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八荒神火龍總綱(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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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撲通!
一個又一個李家精心培養的家族護衛就這樣被淹沒在了水麵之中,無論再怎麽嘶吼掙紮,無論再怎麽哭喊哀嚎,都無法改變最後的結局。
天上明月皎潔,水麵風浪掀起,李孝雲站在船頭,心靈中湧起了悲傷和絕望。
他帶來的那些家族護衛,大多數都是親手培養的,每一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精銳,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活活淹死在了水裏。
這樣的結果讓他感到悲憤和痛苦。
然而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對麵的援兵,三仙山的大當家瘋頭陀和二當家獨眼坐山雕都已經到了。
獨眼坐山雕的武功技藝在三個土匪頭子中是最低的,隻是勉強修行到十九重,但他卻是少有的修行箭術之人。
箭術易學難精,能夠修煉到十重以上的,在江湖上都寥寥無幾,而能夠修煉到十九重以上,立刻就會名動江湖。
一尊擅長箭術的一流高手,往往是最可怕的殺人,於百丈之外取敵人性命,令人防不勝防。
箭術高手隻要能夠拉開距離,往往能夠越階而戰,殺傷力極其可怕。
如果僅僅隻是獨眼座山雕也就罷了,畢竟李孝雲的風雲霹靂掌已經修煉到了二十五重,雙方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了,哪怕是箭術也無法彌補。
可最關鍵的是,就連瘋頭陀也來了。
三仙山為什麽能夠在三州交界之地混得風生水起,多少年都沒有被人剿滅,甚至最後的靠山和主人換了,大當家卻從來沒有換?
那是因為瘋頭禿是真正的一流頂尖高手,一百零八式瘋魔刀已經修煉到了二十七重圓滿,甚至以瘋魔刀內功心法和真意為根基,自創出了定念禪珠的暗器法門。
除非半步天人出手,否則天下十三州之地,這位都可以來去縱橫。
哪怕巡天司的元老,可以與之爭鋒,卻很難將其擊敗,更不要說擊殺了。
這位是真正的綠林霸主,黑道強人,獨霸一方數十載,曆經數次圍剿,都依舊逍遙自在。
李孝雲就算是再自負,也絕不敢認為能夠和瘋頭陀爭鋒。
“承乾,你親自來操船,我們迅速離開。
李孝雲話音未落,猛然騰空而起,掌中彌漫風雲,動作之間有著霹靂炸開,隻見一根鐵箭撕裂夜幕,如同毒龍一般咆哮而至。
砰!砰!砰!
李孝雲以掌截擊,竟然連出三掌才將這根鐵箭攔了下來,這根箭矢跨越數十丈距離,力量不僅沒有衰減,反而更加暴虐。
他的手掌都被震得微微有些發麻。
“神箭手果然難纏!”
他從半空中落下,可緊跟著又有兩根箭矢落下。
與此同時,李承乾親自拿過船槳,猛然一蕩,小船速度劇增,甚至忽地衝上了湖麵,飛魚般順著水勢往外斜衝開去。
讓緊隨其後的兩支鐵箭落空。
身後的五艘大船上鼓聲雷動,分散開來形成包圍截擊之勢,要將李孝雲他們徹底圍堵在河麵上。
李承乾雖然手臂受傷,可此時簡單止血之後卻並不影響操舟,他手持木槳在河水裏劃出無比精妙的軌跡。
船槳忽地震顫了一下,帶起一道強烈的暗流,暗湧激撞在船底處,竟然讓小船如同鯉魚打挺一般再次一躍,改變了方向。
船漿一收一伸,激撞在河水裏,不停改變著行進路線,並且加快行船速度。
獨眼坐山雕又一連射了三箭,卻全部都落空了。
李承乾此人天姿著實非凡,臨敵應變的手段令人歎為觀止。
所謂風雲霹靂掌,本就要對於自身真氣有著極其精妙入微的掌控,從而與外界共鳴,迸發出電光霹靂。
此時在他的眼中,這廣闊無邊的河水與天上的風雲無異,無形無相,聚散隨心,竟然沉浸在一種極其玄妙的境界中。
這明悟使他心生感動,對於風雲霹靂掌有了全新的認知和了解,如此才能夠這般玩弄水性,讓小船的速度越來越快。
一個接一個的水花在船尾激蕩。
