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動個啥？你倒是瞧得起自己個兒，就是喊你來說說吳海洋的事，演出結束後你該幹嘛幹嘛去。”顧勇朝唐植桐翻個白眼，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得，感情我還得承您情，幫了我忙不說，還給我省下一頓，是吧？”唐植桐自嘲，顧勇眼裏有朋友，但更多的位置是留給對象的，好像也沒啥毛病。
    “咱倆誰跟誰，甭客氣。”顧勇大手一揮，豪氣的回道。
    “得，那咱聊聊正事吧，聊完我就走，省的在這礙您眼。”唐植桐沒脾氣的提道。
    “嘿嘿，老吳啊，跟那個大夫處對象了，你知道嗎？”顧勇湊近唐植桐，壓低聲音說道。
    “哪個大夫？”唐植桐有些不敢置信，追問道。
    “還能有哪個，就工地臨時診所那個大學生大夫。”
    “那個……呂大夫？”人是唐植桐找關係拉過去的，在工地上也有過交談，呂姑娘給他留下的印象不錯。
    “對，老吳福氣不淺。”顧勇評價道。
    “跟你打聽個事，老吳多大了？伱知道嗎？”典型的老少配，唐植桐想的有點多，一點點跟顧勇確認。
    “三十多，正式年富力強的時候。”
    “他在老家有發妻嗎？”唐植桐斟酌再三，還是把話問了出來，這關係著一個人的品性，也關係著以後自己把吳海洋放在什麽位置。
    “想啥呢，他一直單身，工作忙沒顧上解決個人問題。”顧勇愣了一下，理解了唐植桐的意思，補充道：“放心，老吳不是那樣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你情我願，等他大婚得好好表示一下。”唐植桐放下心來，老吳品性不錯，那自己隻有祝福的份。
    唐植桐想的有點多，但也不能完全怪他。進城後，拋棄老家上奉姑婆、下撫兒女的糟糠之妻，另娶大學生、資家姑娘的太多太多，一時靡然成風，甚至到了高層不得不幹涉的程度……
    正是這時，音樂響起，演出馬上就開始，唐植桐開口道：“給我個老吳的電話，我該走了。”
    “鬧呢？這票外麵根本買不到，你老實坐著看，一會還指望著你給我對象鼓掌呢。”顧勇按住唐植桐，“看完給你電話。”
    唐植桐不好堅持，畢竟現下芭蕾是個稀罕演出，顧勇也費心給淘換了票，那就勉為其難的看看吧。
    隨著演員登上舞台，觀眾席上發出低聲的驚呼聲，更有甚至捂住雙眼，從手縫裏偷偷往舞台上看。
    高挑蓬鬆的芭蕾舞裙，不用高抬腿就能看到大腿根，雖然穿著舞裙、絲襪，但衣服的質地確定了更加凸顯曲線。
    保守的思想，哪受過這種衝擊？一時間，思想與視覺對撞，不亞於火星撞地球，火花四濺。
    唐植桐對這種西洋玩意的藝術表演不感冒，感覺不如東洋拍的好看，有些興致缺缺。
    “來點嗎？”百無聊賴，唐植桐從空間掏出些糖炒栗子，反正黑燈瞎火也沒人注意，遞給顧勇一把。
    顧勇想看，卻又擔心別人認為他專心、投入，存心不良，唐植桐算是給了他緩解內心矛盾的台階。
    “從哪買的？有日子沒吃到了。”顧勇立馬接了過來，剝了一個塞嘴裏，“味不錯啊。”
    “自己做的，不過栗子不好買。想吃就買栗子，我給你加工。”唐植桐邊剝邊回答。
    “你會的還挺多。”顧勇剝了兩個，把剩下的放口袋裏，朝唐植桐說道：“再給我點。”
    “你不是還有嗎？”
    “誰讓你做的好吃呢，給我那位留著，你再分我點。”顧勇大言不慚的要求道。
    唐植桐無奈，又掏了一把給顧勇。
    栗子是唐植桐給鳳芝炒的零嘴。
    前陣子鳳芝突然說想吃蟠桃宮廟會上的炒栗子，可廟會去年就被取消了，今年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唐植桐也沒發現賣炒栗子的，隻能自己動手。
    炒栗子其實一直是老四九城的小吃，曆史悠久，與烤白薯、糖葫蘆一起被視為四九城冬日裏最具風味的三種時令小吃。
    糖炒栗子並不難做，高壓鍋、烤箱、電餅鐺、鐵鍋，哪種都有合適的做法。
    唐植桐隻有鐵鍋一個選項，把洗淨控幹的栗子，用刀開口，放鍋中加少量花生油，少量冰糖或白糖，再加點水，攪勻煮一刻鍾左右，等剩一點糖水的時候轉小火，拿開鍋蓋不停地翻炒收汁，收好即可出鍋。冷熱均可食用，又軟又糯，倍香！
    顧勇偷偷看，慢慢剝，唐植桐是不怎麽看，吭哧吭哧的剝，香氣傳開，旁邊姑娘受不了了，好心提醒唐植桐：“看芭蕾最好不要吃東西。”
    “不好意思，光顧自己吃了，您也來點？”唐植桐掏出一把遞過去，剛才顧勇說這票不對外，能來的都有些能量，交好點自己不吃虧，故意曲解姑娘的意思，拉人家下水。
    姑娘俏臉微紅，糾結擺在臉上。自己不想要，怎奈香氣誘人，手有些不聽使喚，接過後，輕聲說道：“謝謝”。
    “您客氣。”唐植桐說完，繼續吃手裏的栗子，心裏盤算不能再往外掏栗子了，一會的功夫，已經往外掏了四把，再往外掏就真圓不過去了，一個口袋才多大？
    一把栗子其實也就七八個，唐植桐一會就吃完了，顧勇還在磨磨唧唧的剝著，旁邊姑娘的專心吃栗子，估計也沒剩幾個，更沒再提看芭蕾不吃零食的事。
    一會如何搭話是個技術活，尬聊肯定不行，於是唐植桐打算從另一個口袋裏掏炒瓜子。
    糖炒栗子、炒瓜子，唐植桐認為這是兩種上癮的零嘴，吃了根本停不下來。
    炒瓜子，在四九城也叫“毛嗑”，也是一種非常受歡迎的小零食，果脯在毛嗑麵前都得坐下首。
    因為老太太重男輕女的緣故，鳳珍從小幹家務，受了些委屈，導致過早懂事，會看眼色，但話不多，讓唐植桐很心疼。
    在給鳳芝做完糖炒栗子後，又專門做了些毛嗑，焦糖味的，特意點明是給鳳珍做的。
    兩種零嘴，倆妹妹都有吃，但點明特意給誰做，感覺就不同了，自那以後鳳珍看唐植桐眼裏帶了光，臉上帶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