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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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他千算萬算,算岔了自己竟會愛上顧北彥,還反手捅了他一刀。
    “你當真隻是想利用他?”風九歌的話裏含著不覺明厲的意味,一雙眸子似一汪深潭,深不見底,無法窺探。
    不料聞言的沈少寺不怒反笑,看向她的鳳眸中帶了無奈,仰麵輕歎,“是我對檀王做的事惹你不高興了?竟對我沒有半分信任,小九,你先前可不是這般的。”
    即便沈少寺現下為自己推脫得幹淨,可風九歌卻認定他同顧北彥之間定有聯係。
    或許,還同她有關。
    隻是如今這情形便是敵不動我不動,她如若輕舉妄動引來沈少寺的疑心,便是前功盡棄。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這個道理她還是懂一些的。
    “門主、副門主。”一個墨衣下屬從外走進,單膝跪下,拱了拱手,“地牢中的那位貴客,今日又鬧絕食了。”
    地牢中的貴客?
    風九歌疑惑地朝沈少寺望去,隻見他一臉波瀾不驚,答得淡定從容,似乎對這件事已見怪不怪,“不過是兩三日不進食,餓不死。”
    沈少寺一貫都是和氣待人,此番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風九歌想自己已許久未來這覃寺門,竟連地牢多了一位‘貴客’都不知曉。聽沈少寺這語氣,是半吊著他的命讓他可以苟延殘喘,卻並不在意那人過得是否安好。
    能被送到地牢中的人,多半是敵對。
    下屬領命後,退了出去。
    風九歌這才出聲,“不引我去看看麽?看看這位‘貴客’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雖不愛理會門中事務,可卻對被關入地牢的那人格外感興趣,或許與近來發生的事有關。即便無關,她此番也沒事可做,全當消遣也好。
    “好。”沈少寺允得一臉縱容。
    覃寺門中地牢,不似官衙牢獄,從山崖劈入,中間天井處透射入光。隨處可聽聞水聲汩汩,被關在此地的人各占一間水牢。
    看管地牢的下屬見沈少寺同風九歌一道前來,紛紛下跪行禮,“門主、副門主。”
    響聲震天。
    沈少寺淡淡頷首,隨後朝身後的風九歌看了眼,見她目光在牢獄四周巡視,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小九?”
    風九歌聞聲望去,隻見不止沈少寺,周遭的下屬都朝她看來,一時臉色有過幾分不自在,冷冷地道了句,“起來罷。”
    今日的沈少寺怎麽了,分明瞧出了她有幾分漫不經心,竟還讓她當著門中人丟臉。
    他倒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忘了那日被自己下藥的情形了麽,委實讓人生氣。
    沈少寺領著她往裏走去,直到停在一間較為寬敞的牢房前,透過圍欄往裏看,隻見鐐銬鐵鎖上,綁著一個身著貂皮大裘的男人,帶著麵具,隻有一雙眼露在外頭。
    而此番那男子似剛受完刑,一雙眼磕著,處處狼狽。
    風九歌微怔,猛地想起這副裝扮自己是在哪裏見過的。
    “他便是那位王主?”是了,那日她同風書嶼他們一道上山,見到的便是如此模樣的沈少寺,餘黨還喚他作王主。
    她一直以為那位王主已被沈少寺所殺,而沈少寺為了自己的計劃,便將其取而代之。可她沒想過的是,那人竟然還活著,還被關在門中地牢內。
    “不錯,他便是王主。”沈少寺低眸看她,清澈的鳳眸含笑朝她微勾,再優雅不過。
    牢中的男子聞聲,吃力地抬眼,眼波卻依舊明朗,直直朝他們射來。
    “我想著你已將他滅口,卻不料還能留著他的命。”風九歌掃了眼擱在地麵的飯食,上頭還有幾隻老鼠爬過,打翻了碗,灑落滿地的狼藉。
    那男子這才將目光緊鎖在風九歌身上,眼眸緩緩眯起。
    倒還是個挺有傲氣的人,被這般對待能還如此卑睨一切。看來這位王主來曆定不簡單。
    “他還尚有用,留著命也無妨。”沈少寺倒是絲毫不擔心牢中人會威脅到自己。
    “既是留他一命,也不必關在這兒了,放出去養著他的傷,大有可為的人不能埋沒在此。”風九歌隻是瞧了那名王主幾眼,便覺得甚是對自己的胃口。
    如果能為她所用,便是再好不過。
    她也料定沈少寺早已廢了他的武功,他在自己身邊也構不成什麽威脅,還能多個出謀劃策的人。
    沈少寺有幾分意外地偏過頭,“你要留他在身邊?”
    “不可?”風九歌反問。
    分明是在求人,卻並沒有半分屈居人下的傲然。風九歌道得一臉理所當然,這樣的小九,還真是同過往絲毫未變。
    沈少寺不知道,自己最愛的便是風九歌這般模樣,好似世間萬物都被她掌控在手,沒有半分退縮畏懼。她便是她,獨一無二的風九歌。
    “自是可以,隻是我等會兒拆人替他梳洗一番,這副樣子可伺候不了你。”
    門外的兩人談論著,卻絲毫沒有問過被鎖住的男子意見。
    好歹也是一個首領王主,竟被人同在市集買果蔬一般輕描淡寫便被決定了出去。風九歌隻見那位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隨後再次閉上眼。
    這副樣子,倒還真有幾分傲氣的。
    有意思。
    從沈少寺那兒要了人過來,風九歌想著,待那人傷養好了,便讓他在身邊侍奉。
    隻是門中醫官在診治時,回稟來報此人周身經絡被封,習武是萬不可以的了。
    風九歌想著,左右她都不需要一個危險在身邊,沒有武功也是極好的。至少在那人養好傷後,對她也做不了什麽。
    隻是她低估了那人的毅力,中了軟骨散後,不過半個時辰便又掙紮著要起來。瞧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是傷痕累累,沒有一塊潔淨的地方。
    看來沈少寺對他動過刑,還不止一次。
    醫官來詢問她是否要繼續對那人用軟骨散,這一來是為了防止那人醒來後對自己動手,二來是便於控製。
    這軟骨散既對那人無用,風九歌便答允不再對他用藥,隻是讓醫官好生替他養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