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陽放開章雨柔眸光沉冷地盯著她，“你什麽時候見過蘇貴妃？她被父皇關進冷宮就沒再出來過，後來傳言她在蘇家叛賊進宮造反那次就死了。”
    章雨柔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一五一十地道：“其實臣妾知道蘇貴妃沒死，還逃出宮了，是母妃幫她逃出宮的。”
    章雨柔見他不說話，又道：“王爺，你說母妃為什麽要幫她？”
    謝陽想說自然是和程太後鬥，可惜蘇家被鬥敗了，江家的勢力逐漸壯大，江皇後執掌後宮，謝觴對她和江家都很是信任。
    以他對謝觴的了解，就算江鳳華長得再絕色，他應該也不會助長一個家族的勢力無限壯大，其實一定是有某些原因。
    章雨柔說的這些謝陽其實都知道，他也知道章雨柔和蘇貴妃見過麵。
    當初蘇貴妃讓蘇婷婉勾引謝觴也是知道謝觴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機會做皇帝的人，事實也如此。
    謝觴能做皇帝，最主要的原因在父皇，另一個原因是程太後，她算得上一個最慈祥的主母了，不管她和父皇的關係有多僵硬，她對皇子們都最是寬容。
    謝陽冷笑，看看皇子們都被養成什麽樣了，這正是程太後的目的，若不是母妃早就看出程太後的目的早早搬到西宮，他和謝彧估計也沒兩樣。
    “王爺。”章雨柔喊了他幾聲。
    謝陽反應過來，“既然蘇貴妃已經死了，這事就算了，以後你不要再提起和蘇貴妃見過麵。”
    章雨柔道，“剛才臣妾看到的會不會真的是蘇貴妃的鬼魂啊！”
    謝陽眸子射出冷冽的寒光，“世上哪有什麽鬼魂，若真的有，她第一個找的會是江皇後，而不是你。”
    章雨柔隻覺得醍醐灌頂，此時她更是膽戰心驚：“王爺，如果不是鬼魂，那會是什麽？”
    謝陽冷冷地看著她，“你說是什麽？”
    章雨柔道：“是有人假扮蘇貴妃來嚇唬臣妾，可是為什麽呢，是誰要嚇唬臣妾。”
    謝陽冷笑道：“蘇貴妃是被誰殺死的，你真的以為沒有幫手幫蘇貴妃，她會這麽容易逃出盛京，誰最想殺死蘇貴妃，就是誰最想揪出幫她的幫手。”
    章雨柔驚聲道：“是江鳳華，蘇貴妃說過她的仇人隻有江鳳華，也是江鳳華害了蘇氏滿門，可是憑蘇家的勢力，江鳳華怎麽可能滅了蘇氏一族，甚至把人家連根拔起，她真的這麽厲害，這麽狠嗎？”
    謝陽也沒有想到江鳳華這麽厲害，“蘇家少將軍蘇炫就是她殺的，蘇炫一死整個蘇家就完了。”
    “王爺怎麽知道，她怎麽可能殺得死蘇少將軍？”章雨柔的表情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震驚。
    謝陽當然知道，他也覺得不可能明明是一個弱女子，卻會武功。
    “王爺，現在江鳳華已經知道是臣妾幫了蘇貴妃，我該怎麽辦啊，她會不會要殺了臣妾。”章雨柔現在才想起來害怕。
    “你陷害江錦炎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害怕，現在知道怕了。”謝陽冷嘲熱諷。
    章雨柔又是一番驚訝，結結巴巴地道：“王爺怎……怎麽知道？”
    “章雨默去給你爹祝壽的那一天，你讓舒雪在她耳邊嚼舌根說江錦炎的壞話，你又讓人去找白家人說他家侄女被江錦炎包養了，甚至讓他們說人已經被江錦炎殺了，就是想要逼出白語晗證明她是皇上的妃子，然後讓人指責江家勾搭後宮嬪妃假死出宮。”
    謝陽又道：“隻可惜你的這些鬼把戲早就被人看清了，人家一出場就證明了白語晗根本不是晗妃，你後麵的計劃就沒辦法實施了，還好沒辦法實施了，否則我四王府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章雨柔眼珠子亂轉，謝陽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難道她身邊有內鬼出賣了她。
    她放低了姿態，“臣妾也是替雨默打抱不平，王爺不知道那江錦炎真的和白語晗同進同出的，他不是欺負雨默嗎？”
    “並不是這個原因吧！”謝陽冷聲道。
    章雨柔臉色煞白，謝陽知道什麽，難道他知道她看不慣江鳳華嫁給謝觴？
    謝陽放緩了聲線，溫聲道：“好在王妃與本王是一條心，王妃做的事情雖然沒有成功，但也是本王想要做的事情。”
    章雨柔皮笑肉不笑地道：“臣妾自然與王爺是一條心的，不過王爺想做什麽？”難道蘇卿卿說的都是真的，謝陽也想要爭一爭皇位。
    “你給白二爺什麽條件讓他家連自己的侄女都害。”謝陽問道。
    章雨柔頓了頓。
    “有什麽是本王不能知道的。”謝陽沉聲道：“平時你收點商戶們的小錢，本王不管你，但是你動靜若太大，你恐怕過不了皇上那一關。”
    章雨柔連忙道，“白家是做胭脂水粉香膏熏香這類生意的，臣妾擔保給白二爺牽線介紹一點生意。”
    “一點生意，隻是一點嗎？”
    “其實白二爺想要自立門戶，白家的生意主要是在江州，不在盛京，白二爺這一脈也是被安排到盛京開分店，白二夫人和盛京的世家大族走得近，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他們不想讓家族分利潤，唉！人家說得也對，辛苦的是他們，家族裏卻每月都要查細賬，銀子全都入公賬，是人都會有所不甘心的吧！憑什麽同是一家人，當家做主的卻是大房。”章雨柔聊起了白家的閑話，“他們聽說了長房的女兒進宮做了娘娘，以為能跟著一起雞犬升天，最後沒想到竟是一場空。”
    聽到這裏謝陽又陷入了沉思，同樣是皇子，憑什麽一個是九五之尊，一個是搖尾乞憐的臣子。
    “王爺可不可以幫幫白二爺，臣妾都答應了，剛好您的職務很方便，也隻要說一句話……”
    “他們給你多少好處，讓王妃這麽幫他們說話。”
    章雨柔愣怔，“沒多少。”
    “行了，這些事回府再說吧，這個時辰宴會也該散了，出去見到江皇後和皇上，本王希望你收起你那雙自憐自艾的眼睛，憑你的才情和容貌，你還不能與江鳳華媲美，更不能打動某些人。”謝陽是半點臉麵都沒有給她留。
    章雨柔還是第一次被謝陽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