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下屬臨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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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九歌這一生情竇開得早,從她與沈少寺相識起,便以為自己此生非他不嫁,對他的情誼自然而然也就濃烈了些。
    許是那時的沈少寺也從未拒絕過她,待她是日複一日的體貼關懷,讓她以為其實沈少寺對自己也是有那些個心思的。
    她以為情愛之事,兩情相願便走到一處,不用多言彼此相伴多年都早已懂得對方的一個眼神示意,可寧蔓的出現卻將她的這份癡想撕裂得粉碎。
    她連心儀二字都說不出口,就隻能看沈少寺將寧蔓擁入懷,兩人嬉鬧打鬧似一對璧人。
    那些滿腔情意就像是被人從頭到尾澆了盆冷水,她隻覺得自己無比挫敗,這一生或許就隻會對沈少寺一人心動,到如今卻連一句心儀你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而遇上顧北彥,對他再次心動,全部都在讓她的意料之外,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對旁的男子如此心動。
    直至今日她問顧北彥那時顧氏被屠滿門他可曾怨過風府,直至顧北彥為了她奮不顧身撲上替她擋了一劍,她便立刻頓悟出在她心底,顧北彥早已像樹根般紮根得堅實,讓她無法拔出,也不願拔除。
    顧北彥身為檀王,也統領過三軍,不該隻是一招便傷到如此。風九歌瞧著虛弱得連呼吸都駭人的男子,心底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原來,比她想象得還要深刻,她早已愛上顧北彥,還如此刻骨銘心。
    “先回去罷,找大夫來替他醫治。”風書嶼觀顧北彥這模樣,便知曉這不僅是受劍傷如此簡單,定是還有些什麽旁的牽扯。
    顧北彥不會虛弱如此,他的體格沒有這般差。
    知府這時才看到顧北彥是受了傷的,立刻如臨大敵,忙不迭地牽來馬匹,“風將軍還是立刻帶著檀王回去罷,我同郡主稍後便跟上。”說著,還不時望向風九歌。
    風書嶼隻是聽完,卻無半分動作,他眼神示意風九歌,隻見後者點了點頭,算是答允。
    顧北彥如此模樣,她再拖上幾分怕是毒素蔓延得更加快,形勢不容樂觀。
    索性那些馬匹都還在,風書嶼疾步騎上馬,拉了顧北彥清瘦的身子上馬,駕著韁繩噔得一下朝城中奔去。
    風九歌到底同那群死士纏鬥了許久,此刻也是疲憊不堪,還未上馬便被人從旁接近,她向來敏銳,右手的長劍便立刻抵了上去。
    知府原想著留他一人和風九歌,他興許能占些便宜,可他還沒有些動作,便被風九歌發覺,如今長劍抵在咽喉,他嚇得臉色蒼白,差點就跪下喊風九歌劍下留情。
    這可同他想的不一樣啊。
    風九歌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武功的人,怎地就隻是一個動作便被她看穿了意圖,如今不僅便宜沒占著半分,連小命都難保了。
    “郡,郡主饒命,饒命啊。”知府此刻是什麽便宜都不想占了,還是活著最重要了。
    沒有風九歌他還占著其他人的便宜,左不過還留著小命,往後還能享其他福分。
    一早便看出知府的心思,風九歌此刻隻覺得滿心眼的厭惡,這糟老頭在初見她時便圖謀不軌,如今還趁著四下無人時敢對她動手,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若不是此刻無暇顧及他,風九歌真想直接殺了他以解心頭之恨。
    “若是再讓我知道你那些不軌心思,就留著命去天牢罷。”風九歌撂下一句狠話,隨後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不過是一個小嘍囉,何必要她親自動手。
    反正觀這知府的命數,怕也活不過此事了結時。
    沒了長劍抵在咽喉,知府突然如遇大赦撲通一聲跪下,心有餘悸地看向風九歌離去方向。
    太,太可怕了。
    一個女子出手竟然比男子還快上三分。
    京城中出來的女子都如此生狠地麽。
    ———
    風九歌回到府中時,正碰上洛七染從外走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白衣男子,隻見那人生得模樣也俊俏,眉宇間還有幾分清雅儒致,隻是目光銳利深邃了些,給人一種深沉的壓迫感,讓人覺得心底不適。
    到底還是顧北彥重要些,風九歌剛想從洛七染身旁走過,便聽得他開口,還攔下了她的步子,“小歌兒,你這般焦急是作甚。”
    平日裏洛七染再怎般胡鬧,風九歌隻當睜一隻閉一隻眼便也就過去,可此刻受傷的是顧北彥,是她心尖上的男子,她如何都不能忍下不向洛七染出手的掌,眸光閃過一絲淩厲,隱在衣袖下的掌已經攤平——
    許是料到風九歌的動作,就在風九歌一個掌風扇過去時,被洛七染用那把折扇擋了個實實在在,他那雙桃花眸上挑,玩味畢露,“我知曉你這是擔心你家夫君,可也不用這般對本王啊。”
    洛七染說得有幾分無辜,連帶著他一旁站的男子目光都變了幾分。
    夫君?
    這女子同檀王是何關係,竟攀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你再不滾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風九歌咬牙切齒,就著這狠厲目光都可以將洛七染千刀萬剮,可就這後者還一副不覺明厲的樣子,著實是氣人得緊。
    “七王爺,這位是?”一旁的白衣男子在此時插上一句,此時瞧著風九歌的目光帶了幾分震驚,連語氣都帶上了錯愕。
    這女子,怎同王爺書房那副畫卷中的人長得如此相像,簡直就是一個人。
    洛七染嘩地一聲展開折扇,來來回回搖擺著,“她啊,是我們楚洛的覃郡主,你家主子的心上人。”
    被洛七染這麽一介紹,風九歌菱唇微抿,眸光有幾分變化。
    你家主子?
    這人是顧北彥的下屬?
    那男子聽了洛七染的話,頓時像是明白了些什麽,忙不迭地拱手行禮,“臨止拜見王妃。”
    重若洪鍾的一聲。
    饒是風九歌,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稱謂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什麽,王妃?她何時成了王妃了。
    洛七染倒是早有預料,在一旁笑得那叫個閑淡風輕,看著風九歌錯愕的神情,好心解釋道,“這是你家夫君的得力部下,名喚臨止。”
    風九歌將麵前拱手行禮的男子上上下下掃視過一遍,還是沒消化完他剛才那句話。
    顧北彥的部下,為何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