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六百歲的老頭子哄騙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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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之上,一道青光禦風而行,
    看到這一幕,一些有意無本起家的賊人都悄悄躲遠,生怕被注目。
    禦風而行,無須法器,這是結丹大佬的特權。
    惹不起,惹不起哦!
    楚鴻無意間瞥了瞥那些負責打劫的小賊,大多數都是煉氣期修士,偶爾也有築基修士悄悄隱匿,看樣子是準備偷襲的主力。
    青年微微歎息,這修仙界的風氣,當真是
    也難怪,這種本身就是養豬流的世界,競爭實在太大,一些人自然選擇燒殺掠奪。
    楚鴻沒有在意那些人,一如既往的趕路。
    太窮了!
    即使是有築基修士的團夥,攏共估摸著也就三四千靈石,也就他賣十多張低階符籙的錢,他實在沒興趣欺負小輩。
    他,有些時候還是要點臉的。
    萬餘米的深空之上,一陣青光閃過,楚鴻收斂些許氣勢,攝起一塊樹枝,當做“法器”慢慢飛著走。
    相距天星宗坊市將近一裏的時候,一道莫名的威壓隱隱讓人有墜落的趨勢,這卻是禁空禁製。
    相比於正魔不分的越國,元武國正魔一直相恨相殺,恩怨之事由來已久。
    相比於越國七派的相互製衡,元武國一直都有點亂。
    為了防止有人飛來就是一道法術,卻是有了禁空禁製這種東西。
    楚鴻漫步遊蕩在天星宗坊市,氣場風範極為不凡,一位善於觀望的儒生看到這一幕,卻是急忙上前。
    “前輩,天星宗坊市雜亂,不知前輩是準備買什麽東西?晚輩王子陵,或許可以為前輩節省些許時間。”
    他一眼就看出青年氣度不凡,看起來不是那些窮苦的散修,大概率是世家大族的人。
    楚鴻步伐一滯,旋即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問道:“風行子?”
    “前輩好眼光,晚輩正是風行子。不過,晚輩僅僅是偶爾做一做,並不是某一家商鋪雇傭的。”
    王子陵急忙解釋,大多數風行子都是有隱晦的雇傭關係,基本上都會將人引去某一特定的地方。
    這一點,讓人反感。
    “也好。”
    楚鴻慢步往前走,王子陵急忙跟上腳步,熱情問道:“不知前輩卻是準備買些什麽,天星宗坊市的商鋪,晚輩一清二楚。”
    “修補一個破損的陣法,私密、一對一、不可失敗,價錢什麽的可以商量。”
    “陣法?”王子陵一怔,“前輩是看不上天星宗的星塵閣嗎?”
    這話一出,他意識到似乎說錯了話,急忙東張西望的看了看。
    不過,話糙理不糙,天星宗一向以陣法之道名揚天下,星塵閣也有不少頂級陣法,一些陣法高人也是常駐星塵閣。
    這位前輩既然絕口不提星塵宗,定然是星塵宗不符合他的考量。
    “不錯。”
    楚鴻淡淡的承認,看向儒生,“你可有好的去處?”
    “這這”
    王子陵笑意一滯,眸光閃過一絲掙紮。
    要是他沒有好去處,這單生意也就黃了。
    風行子,生意的競爭可是相當的大,幾天也未必有一單啊!
    儒生緊咬牙關,似是做了什麽決定,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道:“前輩若是不介意,晚輩卻是認得一家少有人知的小店。
    那小店的主人陣法研究卻是不俗,一些難得的精品都可出於其手。前輩的陣法,那位大概率是可以修複的。”
    小店,隱秘,精通,大概率就是他要找的人。
    楚鴻目光微亮,語氣卻是不變,“那就去看看吧!”
    王子陵一喜,急忙走到前方引路。
    他也不確定那女修能不能滿足這位前輩的要求,但也別無他法。
    好不容易有了生意,總不能不做吧?
