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僅此一次

字數:3664   加入書籤

A+A-




    天才一秒記住【思兔閱讀】地址:sto.ist
    沈安歌這輩子唯一恨的,便是自己的母親被沈四海糟蹋,又在之後有了她。一向溫婉善良的母親可以不計較被沈府眾人欺壓的事,可她沈安歌不會,她不會一直做軟柿子,任人揉捏。
    沈四海可以看不起她,可以不重視她,但他們不能侮辱自己的母親,因為他們不配。如若不是母親臨死前苦苦哀求自己忍辱負重以待來日,她早就同沈四海恩斷義絕,一個人過得瀟灑恣意了。
    “你!”沈四海被氣得不輕,胡子上翹,連帶著指著她的手都顫顫巍巍。
    他也沒想過一向悶聲不響的自己會說出如此話來吧。
    左右她都不是受寵的女兒,又何必端著這些麵子同他們虛與委蛇,同他們周旋隻覺得自己也變得下賤起來。
    “沈安歌,你別仗著今日在檀王麵前出了風頭,他便會保下你。”
    “就是,這裏是沈府,你還是沈家的女兒,旁人管不著我們自家的事,你今日對長姐出手,必定要家法嚴懲。”
    “偷聽不成還惱羞成怒,也是,一個下賤之人所生的女兒,能有臉到哪裏去!”
    一個兩個都在沈安歌耳畔議論起,對她指手畫腳,怒目相向。
    嗬,這便是自己所謂的親人。
    同他們一起姓沈,還真是沒有臉麵的事。
    沈安歌此刻不覺得心寒,隻是想著如若今日走不出這個屋子,死也要將這些人一同拉下地獄,大不了同歸於盡,她也不會讓他們對風書嶼一行人下手。
    “閉嘴!”沈四海此番怒喝,並不是對著沈安歌,而是對一旁的兒子們,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落到已經昏厥的長女身上。
    也是,不中用的人,有什麽好憐惜的。
    眾人聞言噤聲,紛紛抬眸朝沈四海看去。
    如若不是平日未曾對沈安歌上過心,沈四海此時怕是也驚愕於她此番的表現。到底是自己忽略了她,她性子孤僻,又不好與人相處,這怨恨積壓著積壓著,便將她變成了如今模樣。
    這般戾氣頗重的沈安歌,不僅危險,還大有與他們同歸於盡的念頭。
    “怎麽,我的好爹爹是想先殺我滅口?”沈安歌此刻也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她已經想好退路,即便是死也不能讓風書嶼有事。
    她開口生冷,似六月飄雪,似天寒地坼,清澈的雙眸背後,隱隱漆黑一片。
    “你同檀王,可是有交情?”沈四海沒由f483bc9e頭地問了她一句。
    交情算不上,她隻認識風九歌,僅此而已。
    隻是沈四海的心思她猜不到,此刻也不想同他周旋,單刀直入,“你想讓我做什麽?”
    想著還有她這個女兒,便是謀反也要借把利刃,偏就是今日在顧北彥麵前表現過的自己,沈四海這算盤打得可是滿當當地響。
    “小六,沈府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你不會不知道。”
    沈安歌聽著這話,隻覺得沈四海是覺得對她硬來沒用,改用懷柔政策了?
    隻是可惜啊,他怎麽做都沒用,她不會幫他,也不會替他做事。
    “所以呢?你想讓我替你殺了檀王?”沈安歌雖平時大手大腳,可到底不是愚笨之人。沈四海見她今日同顧北彥言談甚歡,便打起了讓自己去暗殺檀王之事。
    “爹爹,你讓這個賤蹄子去做事有什麽,她鐵定會去通風報信!”所謂的二姐在一旁煽風點火。
    沈安歌一記冷眼掃過去,她立刻噤聲。
    如若沈四海覺得他這些子女有用,又怎會讓自己去暗殺顧北彥。一群沒用的廢物,幫不上忙便也就罷了,還在這裏不嫌事大地嘰嘰喳喳。
    “你們給我閉嘴!”沈四海此刻是真被逼急了,說話也急促些了,眼神凶狠,麵露殺意。
    他養著這些沒用的廢物有什麽用。
    “小六,為父知曉你一直記恨為父,恨我沒將你母親的骨灰入沈氏墓陵。隻要你這次幫了為父,我便讓人立刻遷了你母親的衣冠塚入墓陵。”
    提起自己母親的墳墓,沈安歌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恨意。
    沈四海沒有資格提自己的母親,也不配讓她葬入沈氏墓陵。她不僅不讓自己母親去那裏受辱,還覺得他們肮髒,那種地方不配讓自己母親安息。
    隻是,沈安歌也知道,如若今日自己要想活著走出去,勢必要答應他這個條件。
    暗殺檀王,以讓自己母親入沈氏墓陵為條件。
    沈四海見她眸光閃動,覺著有幾分希望,便鼓動地愈發厲害,“為父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定然不會見你母親隻是一個衣冠塚葬在外。小六,為父隻求你這一次,僅此一次。”
    沈安歌看著麵前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父親,同自己是同胞兄妹的諸位親人,她隻想發笑。
    這便是沈府啊,一切都以利益為上,如若她沒有利用價值,便是扔到亂葬崗都不會有人理會。沈四海說得可真好聽,他又有什麽資格在她麵前稱自己是一位父親?
    “好,我答應你。”最後,她妥協了。
    不是為了沈四海,而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母親,為了自己心愛的男子。
    她可以不讓自己的母親入沈氏墓陵,也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可她不能賠上風書嶼的命,不能賠上那麽多條無辜的性命。
    沈四海見她答應,立刻愁容舒展,雙眼眯成一條縫,笑得格外舒心,“這才是為父的好女兒,你放心,為父答應你的事定不會逆了你。”
    嗬,都到這般地步了,沈四海還能同她作戲作到如此,沈安歌隻覺得諷刺。
    她不心寒,不抱怨,也無期待。
    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沒有人逼她。
    “等等。父親,小六的話不可全信,她方才是偷聽了我們的談話,被我們逼得才點頭答應,如若她一出去便告發了我們,我們不就前功盡棄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兄長說了這番話,沈四海方才還對她有所放心,如今經過提點,也將信將疑起來。
    的確,沈安歌靈滑得很,她的一麵之詞不可全信。
    “那你要我如何,立字為證?”沈安歌被氣笑了,雙眸看向他們這些兄長姐妹,都帶了幾分好笑意味。
    他們以為人人都同他們這般,言而無信,表麵一套背後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