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歌？！”
    飯桌上，一家三口幾乎同時驚訝的喊出了聲。
    “？”
    “你邊上還有人？”
    “哦，沒事，我在跟我爸媽吃飯呢，你說你說。”仲蘭趕忙解釋，也顧不上父母異樣的眼神。
    這也難怪他倆胡思亂想。
    剛剛前腳他們還在討論著買劇本不靠譜，誰知這會兒又蹦出一個買歌，完全是兩個行當呀。
    閨女的才華已經如此出眾了嗎？
    二老頓時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以前是不是還有對閨女不太重視地方。
    確定沒有問題，陸晨繼續說道：“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現在身上還能用的錢不多。所以……”
    聽到此話，仲蘭瞬間就明白陸晨為何是如此表現。
    想砍砍價唄。
    不過話說回來，她還真沒想到陸晨會找她買歌，自己之前也從未想過這條路。如今看來，以後這條“商機”，不失為一個新的掙錢法門。
    “你就直接說多少錢吧，價錢合適我就賣了。”
    “那個……十萬可以嗎？”
    “行，就十萬。”
    沒有絲毫猶豫，仲蘭當即回應。但她很快就想到什麽，急忙補充道：“還有20%的銷售分成。”
    “沒問題。”
    陸晨答應的也很爽快，雖然有些溢價，但憑借這首歌質量，他覺得值。
    在華國完善的知識產權保護機製下，所有音樂作品都可以在官方平台發布銷售。如果歌手是有公司的情況下，正常規則是一首歌下載銷售為1元，其中一半是公司所有，剩下5分中則是給作詞、作曲、編曲、歌手來分成。
    而這些人中，其實歌手分的是最少的。除非等級突破到銀牌、金牌或者王牌級別，才有可能分得更多比例。
    但現在他不同，屬於獨立音樂人，少了公司層麵的分成，足以讓他讓利一些給作詞、作曲者。
    可能會有人產生疑問，既然賣歌給獨立音樂人分成能多談，為什麽那些人還是更多跟娛樂公司合作。
    對此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一首歌能火，銷售量增大，除了歌曲本身質量，更關鍵的就是宣傳。
    宣傳成本向來是巨大的，並且不是光有錢就能做到，還得有靠譜的宣傳渠道資源等等。
    而這一切，基本都掌握在娛樂公司手中。普通獨立音樂人想自我宣發，成本大不說。即便宣傳出去，有沒有人認識他都未必。這就會導致，銷售數據不行，那些厲害的作曲、作詞人就算分成拿得多，變向獲得的收益，反而不如正常與娛樂公司合作。
    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歌手成名有一定積累後，才可能嚐試離開公司，成立工作室當獨立音樂人。這樣既能憑借自身名氣跟積累的財富、人脈去宣傳，保障銷售數據同時，自身獲得分成更多，利益最大化。
    對於這些，查閱過無數與娛樂圈相關信息的仲蘭，其實也清楚。
    但她之所以還願意賣，並且要求獲得銷售分成，主要就是因為……她相信前世地球文化的力量，搏一搏嘛。再者說，她也不是無情的人。陸晨的確在自己電影起步給予了幫助，投桃報李，自己幫下忙也沒什麽大不了。
    畢竟就算這首歌真的砸了，沒有太多收益，自己至少還記得不少歌呢，以後再用就是咯。
    二人又在電話中聊了一些細節，包括將完整的歌詞、曲譜何時給對方，發歌時間，銷售分成結算時間等等。
    一切聊妥當後，跟上次一樣。
    由陸晨去草擬合同，仲蘭確定沒問題簽過字後，銀行短信很快便響起。
    仲建軍與楊翠芳目睹了全過程。
    包括看到仲蘭卡中，又收到10萬入賬時，渾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仲蘭見狀心底很舒坦，還故作感歎的說：“哎，掙錢就是那麽簡單。”
    不過楊翠芳很快反應過來，更了解事情始末後，臉上的笑意再也難遮掩。不斷對著仲建軍哼哼，仿佛是在不斷提醒。
    瞅瞅，瞅瞅，這就是我的寶貝閨女。
    老娘生的！
    對此仲建軍也很無奈，隻能微微聳了聳肩算是認了。不過心底，他還是不服氣的。
    那也是我的寶貝閨女。
    再說了，這裏邊也有我一半功勞好吧。
    隻是當三人聊起辭職問題時，兩人的意見還是十分統一的。
    “其實我跟你媽目前的工作，比以前輕鬆很多，也不累。”
    “那十萬塊我們給你存著，以後當嫁妝用。平日，也不需要給我們轉錢。掙來的錢，小蘭你自己好好留著照應好事業。”
    仲建軍剛說完，楊翠芳在一旁跟著讚同道：“沒錯，你好好拍電影。如果以後事業、收入各方麵都穩定了，我倆再離職退休也不遲。對了，到時如果能順便結婚，再生個娃就更好了。”
    “啊？”
    仲蘭顯然沒有想到老媽的思維能如此跳躍。
    辭職養老的事情聊得好好的，怎麽就突然往結婚方麵說了，她可完全沒有這方麵想法。
    “媽，結婚這事不能強求。”
    “再說了，現在晚婚的人遍地都是，我還年輕，不著急。”
    仲建軍點了點頭，也支持仲蘭的想法。
    “別聽你媽胡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急不得。要是隻為了結婚而結婚，後邊生活不幸福離婚了，可憐的還是你自己。”
    “以後真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你就搬回家跟我們住。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好。”
    “媽，聽聽，聽聽。”
    仲蘭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對著仲建軍點讚：“什麽叫微言大義，還是老爸懂我。”
    “好好好，你們父女倆聯起手欺負人是吧？”
    “還有……”楊翠芳睜大眼珠子，狠狠瞪向仲建軍，然後一把扭起他的耳朵：“你個糟老頭在那胡說什麽，什麽叫以後找不到合適的。你的意思，我生的閨女都沒男的看得上？不會說話就別說，趕緊洗碗去！”
    仲建軍揉了揉自己耳朵，起身要離開時看了仲蘭一眼。父女倆完成了一次，眼神對話。
    仲蘭：老爸，保重。老媽發飆，我也救不了你。
    仲建軍：過來一起洗？
    仲蘭閉上眼，關閉對話：大可不必，老爸。
    仲建軍：好，你倆又聯手欺負人。
    於是乎，老爸一臉委屈的抱著一堆碗筷走了，留下仲蘭與老媽在那繼續聊天。
    看到老爸洗碗的背影，仲蘭知道，這時的老爸一定是笑著的，包括眼前的老媽也是如此。
    也許，這就是家存在的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