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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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風書嶼並非是被亡民捕獲,而是在被夏桉年追擊時中了埋伏,而那名白衣女子恰好經過,將他帶回了山寨。
    亡民隻顧著他的身份,才對他動刑,妄想嚴刑拷打能套出些什麽話來。隻是他們沒想過,中間出了一個叛徒。準確來說並非叛徒,那名白衣女子他也始終看不透。
    不過有一點他敢斷定,那名女子與這些人口中說的少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分明能殺了他,卻還是在最後救了他,那名女子的身份,還是值得查探的。
    "屋內那位少主可有安排?"那些人話鋒一轉,提到了風書嶼。
    而屋內的男子,驟然眼波清明,似也在等著會從他們口中說出什麽來。即便風書嶼知道,他能夠得救多虧了那位女子,在臨走之際他也想同那位女子道聲謝,隻是現在看來……
    風書嶼的眸中有過不覺明厲的精光。
    “少主的意思尚不可知,隻是安姑娘對他似乎格外不同,檀王狡猾跑了,連他這未來大舅都不救,還真是薄情寡義。”
    風書嶼本聽著他們交談,還以為能夠聽到更多有關外頭消息的,就在他屏氣凝神聽著時,外頭傳來一聲冷斥。
    “你們是閑著無事,敢在此處嚼舌根了?”
    那些人一見白衣女子,麵色突變,轉而換上一副恭敬無比的樣子,低頭四下看著,互相推脫著,“安姑娘。”
    白衣女子並沒有名,獨有一個姓氏。而這些亡民初見女子,也是沈少寺將人帶回,當眾介紹過一番。隻是他們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一個姑娘家竟然壓在他們頭上,他們心中不滿卻還要裝作順從的樣子。
    女子也不同這些人多話,冷冷瞥了一眼後,推開門。
    亡民自知沒趣,也就散開,隻是回頭看那屋的眼神,莫名讓人發怵。
    一如往日,女子進屋後,首要之事便是替風書嶼換藥。她動作熟練,並沒有顧慮男女之別,自然也沒有存其他心思,十分純粹又淡然地將草藥塗抹在傷口處。
    風書嶼身上的傷,用慘不忍睹形容都遠遠不夠。從胸膛一路往下延伸,直至健碩的腰腹,鞭痕斑駁,這種傷勢,很難讓人想象這之前他經曆過什麽。
    女子的手塗抹到他腰腹時,忽地見風書嶼的眉頭皺了一下,她當即軟了力道,生怕再弄疼他。
    塗抹完這些傷痕,女子的眸子朦朧一片。
    而就在女子看不見的地方,風書嶼微睜開眼,將女子所有的表情收進眼底。
    如若這個女子對他毫無感情,便是對他有所求。她能夠救下自己,說明在沈少寺那頭有一定的地位。就是這樣一位女子,不顧眾議保下他。
    他並非無情之人,除了男女之情,他可以答應女子任何條件。
    “風大將軍既已醒來,又何必再裝睡。這等拙劣的演技,明眼人一看便知。”女子淡淡開口,收起眼底的悲傷,眸子恢複清明。
    她是對風書嶼這一身的傷格外感觸,可風書嶼醒了卻並不做聲,是準備看她笑話麽?
    風書嶼一怔,顯然沒想過女子竟會看出他是在裝睡,那麽方才屋外聽到的話,女子也是知曉的了?
    既然已被揭穿,風書嶼也沒打算繼續裝下去,他大方地睜開眼,那雙古木無波的眸中,湧動過複雜感情。
    “多謝姑娘相救,在下並非有意隱瞞,還望姑娘見諒。”如果女子沒有揭穿他,風書嶼興許會裝到她離開為止。
    隻要養好了傷,他出去便並不困難。隻是方才女子替他上藥,那動作輕柔地不像話,有那麽一瞬間風書嶼想到了那人。
    她同沈安歌沒有相似之處,從容貌到說話語氣。沈安歌不會同她這般疾言厲色,也不會同她這般冷清冷情。
    “既然你醒了,那就好好養傷,儲備體力,我會安排你出去的。”
    女子將手頭的瓶瓶罐罐收整好,接著便冷淡抽身。
    直至女子離去,風書嶼還沒有回過神,也沒想清女子方才說的話。
    她會幫自己出去?
    他們不過萍水相逢,女子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救自己,她何故會做到如此。如果這又是他們設的一個局,這位女子在其中又扮演什麽角色。
    彼時的風書嶼不清楚外頭的形勢,而是在為如何同女子道謝憂愁。這個女子是沈少寺之人,而沈少寺雖不說要殺他,卻也沒有放他走的打算,他在謀劃什麽風書嶼並不知道,隻是莫名覺得那個女子不該牽扯其中。
    山寨中,經過昨日檀王攻入,寨中的人手折損了大半,原以為是誘敵深入,沒想到最後還是做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沈少寺在聽到底下人匯總上來的人員名目時,眸中掠過少有的狠厲。
    搭在實木椅上的手往裏收,指尖似要嵌入椅身。
    如若不是顧北彥跑出來攪局,那些西域人也不會被劫走,他原本的計劃也不會打散。而就如今的局麵,除了暫時停下,別無他法。
    沈少寺此刻才知,顧北彥佯裝進攻是假,拖延時間才是真。隻是如若寨中無人接應他,他不會這般順利地進入,還救走了那些人!
    就在沈少寺沉思著是何人泄露了消息,女子便從外而來,一臉清寒。
    沈少寺看向她的神情驟然冷厲。昨日顧北彥進攻fe824cac,女子不知所蹤,沈少寺並不認為她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除了風書嶼能讓她上心之外,他還未見過什麽事能讓女子這般不顧大局。
    “昨日之事,你是否參與?”即便是心中怒意滔天,沈少寺還是保持一貫的冷靜,隻是掃向女子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這才是沈少寺該有的樣子,如同一條蟄伏暗處的毒蛇,看準時機出手,隻是一招便讓敵手無力招架。而比起他在戰場上的深謀遠慮,更可怕的便是沈少寺對誰都是一副無害的樣子,這讓人很難分辨,沈少寺心底究竟在謀劃著什麽。
    “參與了。”女子並不否認,坦然地直視他的雙眸,無一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