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戲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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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朱樉口中的‘投注未來’幾個字,令朱文正眼前一亮。
未來意味著什麽?朱樉跟朱文正這對堂兄弟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隻有李文忠這個局外人還被蒙在鼓裏,他不明所以的問:“你們剛才在打勞什子的啞謎,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啊?”
朱文正揚起嘴角,他邁開步子走過去,一把摟住李文忠的肩頭。
朱文正壓低了聲音,說道:“保兒,你和我還有阿英都是一個院子長大的弟兄,咱們之間明人不說暗話。”
兄弟兩人闊別已久,李文忠突然聽見朱文正叫起了自己的小名,還是那般煞有其事。
他先是怔了一怔,隨即恢複如常。李文忠認真道:“驢兒大哥,你、我、阿英三人早就說好了同進同退,你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驢兒是朱文正的小名,朱文正大手一抬,將李文忠拉到了朱樉身前。
他抬手一指,指向了朱樉,鄭重其事地說:“保兒,你說以後是大郎繼承大位,還是二郎繼承大位好了?”
聽到老大哥發問,李文忠當場就愣住了。
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對朱文正說道:“驢兒大哥,這立儲一事,關係重大,事關大明國本。一切皆賴聖上乾綱獨斷,非是你、我外人,所能置喙的。”
李文忠外表看似粗獷,實則心細如發。他一聽朱文正的話茬,就感覺苗頭不太對。
上一次因為進諫,差點丟掉了性命。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現在的李文忠,主打一個謹慎小心。
聽到他的話,朱文正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朱文正板著臉,十分不滿的說:“好你個李保兒,不過是一段時日未見,你就拿出這話來搪塞我了。真當我們弟兄成了外人?”
“你李保兒難道忘了?在你落難之時,朝野上下隻有二郎施以援手,你李保兒難道真是要做忘恩負義之人?”
難得看見朱文正發火,李文忠心中頓時一陣慌亂。
他連連擺手否認,“驢兒大哥息怒,剛才老弟不過是一時心急,說錯的地方還請大哥海涵。”
在李文忠道歉後,朱文正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就當著二郎的麵,你李保兒實話實說吧。”
老大還是老二這個選擇題,令李文忠左右為難。
他苦著臉說道:“大郎仁慈厚道,二郎有情有義,這二人,將來不論誰登基為君,都是我大明幸事。”
在李文忠看來,無論是朱標還是朱樉,這兩個人誰能繼任大寶都不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能做主的事。
聽到這話,朱文正勃然大怒,他拔出腰間佩刀,拉起袖子就要割斷。
“你李保兒,還有臉在這說車軲轆話。真是白瞎你有一個好孫女了,我朱驢兒今日就要與你這等無情無義之徒,割袍斷義。”
李文忠的孫女,就是李景隆的女兒,也是未來的秦王世子妃。
朱文正將腰刀高高舉起,眼看著他就要揮刀斬下。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朱樉,出聲打斷了他。
“二位兄長,咱們打小就在一起廝混,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今日,二位兄長哪來的閑情雅致一同演起了雙簧,非要試探小弟一番?”
被朱樉一語道破,朱文正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他一臉訕笑著,收刀入鞘。
“二郎,你是何時看出來,我是跟保兒兩人演戲的呢?”
朱樉一臉無聊,抱著手說道:“從驢兒哥你要割袍斷義開始,你剛才明顯用力過猛了。”
“還有保兒哥,你這害怕的表情也演的太假了。”
“別說小弟我還沒到耳聾眼瞎的程度,就算是三歲小孩來了,也能看出其中的蹊蹺。”
兩人的演技被朱樉好一頓奚落,朱文正跟李文忠這對表兄弟的臉色,險些掛不住了。
李文忠一臉慚愧,他說道:“都是驢兒大哥出的主意,要試探你到底有沒有野心?”
說完,李文忠還對著朱文正埋怨道:“這下好了,我們倆成了街上耍把戲的猴,在小弟麵前演了好一場猴戲。”
李文忠是個愛惜顏麵的人,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幾次在別人麵前出過幾次糗。
見李文忠將鍋甩在自己身上,朱文正當即就不樂意了。
“好你個李保兒,在路上的時候,咱們兩人明明說的好好的。結果演砸了,就賴我一個人了是吧?”
眼見朱文正又要發飆,李文忠一臉訕笑,他說道:“驢兒大哥,我不過就是隨口抱怨幾句。剛才演的不好,都怪我一個人的總行了吧?”
朱文正冷哼一聲,看到這一幕,朱樉頓時明白了,李景隆身上的沒臉沒皮都是遺傳自他老爹李文忠。
朱文正走在最前頭,朱樉跟李文忠走在後麵。
走在路上,有好幾次李文忠想跟朱文正搭話。
對方直接回了一個冷臉,弄得李文忠手足無措。
朱樉連忙站出來,充當起了和事佬。
“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二位老哥哥,還是有話好說。”
一聽這話,朱文正頓住了腳步,他回過頭來,對李文忠說道:“我給小弟一個麵子,今天就不與你李保兒再做一般計較。”
隨後,朱文正目光炯炯的望著朱樉,他問道:“小弟,你老實告訴我。你對大位真就沒有半點動心?”
為避免兩位兄長再起糾紛,朱樉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回驢兒哥的話,那人間至尊之位,小弟說不動心是假的。”
聽到這話,朱文正撫掌大笑,臉上笑開了花。
“哈哈哈,我就說了,小弟這樣的英雄豪傑,這些年怎會過的跟無欲無求的出家人一般,果然如我所料,他是裝的。”
朱文正笑的前仰後翻,李文忠大步上前,拍著他的肩頭樂的合不攏嘴。
“驢兒大哥,還得是我老李的錦囊妙計。這不,隻要我老李略微出手,小弟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的朱樉,哪裏還不明白兩人剛才發生的那些小衝突,都是兩人在演戲。
目的就是為了釣他上鉤,朱樉搖頭歎道:“兩位兄長,還真是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