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道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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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妻長生,我拒絕凡人修仙》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回到遠郊的獨門小院,李子夕站在院中,仰望天空,久久無語。
    生存的壓力再一次鋪天蓋地地襲來。
    獲得神通的驚喜,五天拿下無雙仙子的得意,在這磅礴無匹的偉力麵前,瞬間化成齏粉!就似一場夢,夢醒後,發現自己依舊是芸芸眾修中,不起眼的那個人!
    此後三天,李子夕每日奔波在大東集上,成了求職路上一隻辛勤的小蜜蜂。
    在遭遇了第三十五次拒絕後,李子夕終於得到一個信息:集北逍遙居掌櫃範青衣,可能、或許,有招符陣學徒的打算。
    範青衣,大東集第一美人,年方三十七,煉氣五層修為。為人清高自傲,孤芳自賞。是大東集近千修士人人都想采摘,卻人人無可奈何的一朵仙花。
    得知這消息後,李子夕合計了一番:人美、心善、獨身,嘖嘖,這不正投哥哥我所長嗎?
    李子夕一聲長歎:哎,我本無心作賊,奈何,奈何啊!
    飛來樓正對落霞山,此處地勢開闊,唯有一樓獨立,傲然其上。
    正是觀賞落日晚霞的絕好去處。於黃昏,在窗邊獨坐,酌幾口小酒,看那霞光萬千、瑰麗無邊,當真是人生大好享受。
    仙路遙遙,其中無數艱辛。若沒有這些大好風景,有幾人能堅持得住,在這條漫漫長路上負重前行?
    有此好處,飛來樓六樓靠窗的貴賓位,向來是一位難求。
    逍遙居掌櫃範青衣,在此有一專屬座位。每天日落時分,範青衣總會坐這小酌一番。
    晚霞落在她嬌豔的臉上,每每襯得她眼中的憂傷和寂寞,更加鮮豔明亮。
    此景,當可入酒!
    李子夕抿上一口清心茶。
    沒辦法,飛來峰的消費太貴,一壺落霞酒要一枚靈石,李子夕這種窮逼沒資格喝。
    清心茶正好,才一粒金精。就是不能在樓裏久待,盞茶功夫後小二就會趕人。
    閉上眼,細細品味著口中若有若無的茶香,李子夕幽幽一聲長歎,歎聲中無限惆悵。
    然後他癡癡地望著窗外的落霞,那眼中的故事多到似永遠也讀不完。
    然後他一口飲盡杯中茶,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不曾正眼看過範青衣一眼。
    第一天如此。
    第二天如此。
    連續六天。
    到第七天,範青衣終忍不住。她皺了皺眉,冷冷說道:“你的壺裏沒茶,小二給你換了清水。“
    “我知道。每天一粒金精,在最好的位置上坐上片刻。掌櫃的沒出手打人,已經算是稟性純良。我很感激他。”
    “既然喝得是水,那你歎什麽氣?”
    “我歎氣,是因為心中的愁,跟喝的是什麽沒關係。就像你,看得是落霞,品得其實是哀傷。”
    範青衣放在桌上的手,狠狠地抽了抽。
    “你成功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一個機會。”
    範青衣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哦,追求我的機會?就憑你?練氣二層的修為,每天喝清水的身家?”
    “不,成為符陣學徒的機會。”
    範青衣笑了:“修仙四藝,符陣師最耗靈石。你覺得我那小店,養得起一個符陣學徒?抱歉,我不想哪天流浪街頭。“
    “可是也能成的對不對?”