    兩人左轉右轉,一直往偏僻的方向走了一刻鍾的時間,卻是到了一條直直的小巷子,幾處院落縱橫排布。
    “咚咚咚!”
    王子陵相當有眼色的上前敲了敲門。
    “來了。”
    一襲綠衣,皮膚白皙,相貌俏麗的女孩打開了門。
    當她看到一襲青衣的楚鴻時,目光閃過一絲警惕。
    “小梅姑娘,這位前輩有陣法要修補,辛姑娘陣法技藝高超,我這卻是將前輩請了過來。”
    王子陵一臉笑容,低聲說道。
    小梅姑娘微微點了點頭,悄然看了楚鴻一眼,脆生生道:“前輩請進。”
    楚鴻淡淡一笑,慢步走了進去。
    王子陵則是一笑,靜靜在院子外等候。
    小院子種植著幾株淚竹,清風吹拂,竹子搖曳間,淡淡的清新竹香,讓人耳目一新。
    淚竹邊上擺放著一張木桌,一襲淡藍連衣裙的女子靜靜看著古籍,一舉一動溫婉嫻雅,優雅從容,恬淡的笑意讓人莫名輕鬆,看起來頗有大家閨秀的氣度。
    其人,一眼看去並沒有多麽的讓人驚豔,可那一雙靈動的眸子仿若會說話一樣,溫婉大氣的氣質讓人心神一震,越看越是好看。
    氣質型的美人,看起來絕不會平庸。
    女子微微起身,淡淡的笑容頗有親和力,卻也夾雜一絲疏遠,既有禮貌,也不會讓人多想什麽。
    “小女子辛如音見過前輩。”
    斂衽一禮,不遠不近。
    “小梅,上茶。”
    一邊說著,她一邊示意楚鴻落座,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詫。
    年輕,太年輕了。
    這麽年輕的築基修士,未來定是前程不可限量。
    侍女小梅急忙端來一杯清茶,幽幽茶香四溢,隱隱動人心神,沁人心脾。
    “這是小女子研製的靈茶,請前輩鑒賞。”
    辛如音淡淡一笑,盡是禮貌。
    作為陣法女修,她偶爾會遇上修為高一些的人物,有些難題也並不是一次就可以解決。
    為此,禮貌一些,伸手不打笑臉人,日子也會安穩不少。
    楚鴻端起清茶微微一抿,眸光微動,“菊茶?”
    辛如音輕輕一笑,連連點頭,“正是菊茶。”
    她有些意外,這些靈茶,其實也就是個禮貌的象征,大多數敏感的修士是不會品嚐的。
    畢竟,忽的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誰都怕遇到下毒什麽的。
    這位不怕?
    “入口無味,以菊香為引,回味則甘,茶香為主。好茶啊!”
    楚鴻淡淡一笑,誇讚了一句。
    相比於他日常喝的清茶和竹茶,這菊茶卻是別有風味。
    “前輩謬讚。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辛如音看似寒暄,實則旁敲側擊起來。
    這麽年輕的築基修士,定然是有一定來曆的。
    “我姓楚,一直都在黃楓穀修行。”
    以楚鴻的修為,大多數時候不需要隱姓埋名,元嬰大佬,早已不是那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
    如今,又是有意舍身拉攏天才陣法師,為黃楓穀做貢獻,自然也不需要假名。
    說起來,他也有將近四五百年的閱曆,去騙一個小姑娘,真是有點負罪感呢!
    不過,該說不說,這辛如音也真是別有奇特之處,那從容姿態,溫婉柔和,落落大方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生占有之心。
    楚鴻嗬嗬一笑,一揮手,一道拓印的陣法殘本擺放到辛如音身前,“上古傳送陣,缺了一角。”
    辛如音知曉來人是大派弟子,心也安穩不少,看起了陣法。
    “上古傳送陣?”