陸乘風眼看雙方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遠,如何肯善罷甘休,他布下這麽大的陣仗,可不是為了殺幾個嘍囉。
若不能擊殺李孝雲和李承乾,今日這一戰就算是敗了。
他同樣一把奪過船槳,開始親自操舟,吸收了半步天人饋贈的他,對於天地自然,真氣運用,根本不是尋常一流高手可比的。
如果說李承乾將這河水當作風雲,借助風雲霹靂掌從而使得自己的小船在河麵上如同遊魚一般靈動自如,激蕩前行。
那麽陸乘風就是將這河水當成了火焰,激蕩而起的的水浪,就是噴發的火花。
他甚至不自覺的想起了八荒神火龍的總綱。
八荒者,天地四方;神火者,陰極生陽;
龍者,能大能小,能升能潛,變化無常。
采八荒之精,得陰陽之妙,禦龍之變化,合人心之無常,心靈之純陽,得神火駐心,以縱橫四海,逍遙宇內,脫凡俗之身。
這部總綱開篇明義,雖是火行功法,卻內蘊陰陽之妙,龍之變化,最是精妙。
此時他觀想這條玉帶河就是一頭神龍,高州於河水之上便是禦龍而行,半步天人境強者的饋贈,能夠讓他掌握其中精微的變化。
陸乘風一聲長笑,船頭翹了起來,速度激增,竟然比李承乾還要快了幾分,雙方的距離在急劇的縮小。
眼看敵人乘風破浪而來,李孝雲臉上頓時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俊閻羅追上來了,一道行船速度被他攪擾的慢了下來,甚至直接把船給打翻,那你我二人都將葬身於此。”
“承乾,我為你斷後,你乘船速速離去。
李承乾雙目通紅,咬著牙說道:“叔父,我也是練出武道真意的武者,豈是那種望風而逃的懦夫?”
“我和你一起並肩迎敵,不過一死而已,有何懼哉?”
“你若是隻知逞匹夫之勇,那家族這些年的栽培就算是白費了。”李孝雲語氣淡淡的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有用之身,才能夠東山再起。”
“你就算是留下來,也不過是多送一條命,到時候家族戰死兩位一流高手,半壁江山崩塌,你覺得那些敵人會放過家族的其他人嗎?”
“我的潛力已經用盡,而你卻有希望成就半步天人,隻要你能夠活下來,今日一戰就不算是完敗。”
“日後還有報仇雪恨之時!”
“叔父!”李承乾驚叫一聲,卻看到李孝雲已經騰身而起,在水麵之上踏浪而行,直接朝著陸乘風所在撲了過去。
“啊……”
李承乾仰天怒吼,臉上滿是悲憤的神色,卻拚命的咬著牙,迅速操舟,往河岸逃去。
陸乘風至靜至極的心靈一塵不染,澄明如鏡,他雖然還沒有開始轉修八荒神火龍,但消化饋贈之後,心靈境界,對天地和武道的認知卻在時時刻刻精進。
此時迎著夜風,衣袂飄飛,心靈沉浸在八荒神火龍這門功法對於天地自然的感悟,對於勁力變化的運用之中。
李孝雲苦修數十年的內家真氣,在這一刻被施展到了巔峰,他手掌之中罡氣密布,電光彌漫,怒吼著橫衝而來。
雙方的速度都很快,眨眼之間距離就拉近至五丈。
陸乘風木槳以肉難以覺察的高速,拍擊河水,卻沒有先前爆上丈許高的水花,連一滴水都沒有激起。
“蓬蓬”之聲不絕於耳,這艘小船竟然在如此高速之下驟停,陸乘風將船槳一撥,身子已經騰空而起。
李孝雲一聲長嘯,身後被踩踏的水浪激蕩成一條白線,整個人破浪而前,手掌罡氣激蕩,仿佛迎風便長一般,轟然砸下。
陸乘風仰天一笑,雙足點在河水上,如若實地般彈了起來,淩空運腰轉身,與此同時,腳下有水浪衝天而起,水浪潑灑,仿佛下了漫天大雨,整個人仿佛消失在了水浪之中。
劍術殺招,生死無常鬼不知。
李孝雲手掌往前似緩似快地推出,雄厚的罡氣竟然化作透明的牆壁,恰到好處地擋住了身軀。
因為兩人並非在實地上交手,這般精妙的算計和對力量的掌控,實非一般高手所能想象。
“叮叮當當”連串爆響。
兩條人影撞到一起,劍光與掌風激蕩,電光與水浪交雜,甚至連人影都看不清了。
陸乘風到底對於真氣和環境的掌控更勝一籌,看準對方身在半空之中,真氣運轉起落之時的破綻,手中短劍劍氣暴漲,“颼”一聲往橫斜下斬出,讓李孝雲胸口處破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如此一來,他的身子頓時往水浪中掉落。
“給我一起死!”
