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以身試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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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九歌將信收好,隨後提步便往外走去,目光觸及沈少寺案台上的茶杯,一抹晦莫不明的光閃過。
沈少寺見著這清冷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同風九歌的過往種種仿佛昨日般曆曆在目,他有幾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修長的手拿起茶杯……
風九歌前腳剛出來,後腳便遇上了寧蔓,隻見她畏畏縮縮地站在一旁,雙眸像兔子般柔弱無比,看著風九歌的目光也有幾分躲閃,是怕極了她的模樣。
倒是風九歌,先前有多不待見她,寧蔓此時便有多怕她。她挑了挑眉,朝寧蔓走去,經過她身旁時,菱唇微啟,“我倒是很好奇,沈少寺對你,究竟情深義重到何種地步。”
說著,她極快出手,一記狠劈將寧蔓從後打暈,寧蔓的身子軟下,靠到了一邊的牆。
無需寧蔓回答,她倒是真地很想知道沈少寺的反應。
嗯,處子之血麽,如果真是解藥,那便好辦了。
———
風九歌來到地牢,沒等守門的暗衛反應,她將身懷的毒鏢飛射過去,直接封喉。
可能是地牢位置隱蔽,這邊並沒有多少人守著,風九歌很快便進了牢中,此時一個身影從後跟上。
“啪——”風九歌往後踢去,力道絲毫不留情麵。
隻見來人一身粗布長裙,雙臂擋在臉前,待拿下去,罵罵咧咧道,“小歌兒,你可真是沒心沒肺啊。好歹我也救過你,你非但不報恩就罷了,還朝我出手,若是我這英俊的臉毀了幾分,我還怎麽出去見人啊。”
風九歌聽到他的聲音隻覺得頭疼。
好好地待在房中不肯,非要同自己出來,還真把這裏當王府了,可以任他隨意進出?
“回去。”風九歌毫不猶豫地開口,往前走去。
她沒多少時間剩餘,要在餘黨和沈少寺未察覺的時候放走這些民女。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放走這些人,可能是因為她們是無辜之人,又或是她動了惻隱之心,不願見這些芳齡女子被糟蹋。
總而言之,風九歌要將這些人放出去。
“那可不成,若是你有個好歹,你夫君必是要提刀來砍我,本王還是跟著你比較放心。”洛七染說得一本正經,狗腿地跟在後頭。
服了他了。
理由都編得如此清新脫俗。
“小歌兒,你要將這些人放走?”洛七染出聲。
而回答他的,是風九歌開門的聲音。那些民女聽到哢嚓聲,紛紛抬起頭來,雙眸帶著畏懼,一個勁地往裏頭縮去。
“你們可以走了。”風九歌清冷的嗓音在地牢內回響,並沒有多少感情,她對無關之人向來不熱絡。
許是民女們都被嚇破了膽子,在風九歌話語散盡後幾刻,都未見一人有所動作。
“小歌兒,你怕是忘了昨夜那名女子是如何死的吧。”洛七染此刻靠在門框上,手中轉著鑰匙,語氣閑散得不像話。
對了,昨夜那名女子好像是逃跑不成才被送去煉藥的。
“現下外頭並沒有人,你們若是想回去家人團聚,便從這裏離開,從左邊山路下山。若是你們不願,也沒有人逼你,左右不過是被拿去煉藥,死得也幹淨利索點。”風九歌承認,她並不太會安慰人,此番說出的話比嚴刑逼供說得還讓人膽戰心驚。
那些民女紛紛回頭,隨後也不知是誰起身,率先衝了出去。
風九歌隻看到一個青玉吊墜掛在那人腰間,女子模樣生得格外清秀,眼角邊還有顆淚痣,裝點得整張臉格外妖清麗。
有人帶頭,餘下的也都紛紛起身往外衝。
顯而易見,與其被拿去煉藥,倒不如放手搏一把,反正都是一死,選擇後者起碼死的時候身子還是幹淨的,也算是死得有顏麵。
門外有風書嶼等著,牢中的大半民女都逃出後,風九歌才同洛七染從裏頭走出。
“麻煩你了。”風九歌朝自家兄長點頭致意。
畢竟有這麽多人,風書嶼若是對付起那些餘黨來也有些棘手。好在風九歌方才找了些沈少寺安插的眼線,一並護送這些民女下山。
“阿九,你也隨我走罷。”風書嶼並不放心她一人留下。
且不說沈少寺會不會對她做什麽,就連那些餘黨,都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風將軍這話可是說錯了,小歌兒還有本王呢,不會有事的。”洛七爺拍了拍胸脯道。
隻是為了裝扮成女人,洛七染的衣服中塞了些……別的東西,此番拍著胸脯說得一本正經,加上一身女裝,看上去還略有幾分驚悚。
風九歌並未理會這廝,語氣極淡地朝自家兄長道,“我會保全自己,你就放心先走。”
就算她能將餘黨一時從此地調走,再磨蹭下去難保不會引人懷疑。
“好。”風書嶼知道此時再勸也無濟於事,他的阿九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看著風書嶼隨著幾個部下一同離去,風九歌不再猶豫,提步往邊上的屋子走去。
應該是好戲開場的時候了。
“誒,小歌兒,你等等本王。”洛七染這廝此時才反應過來風九歌已經從自己身側離去,忙不迭地跟上去,狗腿得壓根不像個王爺。
誰來救救這廝呐0dc09199。
夜色正濃,月色正好。
屋內燈火闌珊,紅帳繚繞,燈影恍惚。屋內香爐內,燃著嫋嫋熏香,襯得整間屋格外朦朧。
風九歌步子小心地靠到早已打開好的窗牖邊,透過屏風,看到了榻上的人。
這等驗藥之事,旁人做的她或許不信,可若是沈少寺同寧蔓,她還是有幾分相信的。
那時她撞破了他們的好事,怕是沈少寺之後對寧蔓也無半分越矩地方,那日的荒唐是沈少寺醉酒發生的。如若不是,他待寧蔓向來君子。
“唔——”許是毒素開始蔓延,風九歌隻聽到沈少寺悶哼一聲,聲音虛弱得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即便他看上去瘦弱,卻也比女子力氣大上許多,一旁躺著寧蔓,他此刻正伸手朝她撫去。
風九歌以為自己對沈少寺無心,便不會再有所疼痛。
可此刻看著寧蔓被沈少寺壓在身下,他的唇掃過寧蔓的臉,帶著纏綿,帶著小心翼翼,嗬護得就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日種種倏地躍入眼簾,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腦中似有什麽東西竄破,湧動著疼痛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