    辛如音一驚,急忙細細看了起來。
    她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時間,長舒一口氣,又低頭凝思一會兒,揚起秀首,道:“這的確是上古傳送陣。
    以小女子的水平,本是無法修複一個刻意損壞的陣法,可這傳送陣僅僅是毀了一塊小角,恰好是小女子學過的幾種古傳送陣之一,應當是大有希望修複的。”
    辛如音目光閃過些許慶幸,又道:“不過,這種上古傳送陣實在是稀少,我研究也並不深,怕是要不少時間,才可修複。”
    “大致多久?”
    “半年!”
    辛如音毫無遲疑,這是一單大生意,她準備徹頭徹尾的研究上古傳說陣的知識,一切融會貫通再行修補。
    “好,半年。定金幾何?”
    楚鴻淡淡問道。
    辛如音一怔,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卻是擺到了眼前。
    怎麽要價?
    上古傳送陣,難度可不低啊!
    要得太高,怕是惹怒人;要得太低,又不怎麽劃算。
    她要想修複這陣法,耗費的時間都足以搗鼓出一份簡易的顛倒五行陣。
    不過,到底是修複陣法圖,無須購置靈材,要價卻是少了些許。
    “一百下品靈石,可好?”
    辛如音微微起身,行了一禮,悄悄觀望楚鴻的臉色。
    “好。”
    楚鴻爽快的丟下一百塊下品靈石。
    辛如音一喜,朱唇微動,“多謝前”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眩暈和經脈錯位扭曲感襲來,紅潤的臉忽的慘白,仿若呼吸也極為困難。
    辛如音臉色大變,這是頑疾發作的前兆。
    她急忙行了一禮,平靜的神色有了慌張倉促,“多謝楚前輩。”
    一邊行禮,她一邊小跑向休息的屋子,急切的話音傳來,“小梅,招待一下。”
    侍女小梅也臉色驟變,著急的看了看小姐,又衝楚鴻行了一禮,“我家小姐有點急事,招待不周卻是請前輩見諒。”
    一邊說著,她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目光不時在楚鴻和小屋子間流轉,著急之色溢於言表。
    楚鴻嗬嗬一笑,收人收心,本來拿捏辛如音估摸著得次的相遇,治一治龍吟之體,暴露元嬰大佬身份
    但,有了這個鍥機,兩次就穩了!
    其人身形一閃,一揮手就將悄然布置的幾個重疊陣法破除,大步邁進小竹屋。
    小梅臉色一變,小姐從住處可是布置了好幾個陣法,竟是被人一手的強行破陣?
    辛如音靜靜躺在秀床上,意識有些模糊,陣陣痛楚讓她微微蜷縮起來,汗滴止不住的落下,秀發微微散亂,她也沒有理一理的心思。
    唯有尚存一絲意識的她知曉,這看似痛楚慘絕的樣子,實際上僅僅是前奏。
    痛楚會慢慢加重,直到將她痛得昏聵,神智不存。
    若是要清醒,怕是得三四個時辰。
    就在意誌即將徹底模糊時,手心似是被人直直握住,一道淡淡的涼意襲來,幾乎刹那間就將疼痛消解,柔和氣息幾乎讓人沉醉其間。
    “辛姑娘,這是龍吟之體?龍吟之體,古籍上亦是罕有,看這樣子,經脈已然萎縮些許,哪怕不修行,怕也是短命之相。”
    溫和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安,極致的痛楚消弭,忽的陣陣涼意,竟是讓人罕有的輕鬆不少。
    她微微仰首,卻是楚前輩輕輕捏著自己的手,渡入絲絲涼意。
    少女本能的要抽手,可微微抽動出了些許,卻又被止住。
    辛如音一怔,卻是看到了青年那中正平和的眸光,兩者相視,她下意識的撩了撩鬢邊青絲,有了些許起色的小臉微微泛紅,低了低頭不敢直視。
    柔和溫潤的青年,立竿見影的渡氣,實在讓她沒有抽手的勇氣。
    “怎麽,可還有疼痛?”青年輕輕摸了摸少女的額頭,悉心關懷道。
    “多多謝楚前輩。”
    辛如音又理了理秀發,白皙的脖頸微微一紅,不敢直視青年。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話語間的不再那麽疏遠。
    至少,不單單是客氣。
    本是擔心小姐受到傷害的侍女小梅,也連連撤了兩步,守的院門靜靜等待。
    孤男寡女,一人又拉著一人的手,氣氛卻是有些特殊。
    辛如音靈動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之色,她這些年賣陣法,也掙了不少錢。
    有一段時間,經脈正式萎縮的時候,她更是斥巨資買了一塊冰屬性的靈材,卻也沒有這般立竿見影的效果啊!
