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章 李叔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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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李叔,周南敘還是有些懵的叫了一聲,“李叔~”
雖然意外李叔怎麽會大老遠的年三十出現在自家門口,但這人都來了,原因在此刻也不重要了,來了那就是客。
於是側了側身子,將人給邀請進了院兒。
正在埋頭清理雞內髒的周正付見著周南敘領著進來的人也是連下巴都快掉了。
從小板凳上站起身來,脫口就將內心的疑問給問了出來,”李、李叔,你咋、咋來了?”
他比周南敘更意外,話問出口,才又後知後覺的覺得這話有些不妥。於是,趕緊找補的上前迎接,本想伸手幫忙去提東西的,剛伸出去才發現自己一雙手都是血淋淋的,又趕緊收到了身後,道,“那啥,外邊冷,叔您趕緊進屋上炕。”
李叔客氣的點頭應下。
劉蓉和容媚以及周大寶都還在灶房,劉蓉剛將幹貨泡發好,正打算將切好的肉裹麵炸酥肉,以及炸前兩天周南敘給去弄的魚,實在是太多,燉也燉不完,所以想著幹脆和酥肉一塊兒炸了。
“李爺爺,是李爺爺來了。”正在剝蒜的周大寶眼睛最尖,放下手裏的蒜,指著被周南敘帶進屋的李叔大聲喊道。
容媚跟著回頭,在見到李叔的那一刻,既意外也不意外,算是這個家裏除了周大寶以外,唯一一個眼裏沒有震驚之色的人。
繼而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對著李叔笑著道,“您來了啊,李叔。“
李叔看了一眼明顯驚得不輕的劉蓉,很快就收回目光咧嘴朝著容媚笑著點了點頭,“誒,來了。”
容媚用餘光偷瞄了一眼仍在驚訝發呆的劉蓉,又看了一眼李叔身上穿著的西裝套大衣,趕緊上前將人拉進了炕房,“你這穿得也太單薄了,咱們這裏比冀省可還要冷,趕緊去炕房,炕房暖和。”
一來是看李叔身上的確穿得單薄,和他們身上的軍大衣相比,看著就冷,二來是給劉蓉同誌時間消化消化。
那天她將地址給李叔時,說實話,她也不能確定李叔會不會再次拒絕她來哈市過年的邀請。因此,回來後她口風也緊,一直沒跟劉蓉提這事,就連周南敘也沒提。
李叔跟著容媚以及周南敘進了炕屋,一邊回答著容媚的話,“溫度是要比冀省低,不過不打緊,我這身子骨抗寒,就這天氣還凍不著我。”
其實李叔哪裏不知道穿軍大衣或者棉襖子哪樣不比這穿這西裝呢大衣來得暖和,但那些都顯得臃腫,哪裏有西服大衣來得板正,這出門在外的,也得講究一下形象,特別還是來
容媚,“這一路可還行?累壞了吧,是坐火車來的嗎?”
李叔,“是的,坐火車來的,年關了,人是挺多的,不過還行,不累,我這身體素質強,”絲毫不將自己沒買著票一路站著來的事情給說出來。
容媚,“那你該提前來封電報的,確定好了時間,也好提前開車去省城接你。”
李叔,“臨時決定的,再說了,這也挺好找的,鼻子下邊兒一張嘴,跟人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還有車直接就到村口了。”
聽著容媚和李叔不時從炕屋傳來的談話聲,劉蓉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仍舊是恍惚的。
臉還有些發燙。那天薑文英在問她有沒有想過再找個伴兒時,她嘴上雖拒絕了,但這腦子裏居然一下子就出現了李叔的那張臉,雖然隻是片刻,且還沒人知道。但今天當事人突然就來了家裏,還是讓她有些莫名的心虛。
“娘,茶葉在哪兒?”直到周南敘端著茶缸子走到她跟前,詢問著她。
劉蓉這才徹底的回過神來,奪過周南敘手裏的茶缸子,“你去陪著你李叔說話吧,茶我去泡。”
語罷,解開了身上的圍裙,便匆匆的去了外屋。
周南敘看了眼還在半空中的手,又看了眼匆匆離去的劉蓉。怎麽就有種,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也攔不住的感覺呢?
且看這情況,這媒還是他媳婦兒給促成的
但不得不說,他娘真要是選擇再嫁,無關感情,找個過日子的,李叔各方麵來說,都絕對是當下最佳的人選。
家裏來了客,周南敘要陪客,這去周大伯家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周正付的頭上。
劉蓉端著泡好的茶進了炕房,笑著和人說了來後的第一句話,“他李叔,你喝茶。”
甭管自己現在這心裏有啥想法,這來者是客,哪有怠慢不好生招待的道理。
李叔偷偷又觀察了一眼劉蓉的臉色,憨笑著接過,“好、好、好。”,略顯局促的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實在是這心裏沒底,他這不聲不響的,就貿然上了人家裏來過年,這會兒想起來,是有些太過衝動魯莽了。
可拿著那張容媚給留下的紙條,一次又一次的念頭就會止不住的冒出來,直到那張紙條都快被他搓爛了,再也顧不上其他的擠上了火車
剛接過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匆匆將茶缸子放在了炕桌上,將自己的包拿了過來,從中取出一大疊厚厚的錢以及一個黃色的本子,將其遞給了劉蓉。
“對了,這裏是前幾天我去店裏收的營業額,這是賬本,你先對對數,看”
劉蓉看著那一大疊錢愣了好半天。
所以這其實是專門給她送錢過來的?她多想了?
片刻後,才伸手將錢和本子一塊兒接過,“數什麽數,讓你這麽千裏迢迢的特意送錢過來,也太麻煩你了,還是坐火車來的,得一宿沒睡吧,我給你熱熱水,你先洗洗,再給你下碗麵,你先墊墊肚子,躺一會兒,吃午飯還得等上一會兒。”
劉蓉雖然近些年沒有坐過火車,但也是聽人提起過火車上的亂的,遇上什麽扒手、小偷的那都還算好的,還有拐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搶劫殺人的亡命之徒,背著這麽多現金,在火車上怕是連個盹兒都沒打。
一想到這些,劉蓉的鼻腔就有些微微發酸發澀。
李叔趕忙從炕邊站起身來,撒了他在劉蓉麵前的第一次謊,“不用的,我不累的,我買的是、是是臥鋪票,一路躺著來的,不過這到底是長途跋涉的,身上肯定有味兒了,是要洗洗的,我自己去熱水就行。”
可惜一看就是第一次“作案”,明顯的緊張,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的搓著西裝角。
容媚都看不下去了,當然,也沒有揭穿,而是走過去又將李叔重新按回了炕沿上,“李叔,娘都這麽安排了,您就乖乖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