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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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玦見風九歌靠在他懷中格外安分,甚至是親昵的模樣,隻覺得眼中一刺,麵上有過苦澀,淡淡開口,“檀王,若是你同覃門主已成婚,本少主也不會放棄。隻是現在,你們不過是有婚約。本少主對覃門主,可是勢在必得。”
    無論風九歌是否喜歡他,或是待他沒有情意,可他君玦看上的東西,便是得不到也要玉石俱焚。
    顧北彥於他,不過是一個不足為懼的威脅。
    顧北彥聞言,腳步微頓,隨後偏過臉,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就憑你?”
    那般狂妄自傲,卻也最是符合顧北彥的性子。
    他就仿佛天生站在高位的王者,輕蔑地瞥過一眼,不屑與無視盡露無疑。
    君玦看著他此番模樣,非怒反笑,輕佻了下眉頭,露出一副誌在必得的表情來,“檀王,你說這楚洛江山,與你懷中美人,哪個會落入本少主手中?”
    洛七染聽著,卻覺得愈發有意思了。
    君玦這人有趣就有趣在,他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想要吞並楚洛,便是直言道,從不遮掩。颯爽的性子倒是西域人特有的。
    顧北彥聞言,並未作答,隻是抱著風九歌往外走去,留下一個高瘦的背影。
    君玦站在原地,摸著下顎,笑得格外愜意,並沒有被挑釁與無視的怒意。他從未見過顧北彥這副模樣,可這也恰恰證明了,風九歌已成了顧北彥的軟肋。
    想著當初至高無上的檀王,有一日也會在他人麵前露出逆鱗來,還真是讓人想挑釁一番呢。隻是啊,這江山與美人,他君玦都要。
    風九歌,楚洛,他一個都不會舍棄。
    洛七染這回可是遇上了誌同道合的人,他沒有因為君玦是西域的人而排斥他,相反還想拉攏君玦,他在懷中的美人腰間捏了一把,笑得風流倜儻,“皇子可是對上了本王的胃口,來,今夜不醉不歸。”
    言談間,他將一壺酒扔向君玦。而後者,十分穩當地接住,爽快利落地答應下來。
    這邊的兩國皇子開始喝醉,而另一邊的風九歌,雖不至於醉得迷迷糊糊,可腦袋就是疼得不行,以至於她一路下來都是窩在顧北彥懷中,引來無數目光駐足。
    臨止侯在馬車旁,見顧北彥從裏走出,懷中抱著風九歌,便十分有眼力勁地將車簾掀起,方便顧北彥進入。
    可是待自家王爺走近了,臨止卻莫名感到一陣涼氣颼颼,他看了一眼小憩著的風九歌,心底暗想,這王妃又是做了甚讓王爺的臉陰沉至此。
    還有,這地方不是京城最有名的花樓麽,王妃一個女子,也會過來逛逛?
    “回府。”錦靴踩在踏板上,顧北彥進入馬車前撂下一句話。
    臨止拱手領命,隨後坐在車夫左側,馬車驅動,駛離原地。
    馬車內,宛如一個小室,處處布置精致,奢華無比,也透著所有人身份的矜貴。
    風九歌本就頭疼得難受,馬車雖行駛得平緩,可也有少許顛簸,她被顧北彥擁在懷中,壓著腹部覺得難受,便不自覺地掙紮著,想要坐起。
    顧北彥空出一隻手,將風九歌亂動的身子扶好,臉色卻依舊陰沉,他是想責備這個女人,可看著她此番模樣,突然就不舍得了。
    他不舍得對風九歌說一句重話,就連她微微皺一下眉頭,便覺得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扯住,將他原本的情緒趕得一幹二淨,剩下的,便隻有心疼。
    “九九。”風九歌雖不至於熟睡,耳畔低低聽到有人在喚自己。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音調,還有獨屬於那個人的溫暖。
    風九歌此刻是坐在顧北彥腿上,身子靠著他的胸膛,腦袋埋在他肩上,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
    她也迷迷糊糊地哼了句。
    “阿彥——”即便意識不夠清醒,可風九歌心底想喚的那個人,卻是永遠都不會喚錯的。
    她知道是顧北彥抱著自己,也是他將自己從青樓裏帶出來。隻是她想在他身上索取幾分溫暖,可莫名察覺一道寒涼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緩緩睜開眼,目光所及處,皆是顧北彥那張堪比神魔俊美的臉,不自覺地手便撫了上去,她喃喃出聲,“又皺眉了?你生氣的樣子其實一點都不好看。”
    即便隻是看了個大概,可風九歌到底也是知道顧北彥此刻定是生氣,氣自己還是跑去了青樓,還是為了和君玦見麵。
    想來也是,他這般小氣的人,怎會容許他人接近自己。
    記得方才自己就要跌倒,還是君玦及時扶住的自己,接著便是顧北彥出現,隻是他出現得也太是時候了,也不知道先前的那些話有沒有被他聽到。
    “是洛七染同你說的罷,說我和君玦在青樓,讓你過來一鍋端了?”風九歌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語調多半都是小女子的嬌嗔,格外撩撥人心,格外勾人情欲。
    顧北彥隻覺得一陣燥熱,本想將懷中的女子就地正法,可腦中卻不時閃過方才君玦摟著風九歌的樣子,一時間情欲退得幹幹淨淨,目光繼續幽冷著。
    “嗯。”他低低應了聲,語氣中的不滿與些許怒意,被風九歌察覺得絲毫不差。
    她莞爾勾唇,將他攬得愈發緊了些,嘟起了小嘴,“我就知道。”
    世上還能有比洛七染還大嘴巴的人麽,看熱鬧不嫌事大,還能裝得這般與己無關,真是道貌岸然,不是個好東西。
    “本王若是不來,你是不是就要同君玦一起走?便不要本王了?”風九歌才想著該如何同顧北彥解釋,可轉眼便聽到檀王這般……小孩子心性的話,隻覺得他有趣。
    嗯,一向冷然威風的檀王,竟然也會抱怨著不被人要。
    風九歌好笑道,“如果我真同君玦走了,你會如何?”
    顧北彥這吃味吃得也太沒著沒調了,左右她同君玦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問題,更何況,她對他的心也並非作假。
    風九歌到底是低估了顧北彥的脾性,等待之間隻覺得腰間一痛,隻是痛楚短暫,她瞪起美眸,不滿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