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鈺是護士，還在急診科待了這麽久。
    雖然連戀愛都沒談過，但這種事，也不是沒有見過。
    甚至，見過的還很多。
    每一次，她都戴著手套，很厭煩地進行。
    可這一次，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跳得厲害，連手套都忘記戴，蹲在床邊，用夜壺動作生疏地完成了操作。
    好一會兒。
    陳嘉鈺端著夜壺起身時，臉頰已經紅透了。
    “不好意思，憋的時間有點久……”李二寶有些尷尬道。
    “你最近少吃點辛辣的，上火這麽厲害。”
    陳嘉鈺沒好氣地說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她將夜壺裏的液體，倒入馬桶中，又用水龍頭衝涮。
    然後才把夜壺放到一邊，走到洗手台前，看著自己剛做的美甲，紅著臉洗手。
    她走到病房裏，搬了個椅子，然後靠牆放下，坐在上麵。
    “你晚上不回去嗎？”李二寶看著她問道。
    “你傷這麽重，晚上得留人陪護，我又是護士，比較方便一些。”陳嘉鈺低著頭說道。
    “謝謝你。”李二寶說道。
    陳嘉鈺臉燙了一下，頭也不抬：“有什麽好謝的，我當護士這麽多年，見過的比你見的還多。”
    李二寶一愣，忽然好奇道：“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陳嘉鈺一愣。
    “就是，和你見過的那麽多人比。”李二寶充滿好奇。
    “你？”
    陳嘉鈺忽然一愣，然抬起頭，起身走過來，一下子擰住李二寶的耳朵，沒好氣道：“你要不要臉，我現在是你的護士，你問護士這種問題，換平時要被趕出去的。”
    她無語了，都傷成什麽樣了，李二寶居然還關心這個問題。
    李二寶疼得呲牙裂嘴：“我錯了，我不亂說了，你鬆手……”
    陳嘉鈺這才哼了一聲，把手鬆開，看著李二寶：“你就不是個什麽好家夥，我記得你上次住院，還跟一個孩子，在病房裏，那啥來著。”
    她對李二寶的印象深刻，就是起源於李二寶那次和趙磊幹架住院，秦瑤來看他，兩個人直接在病床上抱在一起。
    當時她就覺得李二寶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算隨著時間對他的印象也逐漸有所改觀，但是在陳嘉鈺的心裏，李二寶依舊是個渣男。
    十足的渣男。
    “渣男。”陳嘉鈺把心裏的想法，終於說了出來，心裏也舒服了很多。
    “為什麽？”李二寶好奇問道。
    “你說呢，在病房裏和女孩子做那種事，你不是渣男是什麽。”陳嘉鈺哼著說道。
    李二寶嘴唇動了動，點點頭：“那行吧，你覺得我是渣男我就是渣男，你以後可得跟我保持距離，你這麽漂亮，還沒談過戀愛，萬一哪天我想對你下手了，你可反抗不了。
    李二寶很喜歡陳嘉鈺這股勁兒勁兒的，就跟自己是他仇人似的。
    故意調戲著說道。
    陳嘉鈺卻是一愣：“你怎麽知道我沒談過男朋友，你調查過我？”
    她記得自己好像從來沒和李二寶說過自己感情上的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她看向李二寶的眼神，頓時充滿警惕。
    李二寶也愣住了，無語道：“你剛才自己說的，你當護士這麽多年，見過這麽多病人的，但沒說見過自己男朋友的，你要是談過戀愛，還會這樣說嗎？”
    有沒有經曆過這事的女孩子，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陳嘉鈺就算談過戀愛，估計最多也隻是到牽牽手這種地步。
    陳嘉鈺愣了一下，撇撇嘴：“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見到女人就想那事，剛才給你接個尿，你，你都還……”
    她多一個字也說不下去。
    李二寶無語：“那是正常反應啊，你當護士的，怎麽連這都不懂。”
    陳嘉鈺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別說話了。”
    她說著，給李二寶身上的被子，又往上蓋了蓋。
    看著女孩子熟練的動作，李二寶點頭：“那今晚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
    陳嘉鈺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旁邊將燈關閉後，就坐在椅子上，歪著頭，沉沉睡了過去。
    李二寶看著這麽快就睡著的陳嘉鈺，也閉上眼睛，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李二寶醒來時，陳嘉鈺已經不在病房裏。
    外麵還傳來說話聲。
    陳嘉鈺像是在和什麽人解釋：“病人現在需要休息，還在睡，你們想看望他，等他一會兒睡醒了，好吧？”
    “他現在情況還好吧？”外麵傳來女人的說話聲。
    李二寶一聽，瞪大眼睛。
    秦如玉。
    她怎麽來了？
    陳嘉鈺正想說什麽，就聽裏麵傳來李二寶的聲音。
    “我醒了，讓她進來。”
    陳嘉鈺這才轉過頭，看向秦如玉：“那你進去吧，不要聊太長時間，病人還很虛弱。”
    秦如玉微笑點頭：“辛苦你了。”
    她一笑，連陳嘉鈺都覺得癡迷了，然後看著秦如玉走進病房。
    “這家夥，怎麽認識這麽漂亮的女人，他倆什麽關係啊？”陳嘉鈺疑惑著，便走了出去。
    病房門被推開，秦如玉走了進來。
    當看見李二寶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時，她十指微微攥了一下，不過臉上卻是保持著輕鬆，來到病床前。
    李二寶躺在床上看著她：“你怎麽來了，他們連你都告訴，真是，我都交代了不要說……”
    他特地強調這事不能告訴秦如玉，怕她擔心。
    秦如玉的身體也才剛好，別再因為自己的事，身子又不舒服。
    秦如玉拎著包，站在病床前，看著他。
    “還好嗎？”秦如玉沙啞問道。
    李二寶愣了一下，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一點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被野狗咬了一口，我說不住院，他們非讓我住院，完全是大題小做……”
    “挨了一刀，也是小題大做？”秦如玉望著他。
    李二寶無語：“誰怎麽什麽都說啊……”
    “是我自己看的病例，你為什麽要瞞著我？”秦如玉看著他。
    李二寶正想編個理由，卻發現秦如玉的眼圈居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