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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地就看上了那個黑心女子，當真是命途多舛啊。
    許是昨夜風九歌留宿覃寺門的消息傳開，風九歌才剛坐上馬車，便有寧蔓的聲音自後方傳來，手中還捧著一個袋子。
    寧蔓奔得匆忙，此番卻是尚未整理，青絲披散，因奔跑而散開，格外不規整。
    “這是我今早方做好的桂花糕，你帶著當早膳罷。”寧蔓將手中的袋子推給她，卻是不容風九歌拒絕，直接就推進了她的手中。
    先前見她不是躲便是逃的，寧蔓如今的膽子倒是大了許多，還未給她半分選擇餘地，便這般推給了自己。
    風九歌也沒心思同她說話，隻是接過袋子後，命子衿駕馬。
    坐在車中，手中的袋子還散著熱騰騰的熱氣，桂花糕的香味頃刻便流瀉而出。的確是剛做好的糕點沒錯。
    隻是這糕點工序繁瑣，現下又是這般早，寧蔓是從何時起身來準備的，還這般湊巧地趕上自己離去。
    不得不說，風九歌此番對寧蔓的厭惡卻是沒有先前那般深了。或許是她對沈少寺也沒有情意，對寧蔓的敵意自然少了許多。
    鬆軟香糯的桂花糕入口，風九歌胃口極好地吃了兩小塊。
    如若她同沈少寺至始至終都未決裂，怕是到最後也會承認寧蔓這個兄嫂。待人接物，寧蔓這個亡國公主還是有自己的一套本事的。
    風九歌看了那袋子一眼，便將它隨手擱在桌台上，閉眸休養生息。
    ———
    今日選秀的秀女來自楚洛各地，便是美人如雲，一同聚在了京城繡樓。
    此繡樓實為洛樾笙登基時而建，隻是從未派上過用場便是了。風九歌到的時候正是秀女入場，接受侍衛盤檢時。
    馬車停在繡樓之下，小廝搬來踏台，子衿從外伸出一隻手。
    京城中人都知曉今日觀禮一行有京城第一美人，未來檀王正妃的風九歌，所以即便不是前來替自家女兒謀劃前程，也是趕來目睹風九歌的姿容，以求慰藉。
    風九歌一下車，便是眾人目光追隨至她身上。如水藍衣，一身清華，有冰肌玉骨的風潔，有嬌花照月的羞容，便是傾城絕色也不足以形容她的風華美貌。
    方圓十裏，紅杖樓台處，萬物生靈都似失了顏色，皆淪為風九歌的陪襯。
    她身上的光芒，無法掩飾便隻待耀眼奪目，眾人視線都焦距在一處，人群中一片嘩然。眾人都在熱議風九歌的容貌。
    即便風九歌有著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卻是極少出現在世人眼中。再加之先前檀王以千裏紅妝作聘至風府提親，風九歌的名諱一時成為城中人口口相談的稱謂，便是男女老少，都紛紛趕至風府門口，以睹風九歌芳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這些古往今來為人們稱讚美人的詞匯，如今擱在風九歌身上卻都是遠遠不夠。
    風九歌順著子衿的手下車，清涼的眸光對上四周投射而來的千道目光，她隻是淡淡瞥了眼，眼神掠過之地，卻是森寒一片。
    眾人這才知曉，第一美人不僅貌美，性子更是高冷。即便被她一記眼神掃得心頭涼意森森，卻還是忍不住朝她投去目光，癡癡凝望著。
    “郡主，這邊請。”早已侯在繡樓下等著引風九歌上樓的婢女此刻吱聲。
    “好。”風九歌清淡開口，卻如珠玉落地，清涼便潤人心肺。
    繡樓上被裝飾得格外奢華，便是用以坐的軟凳，此番都鋪上格外柔軟的毛絨墊子，珍珠點綴凳腳。
    奢華之景一眼望去盡是。
    即便今日笙皇並未親臨，眾人依舊不敢有半分懈怠。風九歌上至二樓，才發覺皇後夏綰已先她一步到了繡樓。
    距吉時還有半柱香的時辰，風九歌本打算坐在外頭等著便是，誰料夏綰卻在此時走出。
    鳳服綾羅，彰顯了她尊貴身份。今日的夏綰打扮得格外出眾，那雙眸隻是單單一個勾眼，便能令無數男子傾倒。
    看上去倒真不像是有孕之人。隻是瞧見夏綰，風九歌便會想起那日顧北彥對她的稱呼。
    雖說老字同夏綰卻是絲毫不沾邊，可她每當想起，便覺得這形容實在恰當。
    夏綰雖生得不老，可此番同他們這些年歲比較起來，倒還真是年歲大了許多。洛樾笙那會都同洛七染的母妃年歲相近，此番又是大了他們一輪。
    “王妃，你可來了。本宮方才還念著你，怕你今日睡過了頭呢。”夏綰每回見她，必定要打趣上一番才作罷。也不知道這是否為她的趣味，風九歌搪塞得也格外敷衍，隻得揚起笑意。
    “本宮想著，那日處理了三位宮妃，今日定要挑些好的，不然陛下見到她們也會心煩。”作為皇後，夏綰倒是無時不刻想著洛樾笙。
    完了，她又補上一句，“如若王妃瞧中了哪個秀女，要給檀王做妾室，本宮也是允許的，盡管開口提便是了。”
    給顧北彥挑選妾室，那她還是算了罷。顧北彥那廂幼稚得很，給他挑位妾室回去，還不得掀了檀王府的屋頂。不對，掀了她都有可能。
    風九歌淡笑不語，夏綰也是有一茬沒一茬地同她說話。半柱香過得倒是極快，眼瞧著繡樓下匯聚的人群愈發多，此刻便是宮內侍衛都出動，將繡樓同人潮分隔開。
    秀女都過了侍衛查檢，如今到了後頭繡坊，等著宣召入屋。
    夏綰坐在正位上，旁邊多的是朝中得勢的家族夫人，除了風九歌一位年紀輕的，便都是些徐娘半老之人。也對，洛樾笙並無旁的姐妹在京，作為觀禮之人，自然是世家夫人比較可靠了。
    “都說這郡主生得那可是花容月貌，宛若天仙下凡。今日妾身一見，倒是一絲一毫都沒說錯。”一位世家夫人見風九歌，便十分熱絡地攀談起來。
    夏綰淡c6ed5e9d笑，不予否認。
    “是啊，檀王生得俊俏，郡主又是這般好相貌，兩人果真是天作之合，拆不散的一對呢。”
    “看來這替陛下選好了妃子，過些時日便也能向檀王討杯喜酒來吃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