李孝雲怒吼一聲,身子強行踏水,巨浪滔天,竄出一截,猛然朝著陸乘風的腿部抓去,想要拉著他一起入水。
陸乘風一個翻身,在空中倒立,手中短劍綻放出了數十點寒芒,與對方手掌理解碰撞。
砰!砰!砰!
李孝雲手掌瑩白如玉,密布電光,仗著深厚的內功修為抵擋攻伐,可對方劍上的力道,卻讓他的身體不斷下沉。
最終撲通一聲墜落進河麵。
陸乘風如同遊魚一般持劍追了進去。
霎時間,河麵之下暗流湧動,攪起了巨大的風浪,仿佛有兩尊龐然大物在搏殺。
等到瘋頭陀等人趕來之時,水麵之中竄出一個人影,一個翻身落在了小船之上,正是陸乘風。
他渾身都濕透了,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左手持劍,右手提著一顆人頭。
“哈哈哈,終歸是我贏了!”
此時李承乾已經靠近了岸邊,回頭望了一眼茫茫夜色,臉上滿是悲憤的神色。
“俊閻羅,三仙山,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他一躍跳上岸邊,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
此時瘋頭陀和獨眼坐山雕也從大船之上一躍而下,和陸乘風並肩而立。
“三弟,何必如此冒險?”瘋頭陀開口說道:“咱們已經聯絡了殺生樓配合,他們就算逃上岸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陸乘風笑道:“近來劍術又有些精進,忍不住見獵心喜,想要用他試劍。”
一旁的獨眼坐山雕看了一眼李孝雲那濕漉漉的人頭,忍不住讚歎道:“李孝雲的風雲霹靂掌至少有二十四重的火候了吧?”
“三弟你能夠在水戰之中將其搏殺,這般劍術技藝,當真是了得!”
“風雲榜上的天驕,除了那前三位,恐怕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陸乘風搖頭道:“李孝雲的內功火候要比我深厚的多,隻是他不習水性,在水中和我激戰,自然要吃大虧。”
“真要是到了地麵上真刀實槍的廝殺,我怕未必是他的對手,當然若是出其不意的暗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武者交戰,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並不僅僅是武功技藝。”
瘋頭陀卻搖了搖頭,“贏了就是贏了,隻要能夠獲勝,那就是實力。”
“可惜你故意讓我們晚來片刻,隻給對方施壓,卻並不讓我等動手。”
“否則這李家二人一個都逃不掉,全都要死在這玉帶河中。”
陸乘風哈哈大笑,“殺雞焉用牛刀,更何況若是兩位兄長動手,就將三仙山摻和了進去,咱們雖然不怕他,可巡天司到底不好惹,一旦大軍圍剿,山上的弟兄們不知道又要死多少。”
瘋頭陀搖了搖頭卻沒有多說,在他眼中山上的那些嘍囉就算死光了也不心疼,這一次之所以沒有親自動手,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忌憚巡天司。
一旦對方派出半步天人境的絕頂高手,他也要亡命逃竄,根本不敢露頭。
不過這一次他們現身就已經完全足夠了,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李承乾逃命,李孝雲單獨應戰,才能夠讓陸乘風將其擊殺。
否則二人若是聯手,隻靠陸乘風孤身一人,就應該是他逃命了。
“兩位兄長,今夜之事尚未結束,小弟追上去看是否有機會取了李承乾性命,真要是一不小心讓他逃走了,著實是個不小的麻煩。”
“還請兩位兄長在河岸接應。”
陸乘風吩咐一聲,瘋頭陀和獨眼坐山雕自然沒有異議。
當下眾人分開,陸乘風獨坐一艘小船,朝李承乾追了過去,而其他人則上了大船,隨時準備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