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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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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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非是所有的救都可以得到回報,又或者是他們會無端答應一個陌生人的請求。
    李涼涼有這個自信,全靠那個男子一直盯著自己,又或者是說,她在賭,賭自己這條命不該搭在現在。
    如若她李涼涼能夠活著出去,那麽之後,她定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不僅是滿門的性命,更有失去親人的悲痛,血肉至親死在麵前生離死別的絕望。
    但凡她有野心,那些人便不足以成為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而她也相信,那個男人,定然會幫助自己達成所想。
    那名下屬也是沒想到,這個女子竟脫口而出救下她三字。
    還是極少有女子開口說要救下她,還揚言說可以答應他任何條件,這女子的膽識與謀略,已經不是用超乎常人可以形容了。
    再者,這個女子看到自家主子時,竟然沒有絲毫懼怕之意。對比他們的形勢,李涼涼明顯便是弱勢的一方,而且這弱勢也太過徹底了。
    一身桀驁站在他們底下,身上還有如此血跡斑斑,看著便是格外狼狽的樣子。可是她現如今的表現,卻又並非如此。
    極少會有女子,能夠在自家主子麵前不露出恐懼姿態,還能夠輕易同他談條件,倒是奇事。
    而男子,似乎是對她的話格外有興致,挑了挑眉,像是心血來潮般來了興致,他的聲音像極了從沙礫堆中打磨出來,格外低沉,卻又不乏好聽。
    這還是她極少見到長得如此俊美的男子,聲線還如此好聽,便是這世間的神祇都過猶不及。
    “條件?任何條件都可以麽。”許是覺得女子說得話格外好笑,男子的聲音中,毫無保留地便是嘲諷。
    不,這已然不是嘲諷,而是一種身居高位的王者見底下人匍匐著,像極了要仰視的姿態,那種居高臨下,渾然天成的氣息,鋪天蓋地落下。
    如若說李涼涼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格外荒唐,那麽這些人,便不是覺得她所言不行,而是壓根沒考慮過,她一個弱女子能夠帶給他們什麽。
    身陷囹圄尚且無法脫身,還能同他們談什麽條件,且不說她能給他們帶來什麽,便是他們想要的東西,單憑李涼涼一人之力是不可能達成的。
    不過還是頭一回遇上這麽有趣的女子,今日出來倒真是開了眼界。
    下屬收回落在李涼涼身上的目光,轉而朝自家主子投射過去,他還是頭一回見,主子因為一個女子的話而起了好奇,這莫名地心血來潮是怎麽回事。
    主子問出這句話,便已是將女子說的話納入考量範圍。
    沒有一個李涼涼可以達成的事,莫非主子並非是覺得李涼涼此言可行,而是單純想要逗趣她一番。畢竟是極少遇上這種女子,輕易便可誇下海口,說是可以是所有條件。
    李涼涼在賭這個人會答應自己的條件,卻還是因為他的一句反問,心中莫名的底氣少了幾分。
    不知為何,這個男子隻要站在她麵前,便像極了最大的壓迫感,讓她心慌到喘不過氣,更甚於此的,是男子那再淩厲不過的目光,焦灼地掃過她,讓她無處遁形。
    她現下舉目無親,沒有錢財沒有能力,算是徹徹底底的廢人,而她之所以能夠開口說是任何條件都可以,無非是在賭一把。
    她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賭,但凡有一線希望,但凡有一絲可能,李涼涼都不會放棄。
    隻要她還能活下去,就有可能替親人報仇雪恨,她還機會翻盤。不然,便隻有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她李涼涼一輩子從未如此狼狽過,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算是死得其所,還算是死得光彩。
    至少,她不該是以克死自己親人的名由而死去的,死後還要被旁人唾棄。
    “是,任何條件。”她幾乎是篤定般說出,口吻再堅毅不過。
    她這輩子從未求過人,也從未在旁人麵前露出自己的軟弱。現下已經不是生死能夠決定的了,她不怕死,隻是怕死得太過輕易,死得太過便宜旁人,所以即便要死,也要拖著那些人一同下地獄。
    她素來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許久,就在李涼涼都等得覺得或許沒了希望,男子的聲音再入席卷耳膜,即便隻是一個字,她也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動聽不過的話。
    “好。”他說。
    便是這一句好,自此李涼涼的生命中,有了這個男子濃墨重彩再也揮之不去的一筆。
    她從未想過,這個男人終將是改變自己一生的轉折,更是她日後夜夜夢魘時,揮之不去的噩夢。她想過要擺脫,卻也因體會過肝腸寸斷的感覺而無數次放棄。
    那個男子,毫無疑問正是少年時的洛樾笙。
    而那個女子,在日後才漸漸明白了,當年的救命之情,於她而言卻是再諷刺不過的東西。日後每當回想起當初自個兒那般決絕,即便是一無所有也要讓洛樾笙帶自己出去,到頭來才發覺,原來自己一貫恨著的男人,一直都是他。
    從始至終,至始至終,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
    “唔——”夢魘驚醒時分,李涼涼發了一身的汗,打濕了衣裳,黏在她身上格外軟濕,也格外難受。
    她素來最愛幹淨,此番也是一樣。
    額間碎發也被汗水打濕,李涼涼從夢中驚醒,還有幾分心有餘悸。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陰沉冰冷。
    冷到徹骨的宮殿,猶如一座牢籠,緊緊地將她困住,讓她喘不過氣。
    於她而言,入宮並非首選,可若要成功刺殺洛樾笙,入宮便是最快的法子,也是最好的捷徑。她靠著風九歌,靠著洛七染一路走到現在,也獲得了不少洛樾笙對自己的信任,還有他那壓根稱不上是愛意的一腔熱血。
    年少的情動,現下再提起,也不過是最大的諷刺。
    她便是瞎了眼,愛錯了人,也險些賠上了自己一條命。
    索性她從未想過要陪伴洛樾笙到白頭,也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從死裏逃生,真正地除去洛樾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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