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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7章
    言盡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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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雪中送炭，李涼涼同夏綰是敵對關係，自然不會好心到讓夏綰出去，若非是為了洛樾笙，她們之間怕是沒有共同話題了罷。
    李涼涼這周身的孤高，像是看什麽都事不關己，看淡了一切，她不落塵土，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也唯有此，才能深深地吸引住洛樾笙罷。夏綰從不願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才讓李涼涼爬上了上來，占了上風。
    如何一個男子的變心，她知道，若非是當真有情，洛樾笙不會舍棄那麽多的情意，他們十年夫妻，一同經曆風雨同舟的十年，洛樾笙反叛的時候，她陪在洛樾笙身邊，洛樾笙登上皇位的時候，她也陪在他的身邊。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做到他這樣地步，可是洛樾笙卻總是能夠輕而易舉便否定她的付出。
    她是夏綰啊，是夏氏最尊貴的女兒，卻要為了洛樾笙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直至於讓洛樾笙竟覺得，哪怕是傷害了她也無所謂。她也是人，怎麽可能不會心疼，隻是李涼涼習慣了一人獨自忍下所有，哪怕是心疼到無法自已，她卻不願讓洛樾笙知道。
    “皇後娘娘，嬪妾今日前來的目的，你也是知道了，不用嬪妾多說，娘娘該是懂得罷？”李涼涼眉宇間盡是淡漠，沒有絲毫旁的神情。
    她篤定夏綰活得這麽聰明，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不過是因為知道了，她才會如此，既然她們都有共同的目標，那麽便應該同心協力，為了自己所想而付出。
    李涼涼並非是怕夏桉年會對洛樾笙出手，到時候皇城疏於防守，她們會防不勝防，也不祈求照夏綰的能力，能夠做出什麽來。隻是她想讓夏綰知道，她是站在洛樾笙這邊的，一旦是認定了，就不會輕易鬆懈。更是不用說這背叛與否了。
    李涼涼來得悄無聲息，走得也是悄無聲息。
    要說李涼涼今日能夠上門，明顯便是她先服軟了，夏綰以為，照李涼涼的性子，是巴不得除去自己的，可是李涼涼並沒有。也是，她都自身難保，還能費盡心思對付自己麽。
    李涼涼不過是小小尚書之女，身份又能有多尊貴，還比不上她。如今讓李涼涼做選擇，也不過是她想知道，能夠讓洛樾笙冷清絕情至此的女子，究竟幾斤幾兩。
    不過現下看來，也不過如此麽。
    李涼涼若是再厲害些，便應該讓洛樾笙早些將自己除去才是。
    可是李涼涼並沒有，這還不能夠顯得她無用麽。
    對她心軟，便是李涼涼日後死無葬身之地的緣由。
    李涼涼走後，殿中又恢複了往日的淡漠，人走茶涼，偌大的翊坤宮，也沒多少人居住，不似過往繁華，更是堪堪用淒淒慘慘戚戚六字去形容。
    一個皇後，能夠淪落到這種地步，不用說都已然是莫大的羞辱了。
    李涼涼送上門，若非是她一語點醒了夏綰，她怕是要繼續這般消沉下去。以為自己可以放手放得灑脫，以為自己可以不再去顧慮洛樾笙的感受，她已然是百毒不侵，可是在聽到夏桉年興許會給洛樾笙造成威脅後，夏綰坐臥不寧了。
    她先前作為皇後，陪在洛樾笙身邊時，知道不少前朝動蕩的事兒，洛樾笙雖說都一一平定了，可難保底下人不會心存異心，想要反叛於他。寧國便是個血淋淋的例子，顧北彥因為權勢而暫且臣服，他便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遲早一日會反撲上來。
    洛樾笙忌憚檀王，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可此番若是再加上自己的胞弟，夏綰也是不確定了。
    夏桉年在外這麽久，從未回過京，哪怕是此次回京，也是無聲無息，為人不知的。
    若非是洛樾笙提起，夏桉年救了風九歌，她都不信，自己的胞弟，竟然去救了一個莫不關己，甚至是敵對的世家之女。
    風九歌是個障礙，理應一早除去，可偏偏自家胞弟也要袒護著她。
    他們都是瘋了，都已然入魔，中了風九歌布下的毒網。
    顧北彥那般護著風九歌是因為心中所屬，那夏桉年呢，她不信，僅僅隻是一麵，他竟對風九歌產生了情愫來。
    做過再荒唐的事兒，夏綰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可就是在風九歌這件事上，夏綰無法冷靜。她知道風九歌這個女子活著有多大影響，這不僅是楚洛一國的事兒，更是牽連了敵國西域。
    君玦在楚洛被處死，同風九歌脫不了幹係。
    風九歌既然同西域都有來往，便是說明了她的野心，為了幫顧北彥，她卻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夏桉年如若知道她的一片苦心，就不該是偏幫著風九歌和她們作對，應該站在她們這一邊，想著如何一同去掉顧北彥和風九歌才是。李涼涼方才那句話，擺明了便是夏桉年此番做的事，偏幫著風九歌是了。
    他在外多年，勢力發展到何種模樣夏綰不知道，可若是夏桉年當真要去幫風九歌，他們還有勝算麽。洛樾笙這個皇位還能夠繼續坐下去麽。
    顧北彥是狼子野心，需要明防暗防，而夏桉年若是也成了這樣，那麽夏氏一族，便是出了不忠不孝，投敵賣國之人。
    夏桉年是夏氏的嫡子，是往後的榮耀所在，他絕對不能出事。
    就算是她身陷囹圄，無法自救，也要保住夏氏的榮耀，讓夏桉年能夠繼續替她延續下去。不能在風九歌身上浪費時間，這是她一早便告知過他的。
    如今她被困在這裏，底下人手往來更是不方便，若是真讓夏桉年護住了風九歌，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她這是得不償失，還白白搭上了夏氏一族。
    夏桉年能夠拿夏氏開玩笑，可她卻不能。李涼涼話粗理不粗，她是時候該打量起來了。從一開始進來就開始百般試探，李涼涼現下倒也變得格外有本事麽，過往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現下卻是學會了如何算計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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