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這女人,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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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淺一臉嬌羞,故意說得肉麻至極。
    看著沈雪凝一張臉青紅交加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心裏別提多痛快了,不是惦記著周時凜嗎,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昨晚和別的女人纏綿,這種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襟。
    同時還不忘狠狠往沈雪凝心尖紮上一刀。
    “做女人的滋味真幸福。”
    沈雪凝臉色鐵青,很想撕爛溫淺那張狐狸精的臉。
    她用力捏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喚回了她的理智,目送著溫淺進屋,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幾個血窟窿。
    好半晌才氣急敗壞地離開。
    屋內。
    溫淺心情愉悅,黑心蓮生氣她就高興,感覺身上的酸疼也消散了一些,幹活都更有力氣了,一上午,她將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
    垃圾全部倒掉。
    髒衣服一股腦扔到盆裏,先用洗衣粉泡上,待會端到樓下的水池邊清洗,接著又將淩亂的衣櫃整理了一番,邊整理邊吐槽。
    原主可真敗家。
    這些衣服天天穿都半個月不帶重樣的。
    自從來了家屬院就開始了伸手要錢的日子,之前周時凜每個月還會給她生活費,可她一拿到錢就瘋狂買買買,幾天就把錢花光了。
    後來周時凜斷了她的生活費。
    原主就開啟了在家屬院裏坑蒙拐騙的生活,甚至為了滿足自己的個人私欲借了高利貸,利滾利已經滾到了二百多塊錢。
    在人均工資三十多塊的八十年代,可不是小數目。
    身上背著三百多塊錢的債務,可給溫淺愁壞了,看著手裏各式各樣的衣裙,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賣了換錢。
    還有那些雪花膏、香水,口紅,通通賣掉。
    說幹就幹。
    接下來,溫淺加快速度,將所有的衣服全部清洗幹淨,隻留下兩套中規中矩的換洗,其他的全部晾在了院子裏,隻等曬幹了就帶著去縣城。
    這一上午,她忙進忙出。
    家屬院裏的人像是看稀罕似的,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仿佛不認識溫淺一樣,一直到中午才回家做飯,走之前還不忘瞅一眼溫淺的漂亮衣裙。
    眼裏閃著羨慕的光。
    不得不說,溫淺這娘們實在是命好。
    明明也是從農村來的,可那張臉半點不像農村人,通身雪白的皮膚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瑩白如玉的小臉隻有巴掌大,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鼻梁挺挺的,無一處不美。
    簡直就是個行走的狐狸精。
    還是我見猶憐的那種,最會勾男人魂。
    聽說在老家的時候和許多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哼,這女人啊就不能長得太漂亮。
    不安分!
    女人們心思各異地回了家,溫淺晾完衣服也回了屋,忙了一上午,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從抽屜裏翻出一包餅幹,剛咬了一口,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叩叩叩。”
    “嫂子在家嗎,周隊讓我來給你送飯。”
    溫淺詫異地挑眉。
    沒想到周時凜竟然會托人來給自己送午飯,看著門外小戰士手中的鋁製飯盒,她忍不住揚起笑臉,笑起來眼波蕩漾,能甜到人心裏去。
    小戰士不敢多看。
    扔下飯盒敬了個禮就跑了。
    吃了簡單的午飯,白菜燉土豆和二合麵饅頭,溫淺打算睡個午覺,養好精神後下午去縣城,忙了一上午真是累壞了,她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夢都沒做。
    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醒來,下樓將衣服收進來。
    中午日頭曬,夏天的衣服也輕薄,十幾件衣服全都曬幹了,聞起來一股太陽獨有的幹爽味道。
    溫淺換了條長褲,長發編成蓬鬆的麻花辮就出門了。
    家屬院去縣城要坐班車,車票來回三毛錢,她負債累累舍不得花錢,就想著靠兩條腿走去縣城,幸好不算遠,走路大概需要兩個小時。
    就當鍛煉身體了。
    這邊溫淺頂著烈日往前走,不遠處駛來一輛軍用吉普車,開車的戰士咦了一聲,轉頭看向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的周時凜。
    “周隊,前麵那人好像是嫂子。”
    周時凜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盯著溫淺手裏拎著的包袱,銳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壓抑的不悅,這女人又鬧什麽鬧。
    給他玩離家出走那一套?
    “過去問問。”
    戰士聽話的將車停在溫淺身邊,探出一張曬得黑紅的臉,憨笑:“嫂子,你去哪?要不要捎你一程?”
    看樣子溫淺是要進城。
    反正他們也要進城開會,順路坐個順風車也不算違反紀律。
    溫淺先是一愣,待看清周時凜那張冷漠的麵孔後,淡淡一笑,婉言拒絕:“不用了,你們趕緊去忙正事吧。”
    戰士一愣,拿眼去瞧周時凜。
    周隊這媳婦的威名他也有所耳聞,可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有順風車竟然也不坐?真是稀奇。
    周時凜沉著眼,修長的手臂搭在車窗上,他就那麽蹙著眉看著溫淺,總覺得她哪裏不一樣了,平日裏這女人最喜歡穿裙子,還喜歡學城裏人走路,兩瓣屁股一扭一扭的,看得人惱火。
    剛才卻沒有。
    雖說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可走得很板正,屁股也沒扭。
    最讓人奇怪的是竟然拒絕了坐車。
    要知道這女人最嬌氣,能坐著絕不站著,有車坐絕不步行。
    奇怪!
    難不成真要洗心革麵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若是溫淺能改掉一身的臭毛病,那他就能開著戰鬥機去太空了!
    不坐也好,讓她好好感受一下人間疾苦。
    “開車。”
    周時凜麵無表情的吩咐。
    戰士不敢違背,隻得訕訕朝著溫淺笑了一下,開車離開。
    對於周時凜的態度,溫淺一點都不生氣。
    她不是原主,不會因為自己做了錯事就覺得低人一等,更不會低三下四討好周時凜,現在的周時凜對於自己來說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能和平相處最好。
    反之,她也會考慮其他出路,比如說,離婚。
    吉普車上的周時凜不知道溫淺心裏已經有了離婚的念頭,他一直緊緊盯著倒車鏡,看著溫淺的身影越來越小,眉心漸漸擰成了個川字。
    這女人,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指不定又想耍什麽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