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無需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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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一向定力堪比旁人還高的檀王,有一日也會因為怕傷到她而焦躁不安,這模樣像極了兒時養過的忠犬,生怕主人不高興而事事小心謹慎。
風九歌還沉浸在甜膩氛圍中沒抽身,便見顧北彥的左肩隱隱現出血跡來,他平時穿的玄色華服是看不出血色來的,可今日個他穿了一襲墨綠長衫,血色便瞧得愈發清楚。
“檀王這是食色性飽,連傷口感染都不管不顧了?”她說著輕描淡寫,眼神卻帶了些許責怪。
原本就是她胡鬧,可顧北彥不僅不管束她,還如此寬宥自己,讓她愈發無法無天起來。
風九歌承認,先前在沈少寺那裏受的委屈,在他那兒未完的願望,如今在顧北彥身上都逐一實現,她是有些貪心,貪心到想他身邊隻有自己一人。
“有九九在本王身邊,本王不怕。”顧北彥將身下人兒攬起,這次用了右臂,將她盡褪的衣衫逐一穿好,三千青絲從他手掌滑過,如墨玉般垂落在肩頭。
原就是自己多問了,還以為顧北彥是多有定力之人呢。
胡鬧歸胡鬧,可顧北彥肩上傷口裂開又成了首要之事,索性這屋內有替他上藥剩餘的藥膏紗布,風九歌將他推開後,穩穩當當地將檀王‘定’在了原地。
傷口包紮甚的風九歌也不太熟練,還算是順利地替男子包紮完,她卻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旱,紅暈從修長的玉頸向上延伸。
風九歌承認,顧北彥的身材是自己見過之人中最好的,雖然她也沒少見風書嶼因練武大汗淋漓的樣子,隻是那完美的曲線卻隻有顧北彥的最入她眼。
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此番在肖想什麽混賬事,風九歌隻覺得丟臉丟到家。
天呐還是讓她尷尬著吧。原就是她大膽了些,折騰到顧北彥傷口複發,如今二人這姿勢,也是謎一般的了。
許是方才情動時分,風九歌也是有幾分想的,隻是礙於此時此地實在是放不開,才推開了顧北彥。如今看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隻覺得心房處被填得滿滿的,她笑,“檀王再折騰自己幾回,怕是沒丟掉性命也落個殘缺。”
她方才見他身上的刀疤大大小小也有不少,可見這些年顧北彥的名諱還是被他人忌憚,難怪不僅是司正,連洛樾笙都要他的命。
如此想著,風九歌倒是想起沈少寺交代自己的話,便也不再同他玩笑,坐直身子正色道,“沈府這邊,你是如何打算的。”
她知曉顧北彥方才也肯定看見沈安歌。
既然他同沈少寺合作,必定要替他除了沈家,沈四海也是必死無疑。
顧北彥這廝,同她一起後便喜歡抱著她,便是此番說話也不例外,風九歌掙紮不成也隨他去了,反正能好好說話都行。
“九九,你同那沈少寺,是什麽關係?”
從與他一處後,風九歌便知道,沈少寺是他們之間無法避免的話題。她也不想自己和顧北彥之間有隔閡,左右她現在愛的男人是他,不是沈少寺。
可風九歌便是如此與眾不同,她卑睨了男人一眼,隨後說得格外沒心沒肺,“便是你想的那般關係。”
雖說顧北彥平日也沒少為她吃味,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威風凜凜的檀王,可風九歌想啊,她便是太想知道自己在顧北彥心中的分量,才會想要這樣逗逗他。
腰間猛地一痛,回眸便見顧北彥一臉凶狠地瞪著自己,可偏就隻是瞪著自己,說不出半分話來,看樣子是被氣得不輕。
看吧看吧,明明是自己先提起的沈少寺,先生氣不滿的也是他。
這廝莫不是真地是顧三歲,哄都哄不好。
“我今日去天街買了串糖人來,檀王如若真是氣極了,給你便是。”風九歌說得大義凜然,像是割舍了什麽寶貝似的。
的確啊,她今日個買串糖人都不得消停,風書嶼手中那串可是最後的了。
“風九歌,我怎麽便想掐死你呢。”連名帶姓地叫喚,卻絲毫沒有威懾力度。不僅沒有,風九歌還覺得他此番炸毛模樣,同那忠犬真是絲毫不差。
讓洛七染去扮這民女,顧北彥也可以去扮這狼犬嘛。
同他這般交談,又是情動又是生氣的,風九歌此刻酒也醒了大半,知曉自己若是再不哄哄這廝,怕是沈府今夜都不得太平。
檀王動怒,太過可怕。
她討好般將雙臂纏上,貼著顧北彥的胸膛,卻小心地隔開他左肩的傷口,語氣不鹹不淡,卻足以被男子聽清。
“先前是喜歡過他一陣,可如今卻沒了往日那份喜歡。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先負了我的人,縱然再長情溫意,我也不會多瞧一眼。”
“我也不曉得自己對你到底有多喜歡,或者說是有多愛。我隻知曉,在得知你中毒無藥可解時,我確實動過想殺他的念頭。”
“我不會那些女兒家的諂媚嬌柔,對你動心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檀王不是一向最為冷靜自若,還為甚對自己這般沒信心。”
顧北彥也不知曉是風九歌哪句話撞擊了自己的心,他隻覺得滿心滿眼都是喜悅,未曾有過的悸動。
他埋頭在風九歌發絲間吻了吻,輕聲道,“你不需要溫柔,本王喜歡便好。”
他愛的從來都隻是風九歌這個人,不是旁的什麽細枝末節。他愛她的脾氣心性,也愛她的坦率直朗,他要的至始至終也隻是一個她,一個完完整整的她。
如今,他的九九是喜歡他的,沒有對別的男子動心,也不會多瞧別的男子一眼。顧北彥便告訴自己,如此這番便好,她平安活著,還在自己身旁陪著。
便是滄海桑田,聲色犬馬,他也會執起她的手,一起過八街九陌。
———
沈安歌悠悠轉醒,才發覺自己此刻置身何處。
揉著酸疼的太陽穴起身,她覺得全身酸軟,仿佛同人打了一架般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她怎麽回沈府的來著。
許是喝大了,沈安歌也不太記得清昨夜發生的事,她踢了踢身上的雲錦被,隨後便趴在榻沿等著婢女進來服侍。
可等她再次睜眼才想到,自己屋內好像沒有服侍的婢女,沈府中的人隻管每日替她清掃裏屋,給她按時送吃食,也沒有人願意留在自己身邊侍奉。
誒,這庶女的待遇便是如此這般,連洗臉端茶都要自己親力親為,還是活在尋常百姓家自在,至少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縟節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