    “我不想賭那千分之一的機會。”
    “不,是二分之一。“李子夕正色說道:“有符陣天賦的修士百中無一,我確信,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說了,我沒興趣去賭。”
    “你會!因為,”李子夕一字一頓地說:“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痛苦和不甘。”
    範青衣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握緊成拳。
    她起身:“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去測下你的符陣天賦。”
    逍遙居。坐落在最繁華的左三街上,店鋪不大,前店後院。
    逍遙居專售符陣,低級符陣。其出售的二階聚靈陣以價格低廉、運行穩定可靠而著稱。
    逍遙居沒有坐店符陣師,所出售的符陣都是從符陣師手中購買而來。
    符陣師地位極高,所製符陣從來供不應求。所以做符陣的二道販子賺不到多少靈石,養家而已。
    但範青衣不一般。大東集不少人都知道,範青衣手中有完整的低階符陣師的傳承。
    哪怕隻是低階符陣師,但這是完整的傳承。其珍貴程度,問遍全蒼州,以就十幾家擁有。
    範青衣曾經花了十二年時間,五次嚐試著培養屬於逍遙居的符陣學徒。卻無一例外,以失敗告終。
    損失因此極是慘重。
    從內院出來,範青衣手裏多出個碟形玉盤,盤上刻著幾個古怪的符號。
    “這是測符盤,是我……**家獨門絕學。”
    **家這幾個字,範青衣說得極是模糊。
    “將精神集中到這七個符號上,再將你看到的符文記錄下來。一柱香時間內,畫出三個算合格,五個算良好,七個算優秀。計時現在開始。”
    李子夕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玉盤。
    可惜,符號就是符號,沒有組成符文。
    一柱香很快燒到一半,而李子夕麵前的紙筆,還不曾動過。
    李子夕心中焦灼萬分。
    這是他能想到的、能找到的最好的機會。甚至可以說,是他能在大東街生存下去的唯一機會。
    絕對不容許錯過。
    不然就隻能離開大東集。
    但天地蒼茫,無邊無際,這一離去,沐兮便是有通天之力,怕也找不到他。兩人從此真就天各一方,再無相見之日。
    李子夕絕不接受這樣的結局,打死都不行。
    所以他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必須!
    深吸一口氣,穩住心中的煩亂,李子夕用盡所有的意誌力,專注看著。
    終於他眼中的符號出現了扭曲、變形。符號在延伸,漸漸重疊,組合成一個奇怪的圖案。
    可惜圖案不但模糊,且不停在變幻,根本描摹不下來。
    李子夕繼續看。
    終於圖案在微微一震後,穩定下來。李子夕一把抓起紙筆,迅速畫下來。
    然後是第二個。
    第三個卻怎麽也捉摸不到。
    “時間到。”一個聲音說道。
    李子夕抬頭一看,香已燃盡。
    範青衣搖了搖頭:“你確實有符陣資質,可惜資質太差,沒有任何培養的價值。你走吧!”
    李子夕哀求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隻差一點,就那麽一丁點。”
    範青衣冷冷吐出兩個字“出去”
    李子夕失魂落魄地起身。
    走到門口,他一咬牙,轉身說道:“我覺醒了符陣神通。”
    神通極其難得,萬中無一。李子夕清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想著要藏拙。可現在……
    人都活不下去了,還藏什麽拙啊,再藏,藏到棺材裏去啊。
    範青衣皺了皺眉,臉色嚴肅起來。
    “當真?”她問。
    “你一試可知。”
    範青衣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搖了搖頭:“你的資質差成這樣,就算僥幸覺醒了神通,這輩子也注定要碌碌無為。”
    最後的希望破滅!
    可終究不甘心啊,李子夕大聲喊道:“我的神通是神計妙算。給我任何算式,我都能在瞬息間計算出結果。這種能力對符陣師來說至關重要,對不對?”
    範青衣渾身劇烈一震。
    “當真?”她急切地問道。
    李子夕用盡點了點頭。
    “好,我考考你。落霞山高八十裏,山峰頂上一粒米。黍米一轉隻三分,幾轉轉到山腳底?”
    幾乎是範青衣話音剛落,李子夕便脫口而出:“四百八十萬轉。”
    “三寸魚兒九裏溝,口尾相銜直到頭。試問魚兒多少數,請君對麵說因由。“
    “五萬四千條。”
    範青衣連續七問,一問比一問難。李子夕全是秒算,沒有絲毫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