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世界九:拿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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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清予“這不就是她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又幾天,塗清予約裴簡去莊子上玩兒,裴簡沒應。
    他已經在克製,在下意識疏遠了。
    “大人,塗大人下的帖子,您……”這已經是這段時間塗家送來的不知道第幾張帖子了。
    再這樣下去,外界怕是都要揣測,大人是不是和塗大人之間生了什麽齟齬了。
    “推了。”裴簡想也沒想地開口。
    從前塗家並未下過什麽帖子,如今下這麽多,怕不是那小姑娘攛掇她爹下的。
    他站起身,接過侍從手中的傘,“去城南,備車。”
    “是。”
    馬車行駛到一半的時候,隨從突然進來回稟,“大人,是大爺。”
    他掀開簾子,正好看見裴康勝喝的兩頰微紅,摟著一個女子,從樓子裏出來。
    他的眼中看不出什麽情緒,扣著書卷的手卻更用力了些。
    “去,將他押回去,讓他在祠堂跪著。”
    “是。”
    他辦事一辦就是小半天,再回到裴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裴康勝已經在祠堂跪了兩個時辰了,酒算是徹底醒了。
    他跪的東倒西歪,裴簡側掃了一眼身邊的侍從,貼身侍從會意,上前一腳踹在了裴康勝身上。
    “誰?!”裴康勝驚醒,轉過頭一看,正是裴簡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父、父親。”
    事實上,裴簡遠比裴康勝要俊美的多,那副麵如冠玉的樣子,若不是裴簡那一身氣勢,再加上裴康勝的這一句父親,根本不會有人將他們往父子上想。
    裴簡就站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他還沒說話,裴康勝就已經慌了。
    他忙不迭開口,“父親,您聽我解釋,我不是去、去那什麽去了,我隻是找友人談論詩詞,我並未找樓裏的姑娘,啊也不是,我、我隻找賣藝不賣身的姑娘,我找他們來,不過就是聽聽曲兒的父親。”
    “家中那麽多莊子房子不夠你談論詩詞,要去秦樓楚館談論。”
    他一邊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淨手,淨完手後,又給點了三炷香。
    這邊他在慢條斯理的上香,那邊裴康勝又解釋上了。
    “父親,如今京中趨勢皆如此,我那些同窗多多少少都是會去的,若兒子不去,那豈非太過特立獨行了些?”
    “再說了,您自己不喜歡也不能……”
    裴簡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裴康勝狡辯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他這才再次淡淡開口,“你是有未婚妻的人,當初定親時,塗家的條件是不納二色,不花天酒地,忘了?”
    裴康勝“父親,真沒花天酒地,更何況,讀書人的事情,如何算是花天酒地?”
    這明明是很風雅的事情,偏偏他這父親古板的很,半點不懂風花雪月。
    說完他再次嘀咕,“再說了,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來人。”
    裴簡見他怎麽說都說不理,直接放棄溝通。
    他一開口,就有人捧了根藤條進來。
    裴康勝都傻眼了,“父、父親……何至於此?”
    “罰你二十,若你還有下次,便不是二十下的事兒了。”
    “父親……”
    “動手。”
    裴簡並不與他多廢什麽話,說完動手之後,就轉身離開了祠堂。
    能被裴簡帶進祠堂的,都是裴簡的親信。
    他說了動手,那就真的是動手,沒有人會作假。
    那二十下,打的是結結實實的。
    最後裴康勝是被抬出祠堂的。
    他心中即恨又怕。
    怎麽也想不明白,不過就是去了一趟青樓,他也沒有狎妓,怎麽就值得父親動這樣的手了。
    當天夜裏,他就發起了高熱,府中府醫給他醫治的時候,他嘴上都一直在呢喃著“等著……等我繼承……我一定、一定……等著……君子報仇……”
    府醫都嚇壞了,這話是能說的嗎?是能聽的嗎?
    他顫抖著給開完了方子,又去瞥始站在那裏也聽見了這話的自家大人。
    隻見大人眼中並無半點波瀾,仿佛早就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又或者,即便他說了,也無所謂。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在大人眼中,似乎跟聽市井中稀疏平常的叫賣聲一般。
    “大人,公子並無大礙,吃幾副藥,好生保養著便好了。”
    “下去抓藥吧。”
    “是。”
    府醫下去抓藥了,隻剩下裴康勝院子裏伺候的人在瑟瑟發抖。
    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自家公子竟能如此大膽。
    就在他們以為,裴簡也要發落了他們的時候,裴簡卻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久,朝廷便宣布了一條律令。
    凡有功名者,皆不可出入煙花之地。
    被抓到三次以上,輕則降職,重則革除功名。
    其實本朝早就有這條律令,隻是現在裴簡重新提出來,又完善了一遍。
    從前隻是有,可文人墨客附庸風雅,都已經是尋常事了。
    很多人在這樣的地方舉辦詩會,有時為博花魁一笑,甚至會一擲千金。
    這樣的一擲千金甚至會被傳為美談,
    現在別說普通的秀才舉人了,就是朝廷重臣,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犯裴簡的忌諱。
    隻是他們都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裴簡會重提這條律令。
    “聽聞裴家的那位公子那天被大人的親隨從怡紅樓門口拎回去了。”
    “怪不得,原來是為了教育家中小輩啊。”
    “我說這大人也是,自個兒潔身自好也就罷了,怎地還要兒子也不許去呢?”
    “是啊,你說,這世上果真有男人不思男女之事的?莫不是……”
    “噓,你瘋了,這話若被傳出去,你這身上的功名還要不要了。”
    “怕什麽,這地方有誰能聽見?”
    “那也少說。”
    ……
    這件事情之後,朝中不是沒有怨言,可誰也沒敢將這怨言拿到裴簡麵前去說。
    裴康勝也在傷好了之後,親自上塗家,給塗清予送了些小物件兒。
    “小姐,又是裴家的東西,我直接放庫房去?”
    春柳捧著一個古樸的紫檀木盒子進來。
    塗清予知道,這次這個並不是裴康勝送的,這是裴簡送的。
    這盒子,一看就不能是裴康勝的品味。
    “拿過來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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