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年聽見這兩個名字都覺得陌生，昨天她們兩個被帶走，自己還在疑惑呢：
    “跟沈婷婷在火車上待過一兩天，顧佳我都不認識，一句話沒說過。”
    王局皺了皺眉頭，遞給她一份文件：
    “昨天回來，我就讓值班的公安就開始問詢，顧佳的嘴很緊，還是沈婷婷先開的口。”
    許年年看見紙上沈婷婷的口供，上麵寫著她也是聽顧佳的說的，村裏有個傻子，又說了在村裏男女發生點肢體動作，兩個人就要訂婚了。
    那天碰巧沈婷婷在周嬸附近上工，她就故意說給另一個知青聽，就被周嬸聽見了。
    根據周嬸的口供，昨天許年年上山的消息，也是顧佳說的。
    看完這份報告，基本可以判定是顧佳在背後策劃的一切。
    但是她很聰明，隻是利用了人的貪心，並沒有自己去做。
    王局懷疑她是敵特，專門來破壞軍民感情的，打算再對她進行更多的調查。
    許年年有些懵，自己都跟她不熟，怎麽就值得她大費周章地給自己設一個圈呢。
    “局長，我能跟顧佳見一麵嗎？”
    “好，我讓人帶你去。”
    這時候的審訊室不像後代那樣有高端各種設備，隻是很簡樸的一個房間，旁邊有個隱蔽的窗口，聯通著另一間房間。
    年輕軍官正要跟著進去，許年年往裏看了一眼，顧佳的手上已經帶上銀手鐲了，便拒絕了：
    “我可以自己進去嗎？”
    年輕軍官猶豫了一瞬，還是答應了：
    “那我去”說著就指了指隔壁房間，“有事記得叫我。”
    許年年一進去就看見顧佳一臉的疲倦，聽見有人進來，她也沒抬起頭。
    許年年坐在她對麵：
    “我們認識嗎？”
    聽見女生一如既往清脆的聲音，顧佳終於抬起頭。
    麻木的眼裏，終於出現一絲情緒的變化，連續一晚上的審問已經將她精氣神耗光了。
    隻是沒想到這次來的竟然是許年年：
    “你怎麽來了？”
    許年年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一件軍綠色的褲子，簡簡單單的衣服卻凸顯出她的身材。
    顧佳恨恨地看著她。
    她還是那樣唇紅齒白，神采奕奕，不過下鄉一個月就取代了自己在知青點最好看的位置。
    還找到一份工作，不用下地去，甚至還有一個那樣優秀的未婚夫。
    憑什麽一切都是她的？
    自己也不差什麽，給自己一個機會，可以做得更好。
    許年年看顧佳不說話，臉色卻越來越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在背後策劃這一切，現在還有什麽資格問我怎麽來的嗎？我來這裏應該就是你想要的吧。”
    顧佳腦子暈乎乎的，嗓子幹渴了一天，都有些嘶啞。
    此刻的她隻想狠狠地釋放自己的情緒：
    “你錯了，我想看到的不是你看我，是你嫁給那個傻子，墜入淤泥。”
    許年年覺得顧佳腦子指定有點什麽大病，又文青又壞。
    看起來有點像偏執狂。
    還墜入什麽淤泥，看著跟她談話就是墜入淤泥了。
    “所以，你承認就是你在背後設計的這一切了？”
    顧佳輕笑一下：
    “是又怎麽樣，不是沒成功嗎？他們又能如何對我。”
    “你承認就好，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你的出發點了，畢竟傻逼的腦回路總是捉摸不透的。”
    她起身站了起來，在這裏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從包裏拿出一個狼牙棒手套來，這個手套還是她之前準備打流氓的。
    直接戴上就往她身上砸了幾拳。
    顧佳似乎沒想到許年年會親自動手，被打到地上才疼得嚎叫起來。
    許年年輕笑一下，現在這還是輕的，又從包裏拿出一瓶辣椒提取出來的辣椒水。
    直接朝她身上潑去。
    顧佳一改往日的形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快來人啊，快來人。”
    之前她討厭的公安竟然成了她現在的就行。
    “別喊了，我走了。”
    等許年年走了，公安才從外麵姍姍來遲。
    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讓人家揍幾拳也是應該的，要是個沉默寡言不敢找派出所的，說不定就真的嫁給傻子，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一個長相漂亮柔弱的小姑娘能打多狠呢，揍兩拳不跟玩一樣嗎？
    偏偏犯人還在這裏裝。
    真會裝。
    他上前踢了踢顧佳：
    “別裝了，起來做筆錄了。”
    顧佳又發出一聲慘叫 。
    小公安皺了皺眉，對她的印象更不好了，自己可一點力氣都沒用啊。
    “行了，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就是因為嫉妒心陷害人家許年年的對嗎？我勸你最好認了。”
    不然他們都開始把她當敵特對待了。
    顧佳不懂，自己都疼成這樣了，怎麽這個公安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氣的她渾身都開始發疼。
    此刻外麵的另一個公安也走進來：
    “怎麽了，叫這麽大聲。”
    “受害人打了她兩拳又開始裝了。”
    “別管了，昨天晚上小劉審她的時候，就被氣個半死，什麽都不說。”
    小公安也認命了，將人重新帶回監獄，順便去給局長匯報一下。
    許年年從派出所出來後就跟葛老按照老一套流程，提前到他家等著了。
    現在師母跟她也熟了起來，這次許年年來的時候也給他們帶來幾罐肉醬，專門用空間的小豬做的微辣口味的。
    小孩老人都能吃，味道更是比之前野雞，野兔做的好吃多了。
    老太太一看她拿了肉，就又要從裏屋給她找些寶貝來。
    被許年年婉拒了，倒不是她聖母，是因為葛老教她的那些知識都太有用了，每次看完都能學到很多。
    知識是無價的，更何況每次自己就是付出些吃的。
    這次葛老回來又給了她幾本書，又考察了之前她學習的成果。
    摸了摸自己胡子，實在沒想到。
    他都到了這個歲數還能再收到這樣一個有天賦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