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穀溪風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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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春遲說話間,所有人已經上了雲車,三位傷員被安排在中間,雖然雲車自帶防禦,但飛上高空,多多少少還會受到高空中罡風的影響,這般安排,周圍的同門就可以為他們擋去罡風的侵擾。
葉靜怡念了一句口訣,白頭烏鳥嘶鳴一聲,接著便是仰衝直上,沒給任何緩衝的時間。
好在葉靜怡隨安等人早已知道這隻白頭烏鳥的性子,運轉靈氣,穩住了雲車。
見自己的惡作劇沒有成功,白頭烏鳥似乎很不高興,它的表達方式則是加快速度,意圖以疾速的飛行,讓身後雲車中的人類修士不滿甚至受到傷害。
但顯然,它的智商高低與性格暴躁程度,不成正比。
它如此操作,反倒正應了金靈宗一眾修士的期望。
因為宋春遲說,“想要解穀師妹和胡師弟的毒,需得上品解毒丹和凝脈丹,或者是築脈丹,那醫修說了,若有築脈丹,即便隻是下品,再加上醫修幫助運轉療傷功法,溪月師妹和胡師弟的經脈之傷,痊愈便隻是時間問題了。”
“築脈丹,我似乎聽過這種丹藥,是不是很難煉製?”蘇夢覺問道。
“何止很難煉製,聽那醫修說,要想煉製成一枚築脈丹,哪怕所有藥材都集齊了,能成功的幾率也是萬中取一,他聽說過的煉製築脈丹能成丹的煉丹師,全部都是金丹期。”
薑行藻搖頭歎道:“築脈丹就不用想了,且不說很難買,就算打聽到了哪裏有,我們怕也是買不起,不僅我們,就算是宗門,想要買,怕也難。”
宗門對這種出任務受重傷的弟子後續治療方麵,是有規定的,根據情況不同,所給予的補償方式和力度也有所不同,像穀溪風穀溪月和胡峰這種情況,他們乃是私自前往遠超煉氣修士修為所能應對的重霧線,才受如此重傷,可以說,他們的傷,大部分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所以宗門能給予的補償很有限。
築脈丹無法購買,但上品解毒丹和凝脈丹還是要用的,眾人商量著,到桃葉莊之後,是先請醫修再看一遍,還是直接去買丹藥。
現在三人都昏迷著,無論是請醫修,還是買丹藥,所用靈石都隻能是其他人先墊付,待回到宗門上報執事堂,執事堂會將他們墊付的靈石還給他們,然後再與傷者核定宗門該出多少,核定後,若是所補償的金額達不到傷者治療的金額,傷者又一時拿不出靈石還給宗門,便先欠著,宗門會按照他們的修為能力和所欠的金額,給一個期限,隻要在期限內還完便可。
這是宗門手劄上所述,隨安曾問過,若是一直還不上怎麽辦?
“一般來說,宗門給的期限,隻會長而不會短,若是因為不可抗力因素還不上,宗門自有定奪,但若是因為弟子本人不願還,或者不願為還靈石而努力掙靈石,以後宗門的所有福利,包括各種任務的領取、前輩修士的指導、丹房、煉器房的使用、各種賽事的參與以及去其他宗門、家族交流學習的機會,都將不會有機會獲得和參與。”
這是隨安想到後問蘇夢覺,她的回答。
這一規定,更讓隨安覺得,金靈宗除了窮,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太大的缺點。
“我看就不用再去找醫修了,就算隻是築基期的醫修,看一次至少也得幾十塊靈石,現在也知道用什麽丹藥了,直接去買丹藥就行了,而且我們的靈石,就算湊一起,也沒多少,大家這段時間還得花用。”
晁庭軒直接說道。
“宋師兄,你剛剛說的是溪月師姐和胡師兄,他們得用上品解毒丹和凝脈丹,那溪風師姐呢?她的傷勢是否沒那麽嚴重,不用這兩種丹藥?”
隨安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剛剛宋春遲似乎有意避開了穀溪風。
葉靜怡聽了,一怔,立刻看向宋春遲。
宋春遲麵色如霜,沒有立刻回答。
蘇夢覺後知後覺道:“對哦,宋師兄,你剛剛似乎真的沒提到溪風師妹,我都沒注意。”
宋春遲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就聽舒夜語道:“宋師兄,我來說吧。”
宋春遲點點頭,“好。”
舒夜語道:“在醫修探過脈門後,溪風師妹醒了過來,她說她知道自己傷了丹田,不僅丹田受了傷,神識也因為使用過度,導致混亂,她說她自知自己傷勢過重,就算找最好的丹藥,短時間內也無法痊愈,說穀家有一門功法,其中便有在丹田和神識同時重傷情況下,以丹養神,以識凝丹,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功法,所以她不用任何其他治療方法,隻修煉家族功法便行了。”
舒夜語語氣平靜的陳述著,目中卻是含著不讚同和不理解。
她想到穀溪風當時強撐著一口氣,故作輕鬆的說道:“這門功法在我們家的祠堂放著,已經有很多年沒人動過了,大家都不敢傷害丹田和神識,雖然都想試試這門功法的效果,卻沒這個機會,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做那第一人了,說不定不久的將來,我不僅會修補好丹田和神識,在境界上也會有所提升,整個人便如脫胎換骨一般,重獲新生。”
舒夜語不知道穀氏那本功法是何功法,效果如何,但一門很多年都沒人敢嚐試的功法,她直覺並不會是一本好的功法。
不過她和穀溪風交情一般,她既如此交代,那他們便隻保住她的命,然後送她回穀家就行。
“穀家在何處?要不要先送溪風師姐過去?”蘇夢覺問道。
薑行藻歎道:“她自己說不用,先去桃葉莊給溪月師姐和胡師兄治療,安頓好他們,再送她回穀家就行了。”
好吧,既如此,其他人便照辦。
“咦,剛剛過去的是不是丹符宗那三位築基前輩?”
金靈宗的修士們正說著話,隻見三名踏著飛劍的修士,從他們的雲車旁一閃而過,隻眨眼間,三人的背影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隨安出口問道,她問的既是眼前的同門們,也是識海中的隨冬。
“是。”這是隨冬的回答,“他們的方向好像也是去桃葉莊的。”
“應該是的,剛剛一閃而過時,我看到了那位餘前輩的正麵,他似乎還對我笑了笑。”這是高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