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四合院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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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回家吃過晚飯,就聽到院裏開始有動靜。
    平日裏大家沒什麽娛樂活動,好不容易開個全院大會,又是喜聞樂見的熱鬧。
    很少有人不樂意參加的。
    前院的,後院的很快就到齊了。
    何曉這個臭小子,也不肯老老實實吃飯了,吃一口飯,就扭一下頭。
    弄得小何勇跟著不專心吃飯。
    婁曉娥快被兩兒子氣死了。
    何雨柱幾口吃完了飯,拿起筷子,在大兒子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吃飯要專心,別給你弟弟帶壞了。”
    何曉看了一眼弟弟,果然,自己弟弟正盯著自己呢。
    不過何曉根本沒有被敲疼,嘴裏反駁道:“何勇不吃飯,關我什麽事啊?我反正吃飽了!”
    何曉說著,幾口把碗裏的小米粥喝幹淨,把碗筷放下,就向外跑去。
    小何勇看著哥哥跑了,在媽媽懷裏,小屁股一噘一噘的。
    讓婁曉娥拿勺子的手晃了晃,勺子裏的小米粥,直接撒了一身。
    “我來喂這個臭小子,你快吃吧。”
    何雨柱知道婁曉娥也等著看熱鬧呢,抱過小何勇,一手固定住兒子雙手,另一隻手開始喂他。
    才一歲的孩子,才剛會叫爸爸,走路還走不穩呢,也不知道,怎麽有那麽大的勁。
    何雨柱把小何勇喂飽,累得額頭都是汗。
    婁曉娥去收拾碗筷。
    門外傳來敲門聲。
    劉光天的聲音傳來:“柱子哥,全院大會就要開始了。”
    “好的,馬上就來。”
    何雨柱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提著凳子,婁曉娥跑過來打開門,一家走了出去。
    何曉這小子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三大爺身邊。
    三大爺後邊坐著閆家六口人。
    閆家八九歲大小的閆解娣,正抱著三歲大的何曉,摁住他,不讓他亂跑。
    而何曉這小子,正把自己兜裏的零食朝閆解娣嘴裏塞。
    何雨柱也沒有叫喚兒子,就抱著兒子,拉著婁曉娥,在自家門口坐了下來。
    何家門口坐了幾戶人家,都是何雨柱平時交好的。
    有中院的陳秋宇,梁三兩家,還有前院的王立東,鍾曉峰兩家,後院的邱家。
    這些都是軋鋼廠的工人,和何雨柱關係不錯。
    在四合院裏過日子,大家互相幫忙。
    陳秋宇名字起的不錯,其實是個老悶貨,以前和何大清稱兄道弟,輩分和年齡比其他人大一點。
    但是,不論在四合院,還是在軋鋼廠,陳秋宇都屬於被欺負,被調笑的那種。
    何家和陳家關係不錯,主要是因為在工廠裏,何雨柱幫陳秋宇出過頭。
    從那以後,陳家和何家在四合院裏,就顯得特別親密。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
    二大爺見人都到齊了,拍了拍桌子,也不管到沒到時間點,就站出來了。
    一大爺麵無表情坐著,旁邊三大爺喝著大缸子裏的茶水,兩人就這麽看著二大爺講話。
    二大爺的開場白,就和以前女人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
    車軲轆話,車軲轆說。
    一句話來回說了四五遍,竟然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其他人就當看笑話。
    唯有正主許大茂受不了了,忍不住開口打斷,說道:
    “二大爺,你都說多長時間了,該說正題了,今晚開全院大會,是解決棒梗這小子偷走我家老母雞的事情啊!”
    “對,我剛才說的呢,就是這麽個事情,”二大爺被打斷了興致,有些不高興了,幹脆坐下:“他一大爺,你也來說說吧?”
    我說什麽?
    和你似的,過當官的癮頭嗎?
