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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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京是個贗品,白涉想,他不過是一個贗品。
縱然與自己長相相似,但到底不同,他有著太多低劣的**。
所以,白涉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他憑什麽?
憑什麽讓許纖對他如此沉迷?
他死死盯著林玉京放在許纖身上的手,恨不得取而代之。
青蛇感受到外頭狂亂的妖氣,心道不好,他自湖底而出,順水而上,不到半刻鍾就到了洞窟之中。
他剛到,白涉便將許纖的身影掩去了,是一點也不讓他窺探到,隻是青蛇瞄了一眼大概,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克製些!收起妖氣,收斂殺意!”
終究是妒火難熄。
*
雲收雨歇。
林玉京並不管自己,隻一下下啄吻著許纖。
許纖又怕他胡來,借口要到床上躺躺。
她剛剛才知道,過頭的歡愉也會讓人感覺空虛跟累,短時間內許纖可不想再來一遍。
林玉京道,“正好,我們也就寢吧。”
許纖一下子精神了,“現在未免有點早。”
她說著,連忙要站起來,隻是沒料到腿軟,一下子又跌了回去。
林玉京穩穩接住她,就勢將許纖抱起來,“躺床上說幾句私密話也是好的。”
在許纖的強烈要求下,兩人一人一床被子。
林玉京少見地沒有癡纏,答應得爽快,倒是讓已經做好討價還價準備的許纖有點兒出乎意料。
畢竟自打見第一麵開始,林玉京就從未掩飾過他的**,赤.裸裸地表現出對於她在那方麵的興趣。光看他的字就知道了,與光風霽月的外表完全相反,林玉京是**的奴隸,標準的肉食動物。
許纖還以為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親近自己的機會,已經做好被他纏著半推半就的準備了。
但是既然林玉京不纏著她,她也樂得輕鬆,反正許纖今天已經超量了,傳說中那種**滿足過頭的倦怠她可算是體會到了。
於是兩個人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純聊天。
林玉京當真就跟她聊一些非常家常的話,家常到有些瑣碎。
“府中的廚子可還好?府裏的下人可聽你的話?有什麽覺得不好的東西?”
許纖一一答了,她本來要求就不高,林玉京這府邸裏的人員配置已經是超規格了,對許纖來說就是什麽都挺好的。
回完話,兩人之間有一瞬的安靜。
許纖躺在床的裏側,靠著牆壁,這是她的習慣,靠著牆就覺得有些安全感,但是就在這安靜的空擋,她忽然就想起來許嬌容叮囑過的話。
出嫁之前,許嬌容跟她睡過一晚,她跟許纖說,身為人婦之後就不能任性了,要賢良淑德,尤其不能再睡床的裏側了,不然起床下去的時候會打擾到丈夫。
許嬌容說這是規矩。
加上今晚,許纖與林玉京算是在一張床上睡了兩晚了,但她把這一回事給忘幹淨了,全是她睡在床的裏頭。
林玉京倒是也沒提什麽規矩不規矩的,默認裏側就是許纖的位置,今天也把她放到了裏頭。
許纖不知道他是不在乎還是忘了,但這事兒她想起來,就憋不住,開口試探林玉京,“要不你睡裏頭?姐姐說得讓相公睡裏頭,我現在才想起來。”
開口輕輕柔柔,還真有點賢良妻的味道,把許纖自己給膈應了一下。
林玉京哼了一聲,他原本是平躺著,聞言側過身,對著許纖,“別在我麵前故意作出這個樣子來試探我,我知道你心裏不定對這什麽破規矩嗤之以鼻呢。”
他一早就看透了她。
許纖裝傻,“相公說什麽呢,奴家一片真心為相公,隻想……”
林玉京徑直打斷她,“我知道你不信我。”
“但咱倆既然成了夫妻,就別理那些所謂的祖宗規矩,我娶的是妻子,又不是一個奴隸。你之於我,便猶如日之於月,隻要我們高興,就別理旁人說的什麽話。”
“誰知道你現在是不是說些好聽話來哄我,”
許纖道,“現在濃情蜜意,跟我說這些話,往後珍珠成魚目,這些話又成了我的罪狀。反正我嫁了你,判官是你,往後我怎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那你現在就甘心給我做那些事情?伺候我,對我做小伏低,睡床睡裏頭還是外頭都得我點頭?”
這倒是真不甘心,許纖無言以對,她憤憤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自己的下巴,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林玉京就湊過去衝著她笑,“這不就是了。”
“你為何在高海與我之間選了我,不就是因為這個?”
