊……”
    遙真給桑雀普及了下基礎知識,道門弟子加持過的道鈴,直接搖動就可以破普通的鬼打牆,還能消除因為邪祟產生的幻象,道鈴的聲音對邪祟有震退作用。
    如果邪祟悄無聲息的靠近,道鈴還能示警,用途很多,一次加持能用多久要視使用強度來定。
    銅錢對道門弟子的用處就更廣泛了,卜算,驅邪,布陣,做法事,還有製作銅錢劍,包括奢侈的用銅錢編製內甲,都能用到。
    銅錢外圓內方,外圓代表天,內方代表地,其上朝代年號可代表人,“天、地、人”三才具備,因而具有扭轉幹坤的力量。
    且銅錢曆經萬人手,匯集百家之陽氣,可抵禦邪祟鬼魂。
    桑雀和遙真一路聊著,一路前行,桑雀從遙真這裏知道不少關於道門的事情,遙真也一直試著讓桑雀放棄加入鎮邪司和去平湖村的想法,讓桑雀跟她上山修道。
    道門修行,要將自己的真名獻給道君,之後就可以向道君借香火,能借多少,則要看自己對道君有多虔誠。
    虔誠這個東西很難衡量,每日祭拜道君,宣揚道門法旨,發展信徒這些行為都可以積累虔誠度,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借到的香火就會越來越多。
    還有請道君神力繪製符籙,加持法器的能力也會隨著虔誠度的提升,得到加強。
    桑雀總覺得,把真名交給所謂的道君,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加入鎮邪司當然也有弊端,一個是詭案辦不完,要頻繁接觸邪祟惡鬼,不算自由。
    一個是在鎮邪司,通過辦詭案積攢到的香火都歸香器所有,落不到自己身上。
    道門則是落到自己身上一部分,一部分歸道君所有,畢竟外人先承認的是道門弟子的身份,後看中道士的個人能力。
    相比之下,桑雀自然還是傾向於鎮邪司,畢竟她還有老媽在幫她積攢香火願力,鎮邪司的香器隻要在手上,香器上的香火也能為她所用。
    要是有本事在鎮邪司幹一輩子,那香器上的香火跟自己的也沒區別。
    一天的路程在閑聊中也不覺得累,下午四點左右,她們就趕到了去往白龍縣的第二座驛站。
    桑雀照例要了一間房,遙真說晚上要幫她做法事加持法器,要跟她們住一起,打地鋪就好。
    桑雀沒有拆穿遙真想要省錢的想法,就讓她在房間裏打地鋪。
    道士作法時不能被外人打擾,遙真倒是百無禁忌,就在客房的屏風後麵擺上香案等物,念誦著桑雀聽不懂的咒文,請道君之力加持法器。
    隔著屏風,桑雀聽到道鈴的聲響,室內溫度隨著遙真越來越快速的念誦逐漸降低,夏蟬和玄玉感覺到恐怖的氣氛,都縮在床角。
    房間裏的蠟燭和燈盞火光被寒意一點點壓下去,整個房間逐漸變得漆黑。
    一股無法抵禦的寒意從桑雀背後冒起,讓她渾身上下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唯有懷中那麵山鬼令牌上,傳來一點點暖意,讓她能夠抵禦這種惡寒。 地上湧出絲絲縷縷的紫黑色霧氣,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翻滾蠕動,攪動著紫黑色霧氣,朝著屏風後匯聚,遙真桌上的蠟燭將一道影子映照在屏風上。
    桑雀看不真切,但是這道影子的輪廓讓她驀地想起陰童進階時,撕碎三具屍體拚合出的,不可名狀之物。
    桑雀隻掃了一眼就腦袋暈眩,耳鳴聲迅速尖銳起來,讓她頭痛欲裂。
    她立刻轉身閉眼,不敢再看。
    陰童當初拚的那玩意兒,難道就是‘鬼神’真正的樣子?
    不消片刻,那股寒意退去,室內的燈火重新恢複。
    遙真一臉疲憊之色,拿著銅錢內甲和道鈴從屏風後走出來,把兩樣東西交給桑雀。
    “我能力有限,這道鈴最多震退四層的鬼物三次,銅錢內甲可擋四層鬼物一擊,普通刀劍無法破防。”
    桑雀有些驚訝,能擋四層的鬼物一擊在她看來已經很厲害了,這還叫能力有限?遙真的道行至少在四層吧。
    遙真打著哈欠,“對了,這銅錢內甲和道鈴可別給你那妹妹玩,小心傷到她。”
    桑雀瞳孔震了下,遙真是看出夏蟬是祟人了嗎?
    “承惠,三百文,良心價格,一文都不能少,一次付清的話,我送你一根魂燭,之前看到你也用魂燈的對吧?”
    遙真笑眯眯地拿著一根紅色的魂燭在桑雀眼前晃。
    桑雀從自己包裏取出寇玉山給她的一貫錢,數了三百文給遙真,其實她感覺挺便宜的,沒有講價的必要。
    銀貨兩訖,遙真喜滋滋地坐在桌邊,把三百文錢小心翼翼地串起來,隻取出十個銅錢單獨放。
    一夜無事,次日中午她們就到了白龍縣,縣城有些破舊,地麵都是土路,城門口熱鬧也淩亂,道路兩旁都是各色粗布用竹竿撐起的棚,售賣新鮮蔬菜和肉,叫賣聲聲,煙火氣十足。
    驢車從人群中緩慢駛過,玄玉從車裏鑽出來,跳到桑雀肩膀上,對著路邊的攤販聳鼻子舔嘴。
    這裏有許多賣魚的,魚腥味很重。
    遙真跟桑雀道,“白龍縣往南有許多湖泊,所以白龍縣周邊的村子大都是漁民,拜的都是些水裏的鬼神,這裏的人規矩多還特講究,你在外可要謹言慎行些。”
    說著,遙真回頭取了自己的行囊,從驢車上跳下來。
    “行了,我就在這裏下吧,看在你捎我一段的份上,再勸你一句,那平湖村能不去最好別去,若非要去,入村之後不要吃喝任何東西,方有一線生機了。”
    “其他的你再問我,我也說不出什麽。我要在白龍縣等一個人,會在東邊市集擺個半個月左右的卦攤,需要幫忙的話,帶十貫錢來尋我。”
    遙真對車裏的夏蟬一笑,行囊甩到身後,提劍離開,瀟灑利落。
    桑雀看著遙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收回目光鞭子一甩,駕著驢車去找鎮邪司分部。
    趁著時間還早,她要先去見一見報案的張元忠。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