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年世蘭(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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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慎刑司出來,胤禛麵色如常,隻身上好似裹挾了濃濃的血腥煞氣。
然他神色舒緩,回頭看過去一眼,長舒口氣。
待回到養心殿,坐在上首,一抹黑色的身影已經恭敬的候在一旁,桌上工工整整的擺放著調查結果,他拿起翻看幾下,隨即扯了扯唇,冷笑一聲。
“果真是安氏!”
他眯了眯眼,本能的覺得不會這麽簡單,隨即接著問:“幕後之人又是誰?”
夏刈心下忐忑,躬身回稟,歉然道:“皇上恕罪,幕後之人掃尾掃的很幹淨,隻能追查到舒痕膠是由延禧宮安常在手中而來……”
聽到這裏,胤禛麵色冷然,久久不曾做聲。
他是皇帝,他手中握有皇權,對於後宮陰詭之事,有時候不在意,卻也並不代表著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有些時候是不需要證據的,隻需看誰人得利,誰能做到,便可知始作俑者是誰。
今日之亂堪稱一石二鳥,背地裏早早用安氏為棋,以舒痕膠為餌,損了莞嬪的身子,又拿捏住莞嬪的清高性子,在翊坤宮內利用世蘭曆來的跋扈性情處罰了莞嬪……
如此種種鋪墊之下,若非世蘭耿直無壞心,又有那麽幾分機靈勁兒在,及時與此事撇開了幹係,並秉公執法,恐怕,今日也會在他麵前失了信任與容忍,那謀害莞嬪腹中皇嗣的滔天罪名也會順勢落在她的身上。
莞嬪失子,貴妃受罰。
如此一來,不妨想一想,究竟是誰有能力與動機,設計安排了這一切呢?
抽絲剝繭之下,並不難猜。
況且……他還有一個一心向著母家的好額娘。
胤禛看著手中的一張張紙,眸中冷意彌漫,毫無溫度:“掃的最幹淨,卻也不是實際上的幹淨,真正的幕後黑手,無非,是景仁宮罷了……”
夏刈心下一驚,要知道,皇後,皇後可是國母啊,本該母儀天下,卻竟能做出這般有損的陰詭之事,還被陛下這般輕而易舉的猜測出來……
如此看來……皇後雖有國母名分,卻也不過是空有表麵名分罷了,皇上其實信不過她。
夏刈的頭埋的更低了些,不曾有絲毫失態,無論如何,他隻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隻知道效忠於皇帝一人便是。
良久,胤禛丟開了手中的紙,半合著眼,淡淡道:“去仔細查一查,皇後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豐功偉績,朕膝下始終子嗣稀少,卻不知,是不是也拜皇後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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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刈滿心凜然,恭敬應下,不過須臾間,便如同一抹影子一般,消失在了養心殿裏。
胤禛獨自沉默許久,才開口喚了蘇培盛近前,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往宗室那邊遞個信,就說果郡王大逆不道,意圖覬覦神器,朕察覺後廢其名位,除去他的黃帶子,貶為庶人,而今其突發惡疾,已然暴斃。”
蘇培盛震驚了一瞬,隨即忍著心下大駭,連忙點頭。
說到這裏,胤禛唇角微微翹起,有些愉悅的樣子,笑意卻不達眼底。
片刻後,又接著道:“常在安氏無才無德,以下犯上,廢為庶人,打入冷宮。”
蘇培盛一一記下,許久不聽他再做聲,正欲退下,又聽他語氣幽幽道:“莞嬪照顧皇嗣不利,損了福氣,又對貴妃屢出怨懟之言,朕不欲使她恃寵生嬌,便褫奪封號,降為貴人,在身子養好之前,就不必再出碎玉軒的門了。”
這,這是要禁足啊!
蘇培盛萬萬沒想到,昔日得寵到有坐龍椅、碰朝政、皇上親自為之磨墨等種種殊榮的莞嬪,竟會突如其來的失了聖心。
更何況,她今日剛小產失子,即便不引的皇上憐惜不忍,按理來說也不該如此失寵……
然而蘇培盛到底是知道自己的屁股底下坐的是誰給的位置,短暫的驚駭過後,急忙恢複鎮定,一如往常般領命。
胤禛獨自一人倚在椅背上,良久,才合上了眼。
對於後宮嬪妃,他不必過多掩藏自己的喜怒,除卻年家與世蘭能夠讓他格外隱忍幾分,旁人……也配嗎?
甄氏那張臉是她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如今這個價值還沒有完全喪失,隻是,在沒有徹底養好之前,就不必再出來晃悠了。
……
一樁樁聖旨下發之後,翊坤宮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
端妃在牆角那裏強撐著跪足了兩個時辰,到底是暈了過去,被周寧海派人用同一個擔架又把她給抬了回去。
叫太醫?當時太醫正在碎玉軒供著小產的莞嬪使喚呢,哪裏還顧得上給你端妃診脈開藥?自己躺會兒吧,反正也死不了。
不用想,這定又是年世蘭的失意,端妃醒來之後得知,不出意外,心中的恨意又多了一道。
翊坤宮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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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蘭身著水紅色的清涼寢衣,倚在軟榻上吃了一塊冰鎮的西瓜,聽此,挑眉笑了出來。
“到底是皇上英明,知道甄嬛那賤人的矯情勁兒,這回看她還能不能再得意!”
謹小慎微的坐在一旁凳子上的曹貴人連連點頭,眼珠子一轉,略顯溫厚的聲音透著一股諂媚,附和道:“到底是娘娘您眼光獨到,明察秋毫,又得皇上獨一份的愛重,這清高無腦的甄貴人自然就傻了眼了。”
年世蘭冷哼了一聲,眉眼間盡是驕矜得意:“賤人就是矯情,她活該!”
曹貴人自是又一番和風細雨的勸慰,見今日這般波折也沒能動彈貴妃一根汗毛,更下定決心,一定抱緊了自己麵前這一金大腿。
……
碎玉軒。
若說後宮眾人是因著這一消息震驚不已,那甄嬛就當真是憑空被砸下來一道晴天霹靂。
不是,她才是受害者啊!憑什麽最後受罰的還是她?!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甄嬛麵色慘白,心中強烈的自尊與一直以來得皇上愛重與盛寵的驕傲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她呼吸急促,眼淚止不住的流,在崔槿汐和流朱的勸慰之下,突然間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碎玉軒原來的主人,仿佛是芳貴人。
同樣是無端小產,同樣是怨懟翊坤宮那個賤人,同樣是受害者,同樣是反被處罰,何其相似啊……
她住在碎玉軒裏,原來就是為了重複芳貴人的悲慘命運嗎?
她自是不願相信的,隻是——
皇上驟然這般無情,又讓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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