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人骨骰子(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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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骰子的作用很簡單,跟她和賭鬼最後的賭局有關係。
    最後的賭局,賭鬼擲出了三個四,通殺,此刻她拿到這個骰子,隻要她能夠扔出四點,就相當於豹子通殺,麵前的目標在四層的會被重傷,畢竟到了鬼級,就不能被徹底消滅了。
    但是,隻要能讓四層的惡鬼被重傷,再加上陰童的肢解能力,她就贏定了。
    至於四層以下的邪祟,那肯定就直接死了。
    骰子能不能起效完全看賭運,每次投擲都會讓身上的錢消失一部分,等身上沒錢了,也就不能再投擲了。
    四點以外的點數沒有任何作用,投擲之後,使用者會開始倒黴破財,賭性上頭。
    具體破財多久,跟投擲出的點數有關係,以天計算,會累積。
    比如扔出了六點,接下來六天就會有各種破財的事情發生,她若身上還有錢財,便可以再扔一次,若再扔出四點,對麵的惡鬼重傷,她累積十天倒黴破財,並且這十天賭性加重,變成賭狗。
    比起掀指甲和被吸血到死,這個副作用對桑雀來說跟沒有一樣,人隻要四肢健全,沒病沒災的活著,窮怕什麽?
    在她正式邁入鬼級之前,這人骨骰子對她來說很有用。
    別問她一秒不到怎麽看出來這麽多內容,問就是腦子裏冒出來的。
    桑雀把玩著骰子,準備回頭去買一個紅色小荷包,纏上浸了黑狗血的紅線掛在腰間,專門放這個骰子,以後遇到四層惡鬼,先扔骰子。
    弄清楚損失和收獲,桑雀把夜遊使的麵具拿出來放在桌上,回頭看了眼夏蟬,她已經歪倒在了床上,她的頭發竟還貼心的扯起被子,幫她蓋上肚子。
    看到夏蟬始終用來當發飾的木梳,桑雀總感覺,夏蟬她娘還在,變成了她頭發的一部分,一直陪著她。
    現在,該下九幽看一看層級和心燈了。
    桑雀記得她上一次查看自己九幽層級時,是三層350階差不多的樣子,心燈願力數量對應九幽三層375階。
    她在詭王朝已經半個月了,老媽那邊的也不知道提升了多少粉絲。
    桑雀再次進入九幽,尚未感受清楚魂魄所處的位置,先被一陣陣刀子般的寒風襲麵,魂魄頃刻間就有種要被凍住的感覺。
    周圍還是黑鐵荊棘所成的叢林,尖刺對著她緩慢生長,隻是此時的黑鐵荊棘上覆滿冰霜,尖刺沒戳在她身上,也有刺骨的寒意透體而過,讓她時時刻刻感受到來自寒冷的疼痛感。
    心口位置亮起的光被這股寒意壓製著,顯得十分微弱,如同暴風雪中的小火苗,飄搖不定,有種隨時要熄滅的感覺。
    三層721階!
    已經到了三層的後半程,越來越接近九幽第四層,溟冷獄。
    陰暗極寒,受冰凍之刑,就是九幽第四層溟冷獄的特征。
    至於此刻的心燈數量……
    對應九幽三層515階左右,差了兩百多。
    所有的心燈願力都混在一起,虔誠的化作內焰,不夠虔誠的化作外焰,桑雀沒辦法完全區分開,隻能根據自己的感受大概估算。
    來自粉絲的心燈願力是最多的,就算書粉不全是死忠粉,但架不住數量多,換算下來差不多能對應到九幽三層300階左右。
    從詭王朝各處積累的心燈願力不是絕對虔誠的願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增加也有消失,現在大約還有100多點,那麽剩下的就是夜遊使麵具提供給她的?
    銅遊令牌的上限是一百,也就是說她已經拿滿了銅遊令牌的上限。
    桑雀想了想,覺得應該是,之前大家一直不認可她夜遊使的身份,經過賭鬼的事情,大家開始正視她,認可她,她和夜遊使的身份就更加契合。
    麵具不是一定要戴上才能有香火,麵具早在她通過儀式繼承的時候,就已經跟她綁定了,隻要在身邊放著,不丟遠不損壞,香火就一直在她身上。
    但是隻有戴上麵具,才能擁有夜晚不被邪祟侵擾的能力,並且麵具還會提供一定的保護力,就像許三麵對魚婦那次,因為戴了麵具,才沒被蟲子侵入身體。
    但麵具的保護力很有限,指望麵具抵擋四層惡鬼的襲擊不現實。
    接下來,她需要快點換到銀遊的令牌,銀遊能從麵具中得到的香火數量上限是五百。
    隻要換到銀遊令牌,再處理些詭案,現在心燈和九幽層級的差距就能補齊。
    等到了銀遊香火的上限值五百,她的心燈對應層級就能先一步進入第四層。 心燈先達到第四層,她才能讓陰童晉升第四層。
    可她才進入鎮邪司半個月,鎮邪司也不是她爹開的,坐火箭也升不了這麽快啊。
    等機會吧,隻要有一點點升職加薪的機會,她必爭取。
    弄清楚這次的得失,和接下來的目標,桑雀腦中的滴答聲還在,要到明天快中午時才能解除,她隻要一關注這個聲音,就煩躁難安坐不住。
    正好身體還有些僵冷不靈活,桑雀幹脆不睡了,找出這次過來時,老媽給她準備的補血中藥丸子吃了兩顆,跑去院子裏練功。
    院子裏,桑雀才把刀抽出來,就聽到有人敲她院門。
    已經後半夜了,誰啊?
