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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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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北彥那廝，風書嶼惦記他作甚。
    風書嶼不提他倒還好，一提起顧北彥，風九歌便是一陣無語問天，想來她也沒對顧北彥作甚，怎地好似是一副她做錯了什麽的樣子，倒是格外到位。
    “兄長何故這般在意他。”風九歌說著，顯然是別開了目光。
    她不了解旁人還不了解風書嶼麽，他便是料準了自個兒同顧北彥之間有什麽才會這般問她。明知道她臉皮也沒有那般厚來著，還問得這般直率。
    風九歌以為這種事兒興許還不會出現在她身上，誰能料到，自家兄長竟然拿她開起玩笑了。
    風書嶼極少見風九歌這般因為害羞而躲閃的模樣，而這大多，也是因為顧北彥才顯露出的。
    看來啊，他妹妹這輩子算是逃不過檀王的五指山了，顧北彥隻要勾勾手都能將風九歌的魂勾走，他這個做兄長的，還不得看緊點風九歌，免得她一早便被顧北彥給騙走了。
    雖然現下看來，顧北彥已然同風九歌私定終身，是不需要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來說情了。
    “檀王可是拐走了我們風府的寵兒，若是日後他對你不好，我們作為家人自然是要說上一句的。”風書嶼看著風九歌那張神似已故風夫人的臉，笑得格外如沐春風。
    也隻有對著風九歌時，風書嶼才會稍稍有過往的模樣。
    不管他經曆了什麽才變成此番模樣，隻是風九歌相信，如若風書嶼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若非是旁人欺人太甚，照風書嶼這般溫潤的性子，是斷然做不出這種事的。
    不管如何都好，隻要風書嶼還活著，隻要他還在自己身邊，這便已然是足夠了。
    她乞求的不多，隻要她在意之人能夠平安，能夠一生順遂，哪怕是要她折壽，她也心甘情願。
    瞧風書嶼現下已然把打趣當成了一種興致，可奈何風九歌還不能怎麽他了。
    的確，風書嶼說的都是事實，她同顧北彥，除了這最後一步，怕是都已然成了對方眼中的彼此。
    她也在靜靜等著，等著那一日的來臨，能夠讓她毫無顧忌地，隻願同顧北彥一起執手天涯，天涯海角，四處為家，何樂不為。
    “就是你慣會打趣我。”同旁人生氣風九歌興許覺得還犯不著，可是同親人慪氣，她卻不覺得什麽。
    也隻有真心為她好的人，才會想著哄她開心，想著該如何做才會讓她徹底鬆懈下來。
    風書嶼聞言，薄唇輕咧，一陣爽朗的笑聲溢出，不用說都足以證明，他現下是當真興致極好。
    他也是格外佩服顧北彥，竟能收了他家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活寶，若非一早知道，顧北彥從不屑於逢場作戲，他興許都會覺得，顧北彥對風九歌的一番情意，都不過是裝模作樣，想要結交起風氏這派勢力來著。
    隻是事實證明，是他多想了。
    風九歌同顧北彥之間，能走到一起定然是因為彼此愛慕，而並非是所謂的利用。他這個妹妹性情暴斂，自然不會愚蠢到被人利用。顧北彥待她如何，不僅他們這些旁觀者瞧得格外清楚，怕是風九歌自個兒心中都同明鏡似的。
    也隻有真心相待，隻有真心喜歡，顧北彥才會這般對她。
    旁的女子哪怕是站在顧北彥跟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這便足夠說明，對顧北彥來說，風九歌是特殊的存在。
    許久未同風九歌這般鬥嘴，若他沒記錯，距離上一回鬥嘴，已然已過去了些許年歲。
    那時候的他同風九歌都還小，自然是少不了磕磕絆絆，再加上是一母同胞，能夠在一處玩鬧的時日也格外多。隻是風九歌自小便是這副性子，若非他時不時逗弄她，怕是風九歌還不會長成現下這副樣子。
    想來他也是居功甚偉，顧北彥那廝還得要好好感謝他才是。
    他們一道上了城樓，站在城牆之上，俯視四方，是一種油然而生的壯闊之感，像是傲視蒼穹，天下萬物，皆是臣服在自個兒腳下，顯得格外有成就感便是了。
    風九歌並非是沒見過大世麵之人，隻是此番，倒是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怨不得旁人都想爭下這郭郡郡守的位置，除了有能力者，須得還有胸懷天下的廣大胸襟，能夠在登高望物時，心無旁騖，隻為了自己所想而奮力直追。
    若說過往的洛樾笙並非如此，那麽此番的風九歌，便覺得她同風書嶼，興許會成為不同之人。
    他們前半輩子都在替洛樾笙賣命，可也沒得到半分好處，除了算計，除了殺戮，洛樾笙能帶給他們的隻有痛苦。是故風九歌不願再如此傾附洛樾笙。
    靠著洛樾笙不能替她爭取一個錦繡前程，那倒不如讓她自個親自動手，隻是自個兒，還是需要一些時日慢慢上手的。
    “想問什麽，便都問出來罷，看得出來，你有很多話想同我說。”
    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講起罷了。他們之間，到底得有一個苗頭，得有一人先挑起話端，才能夠繼續下去。
    自他歸來至現下，風九歌眼中心中怕都纏繞著一個問題。
    他們都說他命不久矣，生還的機會渺茫，可偏就風九歌一人執著，堅持他遲早有一日會歸來。現下她等到了，也不算是辜負了這般辛苦的等待。
    他不願讓風九歌受苦，並非是一句玩笑話。
    風九歌值得更好的，而他，也有所選擇的，想要將世間最好的東西都奉給風九歌。
    到底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啊，風九歌淡淡笑了笑。
    她便說什麽都瞞不過風書嶼，他是多精明的一個人，怎會不懂。
    隻是啊，此番的她倒還真有千言萬語想要問出口，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太多了，多到讓她自個兒都忽然想起，覺得這件事實屬有必要提及一番，才會說出來。
    城牆之上，俊男美女站著，竟是兩道靚麗的風景線，兩人麵上都掛著和煦的笑意，稍稍顯露，襯得人格外溫婉。
    站在上方，隻覺得有種俯視眾生的感覺，油然而生一種優越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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