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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6章
    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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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一句開口想要問她，語氣都不舍得加重半分。
    他想，他是真地愛上唐芃了，義無反顧地愛，飛蛾撲火地愛。
    隻是女子一貫對他視而不見，此番也該是不會理會自己的，洛七染不禁覺得，先前太過意氣用事，將所有事都做絕了，此番想要挽回，談何容易？
    “七王爺不是說了，唐芃心性生冷，鐵石心腸，又談何動搖一說。”唐芃隻當自己是毫無感情之人，隻要她語氣說得難聽，讓洛七染聽了放棄對她的糾纏，那麽她的一切付出都不算白費。
    她不知道洛七染為何要尋自己，也不知道她現在該怎麽辦。
    洛七染這人，她一貫把持不透，就該是敬而遠之，唐芃也沒想過，這輩子能和洛七染過下去。
    他的紅顏知己素來不少，唐芃知道的，自己並非是他的那個唯一，該有自知之明。
    不管洛七染為什麽追出來，一定要和她糾纏不清，唐芃都覺得實屬沒必要。洛七染這人吧，貪新鮮，興許一日兩日就會厭棄了自己，什麽得到就丟掉，什麽始亂終棄，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洛七染又像是在嘲諷自己，大口飲酒。
    他的酒量一直很好，便是一連喝上許多都不覺得醉，可此番他卻很想要大醉一場。
    醉夢三生，若是能夠醉了，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糾結了。
    先前他以為，自己隻是品性差了些，女子不至於不滿自己至此，可事到如今，他還能夠說些什麽呢。女子壓根就沒將他放在眼裏，更不用說是放在心上了。
    洛七染覺得自個兒此番甚是可笑，他想要一個女子，卻連正眼都得不到，更遑論說是要得到女子的心了。
    唐芃的心……
    她是當真有心麽，若不是他，是旁的男人，她是否會改變自己的看法，不會這麽對他了……
    唐芃也不知道，今夜的洛七染看上去有幾分不同，可她一貫遲緩，對情愛之事亦是如此。
    她幫洛七染，賠上了自己的一生，可她從未後悔過救下洛七染，若是沒有救下洛七染，她也不會在郭郡和他相遇。
    怪就怪命運太過捉弄人，他們本該是老死不相見之人，卻還是機緣巧合下見了，興許她也該是離開了。
    沒再顧及洛七染，唐芃自顧自走了出去。
    風九歌同她說，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可唐芃不懂，她該如何看清自己的心。
    她孤苦無依，孑然一身，本該是一身輕鬆，沒有任何束縛的，可偏偏在遇上了洛七染後，她什麽都沒有了。
    一段從未開始過的感情，洛七染覺得甚好，可她不願意。
    她的腦中，反複著的都是洛七染今日拉著自己說的話。
    太過印象深刻，以至於唐芃都無法忘卻，可她不會忘記，是因為何人，她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女子的身影，同她嘴中說出的話一樣沒有絲毫留情，洛七染看著那身影，驀然想起了過往。
    他看過李涼涼離去的身影，也看過歌姬離去的身影，她們都離自己遠去，都不願要他了。
    好不容易正兒八經地想要和一個女子長相廝守白頭到老，為何對旁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對他便是分外困難。洛七染不知道，他是何處得罪了女子，才會讓她對自己誤會如此深。
    若是當真得罪了，她為何又不說，分明自己……已經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她了才是。
    今日郡守大婚，便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歡喜的風九歌等人，而同這些喧鬧相比，洛七染就顯得格外孤清了。
    夜半，郡守府中放起了煙火，甚是揮霍。
    而風九歌和顧北彥，坐在閣樓露台，看著茫茫夜空中的絢麗多姿，有幾分感慨，也有幾分欣慰。
    感慨的是，他們也一路經曆了這麽多，能夠走到現在實屬不容易。
    而欣慰的也是，好在他從未放開過自己的手，便是自己同他置氣的那段時日，顧北彥都從未想過要拋下自己。他的心中，也至始至終都隻是自己一人。
    這輩子，風九歌算是何其有幸，能夠得到這麽一人傾心相待，不離不棄。
    “過往兄長是個悶葫蘆，這種有情調的事他怕是楞個半天都想不出來，沒曾想遇上了安歌，又生了這之後的種種……”
    隻能說，風書嶼和沈安歌在對的時候遇上了，又把彼此最好的一麵給了對方，成婚對他們來說，是順理成章的事。
    風九歌依偎在男人懷中，顧北彥的手攬著她的腰，時刻都呈維護她的姿勢。
    “等所有事都落定，本王會給你比這更好的婚禮。”
    風九歌和顧北彥的大婚，定然是舉國震驚，羨煞所有人的。
    這話也不是顧北彥第一回說了，風九歌沒回應，並非是覺得顧北彥做不到。
    他既然說了，定然會做到，風九歌毫不懷疑。隻是到了現在，她也看淡了許多。其實有沒有婚禮都不打緊，名分什麽的她也不在意，她要嫁的隻是顧北彥這個人，並非是他的錢財，更不是那些權力榮耀。
    能夠得一人白首已然不容易，風九歌也不想把這些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也丟去。
    顧北彥現如今麵對的，是來自洛樾笙和夏桉年的落井下石，嗯，也還有沈少寺。
    他需要抱了血海深仇，需要替顧氏滿門洗刷恥辱，所以風九歌不急，他們情定得早，便是兩人獨自拜了拜蒼天大地，相互認定便結為夫婦她也覺得可行。
    婚禮儀式什麽的，不太重要。
    “我記得你上回說，夏桉年想要舉兵造反，那他現如今按兵不動，是為了等你先動手？”風九歌將話題移到正題上。
    他們現在最頭疼的是夏桉年和洛樾笙都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說起來，若是顧北彥現在就舉兵造反，是斷然成不了事的。
    或許有容羽舊部相助，有西域君玦幫忙，可若是夏桉年和洛樾笙一早勾結，他先幫著洛樾笙對付顧北彥，待事成之後再對洛樾笙動手，趁洛樾笙元氣還沒恢複過來落井下石，才是快刀斬亂麻的最快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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