    又掏下水溝嗎?!
    桑雀過去拉開門,一股腥臭的風撲麵而來。
    桑雀愣住,她麵前是一個衣衫僂爛滿身臭味的老人家,花白頭發披散看不出男女,拄著木棍,端著破碗對她晃動。
    這不就是餘大跟她說過的討飯的餓祟嗎?給吃的就每日上門討要,不給就用惡臭之氣害人生病。
    她已經招邪到在自己家就能吸引邪祟上門了嗎?
    桑雀剛想一刀把餓祟劈了,忽然想到餘大跟她說的簡單處理法,隨即脫下右腳的鞋子沒好氣的扔進餓祟碗裏,之後抽出用作門栓的桃木棍,一棍打在餓祟頭上。
    餓祟當即化作臭氣消失不見,桑雀右腳的鞋子掉在地上,變得臭氣熏天,桑雀鞋也不要了,用力摔上門,繼續練功。
    如今的桑雀,已經不是三個月前初入詭王朝的桑雀了,那時候的她要是遇到餓祟,肯定會驚慌失措一陣子。
    現在,她有各種辦法讓這些邪祟死出花來!
    次日上午,餘大還真拉了一頭豬,帶了一個廚子和大堆做飯的家夥,來到桑雀的小院。
    桑雀當場表演‘庖丁解豬’,震驚餘大,越發肯定桑雀駕馭的邪祟生前是個殺豬匠,隻有殺豬匠拆豬會拆得這麽細致有藝術感。
    做了一桌子全豬宴,桑雀,餘大和夏蟬坐在院中一起吃。
    桑雀吃了好些豬血,豬肝也皺著眉頭吃了兩口。
    飯桌上,餘大跟桑雀道,“棺材已經放進惡鬼司中保管,賭坊也原地砌牆封死了,袁貴因為隱瞞重要信息,導致死了許多人,全族都會被流放去雲州邊境做苦力。”
    “賭鬼的案子被定為‘乙級詭案’,你作為首功,可以領到三百功績點,我這回也是托你的福,竟然拿到了一百功績點。盧大把所有事情如實上報了,魏五死了沒辦法懲罰,薛二降級成銅遊了。”
    餘大加一筷子肥腸,“對了,日遊的崔校尉今日有要事處理,讓你明日去見他,應該是想問清楚魏五的事情。”
    桑雀點點頭,正好她也要跟崔城說那一千金的事情,去抄魏五的家,肯定能抄出一千金。
    “還有個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餘大繼續道,“已經結束的詭案,檔案都會銷毀,在一年內,關於詭案的細節是不允許互相討論的,也不允許透露給其他人,如果發現遺漏的線索,也要盡快上報。”
    桑雀明白,這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盡快忘記這件事,減少詭案之後的影響力。
    提到這個,桑雀問餘大,“指點吳仁興變成賭鬼的幕後之人有線索了嗎?”
    餘大搖頭,“目前還沒有,這件事你明日見崔校尉,最好跟他再提一下,讓他叮囑下麵的人留意,隻有他說,那些日遊使才肯放在心上,我接下來也會從吳仁興平時來往的人著手調查。”
    “嗯,我感覺這件事背後不簡單,必須盡快查清楚。”
    飯後,桑雀讓餘大把吃不完的豬肉分給廚子和其他有需要的人。
    夏蟬一直埋頭幹飯,吃的滿嘴油,話都顧不上說,嘴巴塞滿的時候才想起投喂玄玉,有她在,飯桌上剩不下什麽,也不會浪費。
    桑雀吃飽喝足,複蘇的倒計時終於結束,她又練功練了一夜,精疲力盡,倒頭就睡。
    這種時候誰敢來讓她幹活,她就殺了誰!
    就在桑雀補覺休息的時候,也不知是誰推波助瀾,望山城鎮邪司唯一女夜遊,完美關押賭鬼的消息,在望山城內不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