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覺得自己猜的很接近真相了……
    不過能拿出腐敗之果這種好東西，還能預言未來的神秘法師沒理由預言不到會被自己橫插一腿吧？還是說神秘人認為自己會把東西給巴巴托德？
    安南不這麽覺得，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當著小蝙蝠的麵，安南打開通往亡靈國度的傳送門，問骷髏王是否需要腐敗之果。
    骷髏王婉拒，小蝙蝠則腹議安南隨意把寶物送人的舉動——為什麽不送給自己？
    “很高興你能想起我，不過我不需要它。”
    骷髏王向不自在的小蝙蝠頷首示意，繼續說道：“冰冷與死亡已經成為了我的一部分，失去這些，我的力量也將一同消失。”
    “好吧……”
    看來骷髏王不是“正確答案”。
    想了一圈，安南隻好先帶著腐敗之果去地牢，和巴巴托德碰麵。
    “我……該說的都說了……”巴巴托德一臉苦澀。
    安南不是為了繼續榨取巴巴托德而來：“我拿到腐敗之果了”
    “什麽腐敗之果……”
    “神秘人留給你的東西。”
    巴巴托德眼前一亮，想起東西在安南手上，又恢複失落：“這個果子有什麽用？”
    “就是讓巫妖變成亡靈，難道你還藏著能轉化巫妖的秘密？”
    巴巴托德沒回答，他像是想到什麽，怔在那裏，臉上不斷擠出狂喜和失落，欣然和悲傷之間的情緒。
    好久，他恢複平靜。
    “你想到了什麽？”安南問。
    巴巴托德沉靜地坐在那裏，恢複一絲往日的氣質：“你不是鼠人對嗎？”
    安南不置可否。
    “告訴你也沒什麽……你知道二王子嗎？”
    “他也勾結鼠人了？”安南驚訝道，這瑞坎爾王宮簡直爛到根了。
    “什……？”巴巴托德連忙否認：“沒有沒有，他很幹淨，鼠人就是拿他沒辦法才轉而去支持大王子。”
    “他的命匣在帝國那裏，我們隻要把腐敗之果送過去，讓他複活，一切就會好轉的……”
    安南看著他：“像你之前說的，伱和克……國王聯合鼠人害死他，憑什麽覺得他拿到東西會救你？”
    巴巴托德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那枚命匣是我送給他的……”
    說巴巴托德還有些良知也好，說他兩頭下注也罷。在為鼠人做事的同時，他還給王室留了一枚種子。
    那麽問題來了。
    “如果神秘人認為腐敗之果能救你，但它在我手裏……我為什麽要把它給二王子？”
    巴巴托德道：“你搜刮了我積攢的全部財富，還不夠嗎？”
    安南搖頭：“我識數。一枚腐敗之果值一枚奧術能核，你的財富不值。”
    “奧爾梅少，你和議員長忠於王國，而維塔利格是唯一幹淨的王室。”
    這麽說倒也對，但安南不是奧爾梅少，他對王國沒有忠誠，隻有仇恨。
    “王國能接受讓一個亡靈接管國家？”
    “總比被鼠人傀儡接手，被滅國要好。”巴巴托德破罐子破摔道。
    “我要想一想……”
    安南和維塔利格有些交情，但僅限當初在星月灣幫的一些小忙，塔靈莉莉絲和阿西莫夫……等一等！
    安南突然想起，和維塔利格的命匣一起到的還有阿西莫夫的靈魂。
    阿西莫夫是預言學派，神秘人也是預言學派……
    神秘人說腐敗之果會救巴巴托德，他幫維塔利格複活之後，維塔利格確實很可能會放過他……
    塔靈莉莉絲是阿西莫夫提前支付給安南的報酬，讓自己在三年後把腐敗之果交給維塔利格。
    這不可能……嗎？
    阿西莫夫當初把命匣送到星月灣，安南以為是他們無路可走，但如果真無路可走，為什麽不去帝國，而是彼時還是個小領主的自己？
    但他預言到了三年後的未來……？
    安南不發一言地從地牢匆匆離開，跑到淨化庭塔樓。
    “還有什麽事！”
    凱爾開始想巴巴托德了，起碼他不會沒事就來打擾自己。
    “跟你說個秘密。”
    “秘密好，我喜歡秘密。”
    凱爾的怨言沒了，安靜聽安南講述自己和維塔利格、阿西莫夫的故事。
    “最後，我拿到了腐敗之果，把一切都聯係起來了。”
    “不愧是曾經的大圖書館館長……”小蝙蝠感慨。
    “這魔法嗎？”安南不禁問道。
    “怎麽不魔法？”
    “他預言到了未來，知道我的一切舉動……”
    這是否意味自己的人生是被操縱的。
    凱爾稍微沉思：“你會這麽想我不意外，不過預言沒你想的那麽無所不能，阿西莫夫當初也隻是看到了未來的某些節點。”
    “比如我現在對你進行預言，我看見你做了什麽事，看見你回自由城，還看見你給了我一大筆錢。”
    “我為什麽要給你錢？”
    “比如！”
    不過小蝙蝠想表達的意思安南明白了，知道自己的命運不是像書一樣已被確定讓安南好受許多。
    “不過阿西莫夫先生確實厲害，恐怕他當時離傳奇不遠了。”凱爾露出對熟人的唏噓。
    安南則在想，要是自己不給維塔利格，是不是就打破了阿西莫夫的預言？
    但就如預言隻是預知到未來的片段，一切還是由意誌驅動：提前得到了比奧術能核還要珍貴的塔靈報酬，安南很難做出背信棄義的舉動。
    阿西莫夫看人真準。
    “我問一問蒙特利爾山吧。”安南做出決定。
    “在我這裏？”小蝙蝠愣道。
    “不然呢？隻有你這兒是最安全的。”
    凱爾總覺得哪裏不對，好像和安南的關係越陷越深……
    另一邊，安南已經打開通往蒙特利爾山的傳送門。
    “歐琳，這是小蝙蝠，傳奇法師。小蝙蝠，這是歐琳，帝國王室。”
    介紹完彼此，安南和歐琳說了一遍經過：“我需要維塔利格的命匣。”
    “維塔利格的命匣在皇家魔法學院。”
    “能把它帶出來嗎？”
    “恐怕不行……法師院在看管，不準任何人靠近，連我也不行。”
    “那把腐敗之果送過去呢？”
    “我看不出皇家魔法學院想複活維塔利格的傾向。”歐琳直言。
    這就麻煩了……
    安南一籌莫展之時，一道由光芒凝聚的虛影悄然出現在他身旁，拿起裝有腐敗之果的木盒，輕聲說：“交給我吧。”
    安南的黑眸驟然收縮。
    “議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