    一大爺擺擺手:“二大爺講的很好,我就不多說了,他三大爺,你有什麽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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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爺閆老摳一個,沒好處的時,基本上懶得理會。
    “我也不說了,還是二大爺說吧。”
    二大爺見其他兩個管事大爺不吭聲,又高興的接過了話茬,好在知道要說正事了:
    “這次事情已經清楚明了了,就是賈家孩子手腳不幹淨,偷了許家的老母雞……”
    二大爺正說著,忽然就見一個黑影朝著自己麵門飛來。
    二大爺臉上一濕,把糊在臉上的東西拿下來一看,原來是一塊濕抹布。
    院裏看熱鬧的一群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才有意思嘛。
    隻有二大爺一個人打官腔,這全院大會開得可沒意思。
    何雨柱和婁曉娥也都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劉海中這個二大爺可氣壞了。
    本來擺足架勢的官架子,直接被一塊破抹布破壞了。
    “誰扔的?”
    站在二大爺後麵的劉光天站起來,匯報道:“爸,是秦淮茹她婆婆扔的。”
    劉海中一聽,扭頭去看,就見賈張氏也在那哈哈大笑著,不由火冒三丈:“秦淮茹她婆婆,你要幹什麽,你們家棒梗的事情還沒完呢,你想和棒梗一起被抓起來嗎?”
    “啊呸!”
    賈張氏直接啐了一口,尖著嗓子叫嚷道:“劉海中,你這個破嘴,少胡咧咧,我們家棒梗什麽時候偷雞了,我孫子都說了,是在院子裏撿的。警察都沒說什麽,用你來教訓我們家?”
    二大爺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了一大爺,他有些發懵。
    這事情怎麽變味了?
    不是說好的,棒梗偷雞嗎?
    怎麽就變成撿雞了?
    一大爺的臉色也一下子難看起來,忍不住嗬斥道:
    “老嫂子,你不要胡攪蠻纏,警察不抓棒梗,你別說不知道為什麽。如果你再這麽鬧騰,不守紀律,以後你們賈家有事,我們可就不管了。”
    賈張氏敢和劉海中鬧騰,那是知道劉海中是個什麽貨色。
    如今易中海不高興了,賈張氏也沒了膽氣,悻悻然的想找個台階下。
    這時候,就聽秦淮茹說道:“媽,你少說兩句吧,咱家這麽困難,就靠著大家幫襯著呢。”
    有了秦淮茹說話,賈張氏趁機坐下,不過臉色有些難看。
    二大爺也很難受,他被賈張氏弄得灰頭土臉。
    而賈張氏卻被一大爺幾句話,就說得沒了聲息。
    這一大爺和二大爺的高低水平,一下子就暴露在眾人麵前。
    二大爺感覺自己丟了人,氣得坐回凳子上,就不樂意開口了。
    短暫的沉默後,許大茂眼看事情沒了頭尾,連忙起身問道:“一大爺,我家的老母雞被賈家人偷吃了,您不讓警察處理,您得給個說法吧?”
    “這事肯定要處理的,”一大爺硬著頭皮說道:“秦淮茹,你現在是家裏當家的,你說吧,怎麽辦?”
    秦淮茹低眉垂眼,想抹眼淚,正想叫幾聲苦,博取一下大家同情。
    許大茂卻又開口打斷道:
    “一大爺,這賠償我也不多要,還陪我一隻下蛋的老母雞就行,這個要求可不過分吧?”
    一大爺也看向賈家:“秦淮茹,許大茂的要求,你聽到了吧?”
    秦淮茹終於可以哭出聲來了:
    “嗚嗚……大茂兄弟,我家實在是揭不開鍋了,要不然孩子也不會去外麵找食吃。您看等下個月發了工資,再還你,你看成嗎?”
