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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宅心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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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被男人壓下身下的風九歌臉上揚起算計得逞的笑意，狡黠得就像隻貓兒。
    她就知道，顧北彥忍不了的。
    他就算是再有耐力，美人在懷，他還能不做這柳下惠？
    風九歌早就做好準備，這輩子認準了顧北彥就是一生，至死不渝，永不變化。
    將自己交給顧北彥也沒有什麽不好的，至少，在她心中，沒有人能夠達到與顧北彥同等重要程度了。
    他是她風九歌這輩子乞求上蒼賞過的最好禮物，獨一無二。
    風九歌不語，卻是用實際行動去證明，她心中也是他，不會再有其他了。
    一室旖旎，纏綿悱惻，紅燭之下，兩抹身影交纏。
    對顧北彥，她心甘，也情願。
    ———
    京城自古熱鬧，眼花繚亂的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遙遙可望的宮牆，不時透著高大與嵯峨。
    森嚴皇宮的一座殿宇內，一抹纖長的身影佇立，她放眼遠眺，卻隻能在錯落有致的宮牆中，看到一小塊天空。
    被拘束在皇宮的滋味，就如同豢養起來的一隻禽類，讓人不由得悶生出厭煩，甚至是想要逃離的欲望。
    “涼涼。”忽地身後有人在輕輕叫喚，聞聲女子輕顫，回頭望去。
    依舊俊朗如日，堪比日月閃耀的男人，站在不遠處，即便相隔甚遠，李涼涼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看向自己目光中帶著的柔緩愛意，女子淺笑。
    “陛下今日怎麽下朝這麽早？”近日邊地戰事煩擾，洛樾笙時常與大臣商議，還沒有一個確切答複。
    哪怕洛樾笙在她麵前沒有表現出慌亂的樣子，可李涼涼心底知道，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擔心，他是君王，身上擔負著萬千重任，考慮的不止是一處，還有很多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事，他比任何人都還要累。
    洛樾笙朝她走近，語氣掩不住的疲倦，卻透露著少許安慰。
    “西域主動談和，檀王和皇女也啟程回京，朕這心上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是可以卸下了。”洛樾笙說著，麵色也和緩不少。
    風九歌和顧北彥要回來了？
    就算是心中欣喜不過，李涼涼也沒有表露出來，她是風九歌的人，這一點洛樾笙至始至終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是因何才入的宮，因為什麽才接近的他，不然此時此刻這偌大後宮也沒有她的半分立足之地。
    全都是因為有洛樾笙的恩寵，她才能夠活下來，才能夠報仇雪恨。
    “那陛下是應該好生休息一番了。”因為邊地的事，近日來洛樾笙都沒怎麽休息，李涼涼看著都替他心疼。
    他是天下之主，是萬民的君王，更要時刻做好表率，哪怕是力不從心，洛樾笙也不會讓旁人瞧出來。
    洛樾笙聞言，挑了挑眉，長臂環住她的腰肢，將李涼涼往懷裏帶，將下顎埋在李涼涼的肩窩處，緩緩吸了一口，鼻翼間盡數是李涼涼身上好聞的氣息。
    對李涼涼，他如癡如狂，如同斷腸。
    “朕怎麽覺得你今日有心事。”洛樾笙低沉的嗓音自耳邊傳出，李涼涼卻莫名心中漏跳了一拍。
    被洛樾笙看出來了麽？
    她並非是今日才有心事，而是已然過去了很久，久到她都忘記了，該以什麽麵孔和洛樾笙相處，一來是不想洛樾笙擔心，二來也因為這些事，著實和洛樾笙提不得。
    “嬪妾能有什麽事，陛下思慮國事，該是關顧自身才是。”
    隻有陛下好，嬪妾才會好。
    這句話李涼涼卻是沒說出口。
    洛樾笙的眸沉了沉，隨後大掌無意地撫過李涼涼平坦的腹部，他知道李涼涼身子弱，又連著大病好幾場，是再也不會有子嗣的了。索性洛樾笙先前也沒覺得，和李涼涼有個孩兒會是件值得牽掛的事。
    他那時候連李涼涼的名字都沒摸索清楚，李涼涼對他冷淡似水，壓根不想靠近的意思，洛樾笙也是無計可施。
    隻是到了現在，夏綰也是有孕數月，他膝下的孩兒也都長成，可洛樾笙卻開始盼望著，能和李涼涼有一個孩子的場景了。
    李涼涼生得這麽貌美，生出來的孩子定然也是不差的，先前沒想過，不代表洛樾笙此刻不會惦記。
    隻是，李涼涼比他還要難過，因為這副身子，給她多大的牽累。
    而李涼涼，在洛樾笙撫摸腹部的時候，身子止不住地顫了顫。
    和洛樾笙親昵過多次，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摸過她的腹部，李涼涼知道，隻是這一份執念，也隻能夠深藏在心底。
    她是不能有孕的身子，也是自己斷送了子孫命路，該是自作孽不可活，沒有孩子，孤苦一生，也是報應。
    她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沒能給洛樾笙添一個孩子，才算是她的一大遺憾。
    隻是事到如今，李涼涼自身都難保，若是留下一個孩子，日後他們都不在了，這個孩子注定活在人世間痛苦一生，那倒不如不要，還省得日後有這麽多麻煩。
    洛樾笙雖說是個好君王，可他當初上位的手段有多麽凶殘，至今仇恨他的人還活著多少，這些都是無法忽視的。
    就單說顧北彥，當年的顧氏屠門，損害了多少條人命，那都是命啊，也是活生生的人，洛樾笙都能夠下令誅殺，不留一絲活口，若非是顧北彥躲過了那一日，興許這世間就不會有顧北彥的存在了。
    再比如她，明知道洛樾笙是滅了自己滿門之人，卻依舊不要命地撲上去，奮不顧身到了一種地步。
    她是傻了，所以哪怕是洛樾笙負了自己，她還是想要就這麽替洛樾笙付出，不求任何回報。
    如今風九歌等人也回了京城，該提上日程的事，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與洛樾笙也不算是生離死別罷，因為李涼涼知道，她很快也會去陪著洛樾笙的，滿宮嬪妃也都會因為笙皇被殺而紛紛殉葬，洛樾笙在地下不會覺得孤單。
    這一切，李涼涼都已經打算好了。
    “西域能夠提出和談，勢必是看在楚洛實力雄厚的份上，如果不是硬鬥不過，他們也不會提出和談。陛下宅心仁厚，也該是時候好好整頓楚洛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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