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子嗣綿延!(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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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趙禎問策後,楚鴻趁熱打鐵上書《數過往家國立嗣論》,主要就是闡述立嗣有多麽重要,過往後繼無人的君主又都是怎麽處理這事。
    沒過多久,官家金口玉言,楚鴻升到了正六品的應奉正,日子其實也跟原來一樣悠閑。
    畢竟,皇帝日理萬機,又得應付閣臣勸諫立嗣的事情,哪裏有時間聽一個六品小官講經?
    就算是真要講經,翰林侍講學士才是講經的主要人物,又哪裏輪得到應奉正?
    楚鴻讓官家拖一拖的言論算是給了皇帝和眾宰輔閣臣一個台階。
    宰輔大相公的這一次勸諫,主要就是給皇帝一個心理準備,讓他知道臣子間究竟在想些什麽。
    至於勸諫的事情,誰也沒有指望一次就勸諫成功,都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
    日子悠閑至極,楚鴻一邊結交好友,參加宴會,一邊騰出時間經受封建社會的腐蝕。
    嗯.......批判,狠狠的批判!
    嗯……深入了解方能把持嚴謹的態度批判。
    日子就這樣一日一日的過去,嬉嬉笑笑又是一年。
    .......
    是夜,明月高掛,夜色柔和,小院寧靜祥和。
    楚鴻靜靜躺在躺椅上,懷中抱著柔軟溫順的妻子,清涼新鮮的空氣讓人心底很是愉悅。
    “夫君,妾身宥陽老家送來一個溫良的良家女子,名喚欣兒,秋月閣如今還空置,夫君不如把她收歸房內吧?”
    盛華蘭溫柔的為楚鴻理著頭發,突兀的來了這麽一句話。
    楚鴻目光微閉,細細享受清閑一刻,“夫人怎麽突然想要替為夫納妾?”
    盛華蘭清亮溫潤的目光閃過一絲驚喜,輕輕扶了扶楚鴻的額頭,“今早夫君去上朝沒多久,妾身便嘔吐不止,讓人請了春生堂的醫官問過,說是有喜了。”
    “哦?”
    眸子微閉的楚鴻瞬間驚醒,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愛妻的肚子。
    兩世為人,這種生命有了延續的感覺的確很是奇妙,他原以為自己並不在乎這種事情,但真遇到心裏的確不免有些激動。
    “好!我楚鴻也有子嗣了啊!”
    “哈哈!賞,明日一早讓人賞下去,一人一貫錢!”
    楚鴻輕輕摸著愛妻的肚子,血液莫名有些沸騰,心裏有了些許特殊的責任。
    盛華蘭輕輕理著楚鴻的黑發,心裏也很是高興。
    揚州楚氏可是揚州大族,作為宗婦,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給宗族延續子嗣,使宗族有繼,安穩太平。
    這幾個月,沒有誰比她更著急子嗣的事情,嫁到夫家一年尚未懷上子嗣,既可能讓楚氏宗族厭棄,也會讓盛家蒙羞,讓家裏麵兄弟姊妹遭人冷嘲熱諷。
    是以,前段時間她悄悄書信一封回娘家,讓人準備一兩個良家女子過來為妾,起碼不要染上善妒的名聲。
    按照盛華蘭的計劃,過段時間父親盛紘就要升入汴京,而祖母有一位醫官世家的老姐妹,那是一位婦科高手。
    屆時,請那位入京,她再以祖母病重的消息回娘家請那位幫忙相看懷不上是不是小時候邊遠苦寒之地生活時讓身子出了什麽問題,開一兩副藥吃一吃。
    誰曾想,娘家那邊女子都物色好送過來了,馬上就準備把人抬進夫君的房裏了,自己居然懷上了........
    這也是好事情,懷上了以後自己的夫君肯定得有人伺候,與其多一個陌生的姐妹,不如把娘家送來的良家女子送入夫君的房裏,好歹是娘家送過來的,也好拿捏不是?
    盛華蘭作為盛家嫡長女,從小就極為懂事,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小妾無法掌控的禍患。
    她的母親可是王老太師嫡次女,身份何其尊貴,卻也被寵妾滅妻的事情弄得連掌家權都沒有,太師之女、明媒正娶的正室大娘子,掌家權居然在小妾手裏麵,何其荒唐?
    越是了解夫家這樣的百年家族,盛華蘭越是明白嫡庶正邪的重要性,那是維持穩定的關鍵。
    盛華蘭自認是個有點“小算計”的人,自然不願意重蹈母親的覆轍,早早有些許安排。
    “夫君,妾身有了身孕,等到後麵怕是不能時時侍奉夫君,娘家那邊恰好送來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子,便由她在妾身身體不便的時候侍奉夫君吧?”
    盛華蘭小心翼翼的提醒。
    楚鴻此刻心裏安寧至極,偏偏血液又很是沸騰,毫不在乎的說道:“有沒有都一樣,一切便聽夫人安排吧!”
    盛華蘭頓時嫣然一笑,夫君寵愛,當家大娘子,不用侍奉公婆,如今又有了身孕,妾室也好拿捏,這簡直是出嫁前做夢都不敢夢的日子啊!
