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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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昏睡,她此時定是餓了。
聞言,風九歌搖頭,隻是睜著一雙眸如此看著顧北彥,將他的一肌一容悉數描摹進眼底。
她夢中的男子,將自己圈禁在一座孤城中,全身毫無人氣不說,就連開口都是極少數的,更別說會有如此溫柔繾綣的目光了。
隻是做著那些夢時,她還瞧見了沈少寺與寧蔓纏綿時的場景,這等場麵,是她每每一想起就會痛若骨髓的。
沈少寺將寧蔓帶回時,不過是寧國覆滅後的幾日,他便同寧蔓親密至此,甚至到了交付終身的地步。而她呢,陪了他這麽多年,終歸落了個獨自一人的下場,何其悲哀。
風九歌此等反常行為倒是讓顧北彥頗為驚愕,他的九九雖然平日獨來獨往,性子也隻在剛同他遇到上活潑些,卻也不會神色黯淡如此,她看著自己的眼,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唔——”風九歌隻覺得手腕一陣疼痛,回神間看到了顧北彥略帶怒意的臉,方才是他捏了自己的手?下手也沒個輕重,不知道她現如今很虛弱麽。
“九九,你告訴本王,方才失神是在想何人。”自小就敏銳過人的顧北彥自然從風九歌的不對勁中嗅出半分其餘因素。
他的九九,麵對著他時還能有閑情想別人,還能想得如此入神。
若不是同顧北彥相處幾日,知曉了他的脾氣心性,風九歌怕是會懷疑此刻陪著自己的不是顧北彥本人,這等吃醋孩童的調子也是一介檀王可以道出的?
“幼稚。”風九歌沒想多與他深談下去,要是顧北彥知道她心中有沈少寺,怕是這會兒已經殺到覃寺門去了,那可是她付出了心血搭建的幫派,決不能因為他的一時怒意而毀於一旦。
她偏了腦海,直接將目光避開,看著床榻上方纏繞的卷卷流蘇。
不得不說,她所住的庭院,不論是外景還是內飾,都是她喜好的布置,就連榻上的軟枕都是常用的那種,枕起來格外舒適。
“本王還非要幼稚給你瞧瞧了。”說罷,不等風九歌反應,薄唇便覆了上去,兩人瞬間距離貼合得無絲密縫。
風九歌睜大美眸,看著上方俯身的男子,一時沒有任何推拒。
這檀王幼稚起來就是不分時宜地吻她?
也不知曉這廝是從何處學會的這撩撥技巧,風九歌還被吻得雲裏霧裏時,菱唇便被打開,隨後闖入不屬於她的溫熱,席卷了她口中所有的甘甜。
不同於以往的蜻蜓點水,這吻極盡纏綿,唇齒相纏,她呼吸間全是男子身上的檀香,卻比任何香料都勾人心魂,她漸漸在他的攻勢下軟下身子。
風九歌活到此時年歲,要說同誰親密過,顧北彥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怕是她往後也無其他時機同其他男子纏綿。
“九九。”唇齒間,男子低聲喚她,一如既往地好聽入耳。
風九歌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絲毫不推抗,就這麽被顧北彥欺負著,甚至還軟嚅地應了他一聲,那等嬌柔媚態是她從未有過的。
“你是本王的,所以不準再想其他人,就連你長兄也不可。”
霸道強製的男子。
且不說她沒想過其他人,就連自己的兄長也是少有想念的,這廝幼稚起來還真是天下無敵。
———
風九歌覺得尷尬二字,她領悟過一番已然夠了,可當她被顧北彥壓在身下,肆意親吻時,被他人撞個正著,這等場麵已經不能用尷尬二字形容,她若是見到有地洞,必然二話不說就鑽進去了。
昨夜她突發昏厥,顧北彥直接請了宮裏的醫首來王府為自己診病,婢女是算著時辰端藥進來的,卻沒料到剛好撞見自家王爺與郡主的好事,嚇得連藥都打翻,此刻正跪在屋外等候處置。
風九歌此刻連紅得像個熟透的蝦子,整個人縮在顧北彥懷中小口小口地喝藥,目光卻是至始至終都不曾變過。
她現在是不敢去瞧顧北彥了,反正他斷然笑得像個市井流痞,占了她便宜還壞笑成這樣,當真是過分的男人!
不過顧北彥也委實太小題大做了些,她雖突然暈厥,睡醒時卻沒半分不適,照這輕重來請個城中郎中便是了,他倒好,直接將禦藥房的醫首請了過來,這下她住在王府的事怕是宮裏也鬧得人盡皆知了。
原先她還想著不引起他人注目地留在王府一段時間,不過此時她在王府中的事傳出,怕是今後都要提防著些了,尤其是顧北彥的愛慕者如此多,她一手也應付不過來。
“小歌兒,本王來看你了,你可有好些?”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風九歌聽這散漫語調就知道來者何人。
他還真是日日不落來這王府,怕是沒有人比他走得還勤了。
“喲,這還抱著呢,看來本王來得不是時候啊。”洛七染直接打開折扇,擋住自己的眼,自覺地做到非禮勿視。
如此欠打的語氣恐怕在楚洛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風九歌思忖了半刻,還是決定把手中的藥碗放下,如此一個精致的汝窯瓷碗,摔在洛七染身上倒是可惜了。
風九歌不答話,身旁的男子倒一個冷眼掃過,麵色卻紋絲不動,“後院還有條獵犬未收服,不如你替我去會會它?”
此言一出,洛七染的臉色立刻變得比變天還快,他流裏流氣地好言道,“這等好物還是檀王留著吧,本王最怕那些危險生物。”
風九歌在一旁聽著,敢情洛七染怕狗?她還真想試試他是否真怕這些犬類。如若真是,她也算是拿準了他一個把柄,日後他若再敢撒潑,直接放狗咬他。
“說吧,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本郡主可不相信你是來探病的。”風九歌看在顧北彥的胸膛,隻覺得舒服,還懶懶地直了直身子,紅唇輕抿,打了個嗬欠。
底下的人搬了把紅木椅過來,洛七染提著衣擺,坐下。
“不愧是小歌兒,料事如神啊。”
對於洛七染的誇揚,風九歌卻沒半分喜悅,她這壓根就不是料事如神,而是知道了他的脾氣,平時閑散慣了,她左右不過是暈厥,他不會如此好心地過來探望,倒不如說是有事要同顧北彥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