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夜宴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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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今日不是婢女將這件事上報,她怕是還會被蒙在鼓裏,不知所謂呢。
    要說婢女是忠心,風九歌也並不想籠絡人心,於風九歌而言,她不過是多了一條途徑知曉府中發生了何事。隻是事關風氏家主,風九歌自認他前半生過得太過精於算計,後半生也應該走得坦然些。
    可如若是被人陷害,風九歌算是他半個血脈,還是要為風氏家主說上幾句的。
    “奴婢懷疑老爺重病不起,與管家和二夫人有關。”婢女終於大著膽子說出了心底的猜想,說著還不時望向風九歌的臉色。
    她一個婢女,本不該說這些話的,可到底本著分內事兒,如若老爺當真是被陷害,她又是親眼所見二夫人身邊的婢女與管家有關係,她怎麽也不能袖手旁觀,定然要將這件事上報給風九歌才是。
    風九歌聞言沉了沉眸。
    不錯,婢女所言有實有據,隻不過單憑她片麵之詞,風九歌到底沒確切的把握抓住二夫人和管家勾結的證據。
    溫氏入府多年,雖有幸誕下風初瑾,可到底還是沒爬上大夫人這個位子上。她心有不甘,想要替自己謀算出路實屬正常。
    隻是她動的腦筋也太過淺顯,如若風氏家主出事,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會是溫氏。
    溫氏做得這般顯而易見,是等著她來戳穿麽。
    “你先下去罷,此事暫且隻要你我二人知曉,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風九歌是知曉溫氏的野心,可到底沒有證據。
    溫氏大有可以辯解的餘地,如若不能一招即中,她白費那些力氣做什麽呢。
    不過婢女一言倒是提醒了她。既然溫氏與管家有所來往,那麽在風氏家主還病重的這段時間,他們是不會斷了聯係的。隻是管家頻繁出入風府,是為了什麽緣由,她倒是格外想知道。
    “是。”婢女領命退下。
    今日的陽光甚好,風九歌本想坐著曬曬暖陽,隻是聽了婢女的話後,她倒是失去了這種興致。不過同起先的懷興致相比,今日的風九歌顯得格外放鬆。
    風氏家主那頭要處理,君玦那邊也不能鬆懈。
    風九歌先前從不覺得自己能夠承擔這般多事,她向來無拘無束慣了,突然被條條框框束縛住,難免不適應,可到底她還是挺了過來。
    但與顧北彥的一紙婚約,倒是退得格外輕易。
    經過了今日,他們之前怕是又糾纏不清了。隻是顧北彥同她說了許多話,風九歌卻沒打算輕易原諒顧北彥。
    他瞞了自己這麽多事,想要求和,沒那麽容易!
    風九歌先前覺得使小孩子心性不過是女兒家的矯揉造作,可到底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便不覺得這種小性子是扭捏的了。
    至少在她這裏,顧北彥要想過關,沒那麽容易。
    如今朝局開始變動,加上夏桉年的勢力,楚洛內部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原先不過是顧北彥與洛樾笙的較量,可夏桉年的加入,讓原先的兩分天下成了三足鼎立的場景。夏桉年的勢力她還未窺探,可能夠與洛樾笙比肩,那麽他的勢力可想而知。
    夏桉年是頭尚未窺探的野獸,她暫且看不清。而顧北彥這邊,同夏桉年相比失去了一個先機。洛樾笙在旁虎視眈眈,顧北彥現下的局勢格外焦灼。
    風九歌現下唯一能夠做得,便是撐起風氏,而細化成現在,便是君殤在楚洛的這段時間內,她要護著君殤周全。
    忽聞府內何處想起了笙樂,風九歌聞言皺眉,起身往外走———
    因風書嶼喪命邊地,風府上下皆為風書嶼守喪,風九歌下令府邸上下不許歌舞,可誰料聽到了自君殤居所,清心閣傳來隱隱笙樂歌舞。
    風九歌一路走進,隨從皆是對她俯身行禮。
    對,她忘了君殤方被洛樾笙賜婚,能與夏氏聯姻,君殤是應該慶祝一番的。是她太過敏感,到底這種事不能被她左右。
    風九歌的步子在屋門前停住,本想轉身便走,背後卻傳來一聲叫喚,她的腳步定住。
    “皇女留步。”
    沒想到君殤這廝竟真在裏屋,還好死不死地看到了她。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被君殤瞧見,風九歌也沒打算掩飾。隻是風九歌倒是極為好奇,君殤在楚洛被賜婚,西域那頭皇室還沒做出反應,多半是看這場聯姻有利可圖罷。
    風九歌回身,淡淡頷首,“大皇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不知不覺地走了過來,或許心中還放不下君玦的境況,沒看上君玦一眼她便始終不放心。
    “皇女怎地剛登門便要走,莫非是底下人招呼不周,皇女不滿意?”君殤說著,還特意掃了眼底下候著的下人,語氣帶了幾分威脅。
    風九歌聞言,眸中溫度低了幾分。
    君殤這話已然不是問,而是威脅了。她不過是一時興起過來看看,也便隻有君殤,能夠扯出這般多事來。要說君殤沒有野心,她還當真不相信。
    “隨從皆是與皇子遠道而來,若說招待不周,本公主才算是首當其衝,又何必禍及旁人。”風九歌說著,挑了挑眉,“皇子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在外頭說話始終不妥,她也沒見到君玦,風九歌始終有些不放心。
    君殤笑著點頭,隨後側過身,讓風九歌能夠進屋。
    “皇子剛被指婚,又封了爵位,是該好生祝賀一番,今日便由本公主做東,在府邸為你辦場夜宴,也算是盡盡地主之誼。”
    算起來君殤入楚洛到今日,她也沒什麽表示,總不能落了旁人口實,說她風府仗勢欺人,沒將西域皇子放在眼裏。
    不過一場夜宴,風九歌在來前已著人去辦,而這夜宴也並不全然是為君殤舉辦,她還大有深意。不過一切都要等到入夜才能知曉了。
    君殤似乎頗有幾分意外,看向風九歌的眸,卻沒見她有半分玩笑。
    風九歌做東宴請西域諸人,雖說是令人吃驚了些,可到底符合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