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非奸即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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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檀王心底,她早已成了無情無義之人,她也沒必要虛與委蛇,索性做個幹幹淨淨。
臨止此刻才回想起,自家王爺方才是受了刺客一劍的,如若沒有風九歌提醒,他怕也是要望個幹幹淨淨了。
於是乎,臨止立刻將目光投向顧北彥,隻見自家王爺至始至終的目光都沒離開過風九歌,隻是在掃向夏桉年時,愈發陰鶩了些。
夏桉年班師回朝本是大事,可這中間卻並無半分響動,連京城人都不知曉其中發生了什麽。這位威名在外的夏大將軍,此刻正同檀王對立。
“九九,過來。”顧北彥卻全然不顧身上的傷,語氣格外低,濃濃的森寒之氣自他身邊蔓延。
顧北彥很不悅,夏桉年出現在風九歌身邊,竟還同她靠得這般近!
夏氏狼子野心,回了楚洛竟到至今都沒消息,可想而知這背後是何人在操控局勢。而今日回城途中,使節被刺一事也格外蹊蹺。
無人敢說這些事與夏氏沒有絲毫關係。
風九歌一雙眸子冰冷地看向顧北彥,目光帶了幾分嘲諷與不屑,格外自命非凡,清高無比的樣子。
“檀王憑什麽認為,本公主定要聽你的話?”言外之意,便是顧北彥太過多管閑事。
她是不喜歡夏桉年,可到底沒有表露在麵上,而顧北彥這話,不僅是將他自己牽扯進來,還讓夏氏多了一個目標。
如今風氏與檀王府毫無幹係,夏桉年恰好此時回朝,這之後的較量定是少不了的。夏氏族人都是何等地勾心鬥角,他們都心知肚明。
馬車後頭的君殤聞言挑眉,而夏桉年,則更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果然,檀王一貫陰鶩的臉色終將繃不住,魔瞳驟然冷厲,而他的肩上,被利劍挑開之處正汩汩地往外冒血,隻因為顧北彥著了一身墨袍,血色與衣裳融為一體,很難讓人察覺他受了傷。
“王妃!”臨止也是惱了,自家王爺都已這般低聲下氣,風九歌到底是著了什麽魔道,一夜變了人不說,還多次出言給顧北彥難堪。
若說真是因為自家王爺對風大將軍見死不救,風九歌心生怨言也實屬正常,可風九歌並不知曉當時境況,不能不由分說地便妄下判斷,因此就給顧北彥判處了死刑!
風九歌抬眸看向臨止,嘴角嘲諷的意味愈發濃,“臨侍衛,你還是要看好自家王爺。這楚洛美人不少,若是檀王覺得孤寂了,你也別忘了給他送上幾位美人,不然找上七王爺也是可以的。”
洛七染是花間老手,自然懂得這京城中美人何處最多。
而風九歌如此諷刺,也無非是想激怒臨止。光是激怒一個顧北彥並不能成事,隻有所有人都對自己心寒,都認為自己無情,才是最好的結果。
“你!”臨止氣極,剛想罵咧幾句,顧北彥恰好在此時掃過目光來,瞬時噤聲。
在檀王麵前提及風九歌,便如同拂了他的逆鱗一般。風九歌於顧北彥而言,是最不能碰觸的大忌!
“放肆,皇女也是你能夠直呼其名的麽!”太監此時很好地發揮了洛樾笙走狗的本領。
方才刺客來臨,他倉皇逃命,而此刻迎接西域使節的儀仗儼然成了皇女與檀王兩人的淩然對峙,這好戲都上場了,讓他們如何能夠不激動。
而在場的所有百姓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峻。皇女與檀王,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我說公主,可是能夠進宮了?”方才催促趕路的是風九歌,如今又是因為她而耽誤下來。雖說君殤很樂意看到顧北彥吃癟,能讓九五之尊的檀王臉拉得如此臭長,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隻是這好戲看歸看,君殤到底還想早些進宮,他還有自己的謀劃未做。
雖說在路途中耽擱了幾天是為了給洛樾笙一個下馬威,那麽入了楚洛邊界便要將自己的計謀早些付諸實踐了。
“好,本王走。”終於,在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無言時,顧北彥在此時退了一步。
他若是再不退讓,風九歌便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而他也終將看清,是自己掩飾得太過,沒有將所有事告知風九歌,才讓他們之間的誤會越積越多,以至於終有一天爆發時,無人能夠招架。
風九歌對他,從未真正信任過。
而這一年前的事兒,也是筆翻閱不過的舊賬。
眾人隻能看著檀王率先駕馬而去,臨走時目光還掃向夏桉年,隻見後者笑容恣意,似乎並沒有因為突兀出現而不自然。
隻是這份笑容,格外刺眼。
風九歌還未反應過來,便隻見顧北彥的一角衣擺飛揚而去,而臨止,則是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死死地瞪了她一眼,隨後離去。
而正在此時,夏桉年自後接近。
“九九。”夏桉年低低喚了聲。
風九歌聞言微怔,驟然擰眉揚起不悅,“不準這般叫我!”
這世間唯一能喚她九九的,除了顧北彥和已故的母親,再無旁人。她與夏桉年不過幾麵之緣,還沒熟知到可以輕易喚她名諱的時候。
誰料夏桉年也是個好脾性的,不怒反笑,語氣中滿滿都是戲謔。
“嘖嘖,貓兒生氣了呢。那好,本將軍不喚,那就九兒罷。”他素來對看中的物什極具占有欲,不容他人碰觸。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
顧北彥喚她九九,那麽他也不屑與旁人如出一撤。再者,唯一能讓她一眼便起了占有欲的女子,風九歌還是第一個。
不僅擁有傾城容貌,才華與膽識更是出眾。
稱呼於風九歌而言不過無關緊要的東西,可夏桉年的這聲叫喚確實不太順耳。
夏氏中人皆是居心不良,夏葵視她如仇敵,夏桉年更是棋高一招,肆意接近她。風九歌並不認為夏桉年能從她這兒得到什麽好處,畢竟除了背後的風氏,她一無所有。
夏桉年對她百般示好,沒安好心,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