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綺羅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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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不超過十個,而你是第十四席……該不會連你自己都讀不懂吧?”
    路小樓用詫異的眼神望向抱著腦袋的錦鯉。
    “沒錯!我加入的比較晚所以還沒學會!剛剛準備利用變身器內部的通訊裝置詢問前輩來著你有意見啊!”
    “沒有意見。”
    看來錦鯉有點自暴自棄了,既然這樣把她丟在原地不管可能會比較好。
    於是眼下的情況變為,路小樓作為異界文學社的優秀社員,自然而然地讀懂圓台上的神秘文字,並開始操作。
    賬戶名、密碼、確認密碼……
    按下確定鍵後,圓台上的字符又是一變,頂端出現管理員界麵這五個字。
    “樣本名冊、倉庫、係統操作……”
    路小樓點擊係統操作。
    “重塑模式,缺少材料;創造模式,缺少材料;維護模式,可以執行……”
    超微型智能機器人和魔力分別被摩洛芮婭以及路小樓掠奪得一幹二淨,所以缺少材料。
    路小樓點擊維護模式。
    “開始執行維護模式,檢測到缺少材料,補充材料中……檢測到缺少魔力,補充魔力中……預估維護完成的時間:兩百年。”
    圓台中傳來毫無起伏的電子音。
    看來兩百年後還能再來掠奪一次,那麽在此之前就先行撤退吧。
    被不甘和震驚充斥的錦鯉,由遠山秋澪以及抱著芙芙的櫻待緣帶著離開。
    綺羅和路小樓則留在原地,原因是綺羅請求路小樓能夠幫她一個忙。
    “……我明白了。”
    在綺羅忐忑不安的眼神中,路小樓點擊樣本名冊,開始瀏覽。
    然而高塔從前文明就開始儲存樣本,甚至還要更早,帶來的後果就是名冊中的數據不知凡幾,想找到綺羅的原型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時,路小樓想到琉璃利用櫻待緣的記憶體檢索到歐若拉的操作。
    他將綺羅的手放在圓台上,下一刻果然出現了檢索的選項。
    路小樓點擊檢索,綺羅雖然不解其意,但看到路小樓聚精會神的樣子,便也下意識緊張起來。
    檢索停止,唯一一個名錄出現。
    界麵上出現的那位女子,五官、神態……無一不體現出她和路小樓身邊的綺羅是如出一撤的存在。
    這,正是重塑。
    當兩個人擁有相同的軀體、相同的記憶……那她們,是不是可以看作相同的人?
    “我,我想知道更詳細的內容!比如她是誰,她有怎樣的過去,為什麽會出現一模一樣的我……”
    綺羅先是因為真的存在與自己相同的人而震驚,這代表她隻是別人的複製體,不過綺羅還是堅定下來,提出繼續的請求。
    路小樓點點頭,點擊名錄旁的詳細信息。
    因為缺少白霧,路小樓並沒有得到以第一視角經曆這位女子記憶的體驗,她的相關信息都被轉化為文字浮現在圓台上。
    綺羅壓根看不懂,隻好眼巴巴地望著旁邊的路小樓,後者幾乎是一字一字地慢慢讀完。
    “呼……”
    在綺羅緊張與期待交織的眼神中,路小樓長出一口氣。
    “怎麽樣?”見到路小樓大概讀完了圓台上的內容,綺羅迫不及待地追問。
    路小樓並沒有直接去看綺羅,麵色複雜。
    除了遺忘聖典和暗影盟誓,晨星教堂自然也發現了眼前這座生命樣本格式塔,而且發現的時間遠在他們之前。
    比起遺忘聖典的滲透,以及暗影盟誓的暗中行動,晨星教堂的選擇簡單而直接。
    他們選派了實力最強的聖女,讓她探明格式塔的奧秘。
    聖女為了不讓深淵禍亂,沒有一句怨言,在裂口旁居住下來。
    那時,森林還不是森林,隻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那時,新生的魔女隻有幾個,還都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
    聖女學會與魔女們和諧相處,教導她們搭建房屋、生活工藝,同時帶來種子,在荒野上播撒……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重複。
    沒想到這一住,便是她的生命盡頭。
    其實,憑聖女的實力早已探清格式塔的奧秘,隨時可以回教堂複命。
    然而聖女沒有這麽做,她望著逐漸繁茂的小森林,以及那些信任她的魔女們,做出一個決定。
    她主動進入深淵,讓白霧吞噬自己的記憶,並利用已經探明的技術對格式塔下達指令。
    那道指令便是不斷重塑她,讓她能夠永遠守護這裏。
    於是綺羅便一次次出現,從第一次開始,每一次重塑後她都保留記憶,因此會刻意更改自己的樣貌,防止別人認出。
    同時她也作為魔女,不斷地、不斷地勞作、播撒……
    然而被重塑太多次,她的記憶不可避免地漸漸褪色。
    終於,這一次綺羅徹底忘了自己是誰,她沒有改變樣貌,同樣也沒有魔女認出她。
    在今天這般繁茂的魔女之森中,她忘記了任何使命,和其他魔女一樣從零開始生活。
    就這樣帶著一絲煩惱,經營著一家小小的園藝店。
    “怎,怎麽樣?”
    綺羅看著路小樓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再次詢問。
    “這一切都是你的功績,我理應告訴你……但我不希望你再次被所謂的使命束縛,如果你答應我的話,我就全盤托出。”
    路小樓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望著綺羅澄澈的碧綠眼眸,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可是你這樣說我也聽不懂啊……”綺羅一臉茫然。
    “那就答應我,在我告訴你之後,依然作為綺羅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吧。”
    這次,路小樓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開口。
    綺羅感受到他認真的態度,苦惱地思索了片刻,“好吧,不過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比如是需要我繼續完成的,我可不會視而不見哦!”
    “不,你早就完成了啊……”
    路小樓不忍再直視綺羅,她的雙眸中仿佛有什麽明亮的東西刺痛了自己。
    他轉身,手指拂過圓台,徐徐道來其上的內容。
    “原來是這樣……”
    路小樓停止敘述後,綺羅喃喃自語。
    她的臉上綻放出明淨無暇的笑容,兩道晶瑩緩緩從臉頰劃過:
    “太好了……我還以為自己是個一事無成、隻會給大家添麻煩的魔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