月光傾覆下來,經過床上紗帳濾過一遍,似乎更加柔膩,落到他眼中,好似一彎銀湖。
“我們今日應該是得拜堂的,吉時我也找人算好了,隻是被……耽誤了。”
他笑了一笑,懷著些許曖昧,許纖立刻想到是被什麽給耽誤了,她瞪了林玉京一眼,見他一直笑,惱羞成怒地打了他一下,“還不是都怪你!”
又不是她要亂來的。
“怪我,怪我,隻是我們畢竟是長久夫妻,拜堂說拜便拜了,倒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不得看你父親的時間嗎?”
林玉京冷笑一聲,“請他來都不夠晦氣的,我早已跟他沒什麽幹係,隻嫁娶之事你家裏看重父母出麵,不然……”
似乎又想起之前許纖質問她是不是外室的事,林玉京略一思索,“隻過幾天帶你去族中拜見一下長輩便是了。”
“隻是族中那些人你也隻做個麵上禮就行,不必委屈自己,有哪個跟你擺架子耍威風的,記得跟我講。”
許纖小聲道,“畢竟是長輩。”
林玉京這回是連冷笑都不笑了,“一窩爛到一起的東西,算得上什麽長輩,我麵上還敬幾分已經是我大度了。”
“那個府裏,就沒有個幹淨,有一個算一個,那肚腸都比外頭河裏的黑泥還爛。官場之上的人更是如此,隻管把他們往壞處想,你能想到的最壞說不定還抬舉了他,一個個淫棍東西。”
許纖聽見這話,心道這方麵你不也是?
見許纖睜大眼睛,林玉京就住了話頭,“跟你說多了,髒了你的耳朵。”
他頓了頓,便跟許纖說起明日回門的事情。
“到時多備上些禮,”林玉京問,“到時我們還住一晚麽?”
許纖糾正,“什麽我們,是我還住一晚麽,我姐姐那個地方那麽小,床也小,要住也是我自己一人住一晚。”
“新婚夫婦,哪裏有分開睡的道理,自然是我們。”
林玉京睜著眼說瞎話,“我看你閨房也寬快,再睡一個我也不多,再說了,我也想在你做姑娘時的床上躺一躺。”
他不大正經地笑,“說不得到時候還能扮一出采花賊與閨閣女兒的戲呢?”
許纖是愣了愣才理解他話裏的意思,反應過來之後,麵上一熱,“你腦子裏都想些什麽汙七糟八的東西。”
還挺會玩花樣!都搞上劇情跟角色了!她一個現代人都沒這麽花樣百出的。
隻是到底食髓知味,林玉京既然提起來,她也不由得想了想,不禁也有點意動神搖。
都是被他給帶累壞的!
許纖轉過去對著牆,背對著林玉京,又羞又氣道,“反正我不住,你自己去住吧!”
她姐姐的公婆來了還得住呢,哪有其餘空房子住下。
林玉京拉著她的腰將她拽到自己懷中,氣息灼熱,在她耳邊傾吐,“說起來,許二小姐現在也確實還是個姑娘。”
尾音上翹,又勾起來了許纖心裏那點本來就有點搖搖欲墜的意動。
一時之間隻任他動,隻覺得眨眼之間,兩人便到一起去了。
床帳內陸陸續續丟出去幾件衣裳,許纖下意識要去抓。
從床帳外頭看,隻見得一隻如玉的手剛一伸出,便被一隻比她更大的手握住了手腕拖了回去。
許纖隻覺得背後覆上來一具沉重灼熱的身體,她之前意動,真到了這時候心裏反而有點敲鼓,她半推半拒的,抗拒得並不堅決,小聲道,“我還沒準備好。”
林玉京喘息著,“我再寬限你兩日。”正好他那藥也得再喝兩日才行,倒不如在她麵前顯一顯自己的大度,再問她討要更多。
在這方麵,他作為商人攫取更多利益的本性也暴露無遺。
許纖心下一鬆,也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
下一刻,背後那人便扣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嘶啞,“隻是到底要賞我一點好處才行。”
燭火已經熄滅,許纖看不見身後林玉京的神情。
之前那幾次都是半遮半掩,雖林玉京的渴求毫不掩飾,到底兩人衣衫整齊些。
但如今衣裳都被丟到床邊了。
她又是在他懷中,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處何處,許纖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團火包裹,什麽也不清楚了。
隻在神智半清醒間意識到了一點。
——他親自去取那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