    秦淮茹知道沒人幫自己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和婆婆賈張氏一樣,不要臉耍無賴。
    許大茂還是有些不情願,卻被於莉拉了拉袖子,這才應了下來:“那行,這話可是你說的,大家夥也聽到了。”
    一場全院大會開得沒頭沒尾。
    大家夥卻滿足了一點精神需求。
    很多爛芝麻的破事,都被一些老人反過來,覆過去的講。
    何雨柱估摸了一下,接下來十天半個月,這一件事都是大家的談資。
    婁曉娥平時待在四合院沒什麽事,這一次也算是過足了八卦的癮。
    這件事後,何雨柱還是照常上班,反正他不是傻柱。
    賈家有什麽事,秦淮茹怎麽了,棒梗變成什麽樣,和傻柱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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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和何雨柱沒關係。
    第二天上班後,馬光勇又來找何雨柱道歉。
    這又是驚掉了眾人一地大牙。
    何雨柱表麵上也接受了道歉。
    不過事情還沒完。
    馬光勇道歉以後,就屁顛屁顛,跑去找李副廠長匯報,昨天晚上李副廠長讓他做好最壞打算。
    他可不願意放棄食堂主任這個肥缺。
    結果等他來到辦公樓,正巧碰到了要找他的陳秘書。
    陳秘書,是楊廠長的秘書。
    在樓道裏兩人碰麵,陳秘書就神色嚴肅的通知馬光勇,他的食堂主任職務被免了,新的食堂主任馬上到任,希望他做好交接,不要再犯錯誤。
    馬光勇失魂落魄,跑到了李副廠長辦公室,他這些年可沒少給李副廠長上供。
    李副廠長倒是神清氣閑,昨天晚上,他早就讓馬光勇做好心理準備了。
    而新的食堂主任還是他的人。
    馬光勇這個老家夥,做了近二十年的食堂主任,撈了不少錢,也該讓位了。
    馬光勇跑過來,又表了一番忠心。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晚了。
    在李副廠長的暗示下,馬光勇哭喪著臉,跑去人事部,辦理了病退手續。
    如果不病退,馬光勇就要下車間,從學徒工開始幹起。
    馬光勇做了幾十年的小領導,一身肥肉,哪裏能受得了學徒工的苦啊。
    如今辦理了病退,也算不錯,最起碼平安著陸了。
    馬光勇自我安慰一番,就回辦公室,和新來的食堂主任交接去了。
    新的食堂主任叫陳破軍,是李副廠長在其他工廠時的一個親信,前不久混不下去了,找到李副廠長,想要繼續跟著李副廠長幹。
    馬光勇被免職,李副廠長順手就把陳破軍安排上了。
    陳破軍在來之前,也被李副廠長特地交代了,一二三四五,五個食堂,除了一食堂,其他地方都可以折騰。
    唯獨一食堂,是四級大廚何雨柱的地盤。
    李副廠長沒有說明何雨柱的底細,隻說何雨柱廚藝難得,全廠領導都喜歡何雨柱做的飯菜。
    李副廠長自認為,點名了何雨柱的重要性,陳破軍就不會招惹何雨柱了。
    陳破軍初來乍到,確實老實了一段時間。
    不過,有些人屬於屢教不改的性子。
    陳破軍在之前廠子就是一個小領導,官職不大,架子不小,折騰了不少人,上下關係都對他十分不滿,他這才幹不下去了。
    如今來到軋鋼廠,陳破軍自認為做了食堂主任,那就是管著所有人的吃飯問題,自己就是所有人的衣食父母。
    上班以後,陳破軍對食堂員工想罵就罵,對廠裏其他平級領導,也大多看不順眼,喜歡指指點點。
    也不知道,李副廠長看上了陳破軍那點了。
    再加上,何雨柱在換了食堂主任後,也沒有什麽囂張跋扈的舉動。
    所以,陳破軍就想當然的認為,之前馬光勇下台,和何雨柱沒有太大關係,而是李副廠長為了安排自己,才順勢做出的舉動。
    陳破軍這樣的人,就是太過以自己為中心。
    食堂裏其他人很容易看出來。
    何雨柱自然也看出來了,趁著矛盾沒爆發,就找了李副廠長幾次。
    打狗也要看主人。
    陳破軍和馬光勇終究不同,算是李副廠長的嫡係。
    何雨柱想要整治陳破軍,還是要和李副廠長打聲招呼的。
    李副廠長也嗬斥過陳破軍幾次,隻是陳破軍這人記吃不記打。
    李副廠長罵一頓,就好十天半個月。
    十天半個月後,陳破軍又開始折騰。
    李副廠長也開始後悔,以前自己怎麽看上這麽一個貨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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