    楚家在汴京的田產鋪子不少,盛華蘭平日裏要不就是管理田產鋪子,關注銀錢進賬,要不就是在楚鴻的師娘陳氏的帶領下參加一些聚會,認人識物,釣釣魚,或是捶玩,相當悠閑自在。
    她唯一的壓力也就是子嗣的事情,如今有了身孕,此前的壓力瞬間化為喜悅,沒有身孕時有多大的壓力現在就有多麽輕鬆,頗有“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感覺。
    至於納妾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盛華蘭會不會吃醋?
    實話實話,不會!
    在這樣的古代世界,納個妾是極為正常的事情,不納妾的話盛華蘭甚至會被說善妒,既然她都說了要送人入楚鴻房裏,那肯定早就做好了決定,她們可不在這方麵搞試探之類的事情。
    畢竟,早納晚納都得納。
    一般來說,女方並不忌諱納妾一事,但對於妾的出身和納妾的時間卻是有忌諱。
    妾的出身自然沒什麽好說的,自然得是良家女子,身家清白,家室是否富裕反倒沒人在意。
    出身方麵,娼妓一類的女子是萬萬不能為姐妹,那會使得一家人為之蒙羞。
    千人騎萬人吻的女子,玩玩可以,納妾?
    在這一方麵,哪怕是賣藝不賣身的藝妓,也絕對是不能答應。
    畢竟,這玩意說是賣藝不賣身,實際情況是怎麽樣誰知道啊?
    一個明麵上賣藝不賣身的弱女子,要是有大人物真鐵了心要試一試她的成色,怎麽可能攔得住?
    除了內心的束縛外,官員納娼妓為妾,也可能會被禦史彈劾,認為有辱朝綱,平白多上不少麻煩事。
    此外,則是納妾的時間和善妒的判定。
    女方不納妾就會被說善妒,但這也有一個保護日期,既確立為善妒的日期,而這個日期大致是一年半。
    嫡長子為正室的第一個兒子,長子為家族的第一個男孩。
    可如果在正室生出孩子之前有妾室已經生了孩子,那家族的嫡長子便不是家族的長子,此時家族的長子為庶長子。
    是以,新婦嫁過去以後一年以內男方一般不主動納妾。
    這主要就是為了讓新婦在一年內懷上孩子,以確立嫡和長的位置,新婦的孩子既為家族嫡長子,也為家族長子。
    這樣的做法本質上也是為了清正家風,正嫡庶,明正邪。
    嫡庶固然有別,可長幼也有序。
    要是嫡長子天天有一個老大哥在上麵,老大哥固然是庶子,卻也不利於嫡長子威嚴的樹立。
    因此,女方在嫁娶的時候一般也會比較注意男方有沒有妾室。
    要是在新婦嫁過去之前就有了妾室,那這樣的人家大概率家風不正,女方也不敢不願意去這一家。
    而鑒於一些情況,一般來說一年左右新婦沒有懷上子嗣便會有些流言蜚語。
    這時候,新婦一邊得準備懷孕,一邊得物色妾室,以表示自己並不善妒,要是一年半左右新婦都沒有懷子嗣,又不主動給夫君納妾,那一個善妒的名聲必然是逃不了。
    嗯……寧遠侯的第一個妻子就是出了名的善妒。
    一個人,硬生生將娘家搞垮。
    當初,大秦大娘子嫁到寧遠侯府的時候堪稱十裏紅妝,人人都道這是一樁好姻緣,怎料大秦大娘子嫁過去十年未有子嗣,還不讓寧遠侯納妾。
    十年,十年啊!
    寧遠侯硬生生從一個“小夥子”熬成而立之年的“老夫”,卻沒有一個子嗣。
    怎麽辦,真就不納妾綿延子嗣了?
    要知道,那可是侯府,一個侯爵啊!
    一個侯府,沒有繼承人?
    當時,大秦大娘子可謂是遭受了滿汴京的口誅筆伐,即便她後來生下了侯府嫡長子也沒有任何改觀。
    畢竟,堂堂一個侯府,一個子嗣就夠了?
    十年生一個,下一個是什麽時候了?
    一個子嗣,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家族可就徹底沒落了啊!
    你不能生,可你別攔著人家侯爺納妾幫你生啊!
    善妒,長達十餘年霸占丈夫不讓綿延子嗣,這讓大秦氏的名聲差到極點,連帶著娘家東昌侯府也遭人看不起。
    女眷不敢參加高端宴會,東昌侯遭受禦史長期彈劾,鬱鬱而終,東昌侯嫡長子又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驟然間得知噩耗,心疲力竭之下撐不起侯府門麵,諾大侯府頃刻間沒落。
    直至如今,那位先秦大娘子也是汴京貴婦時常提及的人物,每每提及必是譏笑。
    有這般人物在前,也怪不得盛華蘭擔憂子嗣的事情。
    如今,輕舟已過萬重山,盛華蘭靜靜躺在楚鴻懷裏,含著笑意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數日後的一個夜晚,楚鴻在盛華蘭的強烈建議下,慢慢去了秋月閣。
    嗯.......怎麽形容呢?
    別有一番風味.....
    醜惡封建社會的腐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