    從理論上講,立竿見影,那就是頃刻間將龍吟之氣壓製。
    這一點,築基修士是無法做到的。
    這位楚前輩,絕不止築基修為!
    這麽年輕的結丹修士?
    辛如音目光流轉,有些不敢多想什麽,卻又忍不住去想。
    龍吟之體的折磨,誰受誰怕!
    差不多渡氣一炷香,辛如音察覺體內不再動蕩,起身斂衽一禮,“前輩如此大恩大德,小女子實在無以為報。”
    “楚某豈是見死不救之人?”
    楚鴻哈哈一笑,旋即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陣法的事情,我不急,你好好將養身子吧!”
    辛如音明媚一笑,多了些許風情,“請前輩放心,如音定然將那陣法修複。”
    相比於禮貌的笑意,這才是她真心的笑。
    似是想起渡氣時的情形,少女忍不住悄悄望向青年,卻發現青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溫潤笑意讓人心生安寧。
    辛如音心跳忽的快了不少,下意識的欲低頭,卻又強撐著仰首,脖頸紅潤,臉上卻是嫣然一笑。
    “前輩?我其實也沒那麽老,若依照凡人百歲來計算,也就二三十歲。”
    楚鴻爽朗一笑,清澈的目光看得辛如音俏臉微紅。
    一向聰慧靈動的女子有些驚駭:“前輩一百多歲就結丹?”
    楚鴻拍了拍少女額頭,微微一笑,“你倒是聰慧。”
    她明眸含羞,閃過一絲異樣之色,柔聲道:“那,如音喊一聲楚大哥可好?”
    一直侍候的小梅微微行了一禮,看向辛如音的目光盡是關切,“楚公子,不知公子可有救治龍吟之體的法子,要是真能有效,小梅不管什麽都聽公子的!”
    “小梅,莫要胡說。”
    辛如音急忙嗬斥一聲。
    什麽都聽,包括的東西可是太多太多。
    饒是如此,辛如音也不禁滿是希冀的看向楚鴻,龍吟之體的折磨實在太嚇人。
    五歲以前就發作了一次,十歲以前一年一次,這幾年越發不得了,已然到了一個月一次的發作。
    折磨是一說,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死去的絕望又是一說。
    一為身子折磨,二為心神折磨,實在讓人驚懼。
    楚鴻看了看辛如音,微微歎息,“你這般陣法天資,若是香消玉損,實在可惜啊!”
    “楚大哥的意思是?”
    “龍吟之體,無非三解。一則奪舍她人,或可解之;二則元嬰修士每幾年打入一道陰氣,也可壓製;三則十級冰寒屬性妖獸的寒元,也可解之。”
    辛如音希冀的目光閃過一絲絕望之色。
    這三者,哪裏是她可以找到的。
    古籍之上,甚至都沒有任何記載治好的龍吟之體,基本上都是早亡。
    楚鴻爽朗一笑,拍了拍辛如音的秀發,身形一閃,禦空而行。
    “無礙,萬物皆有一線生機。”
    辛如音一怔,靈光乍現,她似乎想到什麽。
    不等她說什麽,青光一滯,人影早已消失。
    “禦空而行?這天星宗坊市不是有禁空禁製,號稱結丹修士都不可渡的嗎?”
    辛如音心中閃過一種可能,既是急切,又是緊張。
    “小梅,去查一查,越國黃楓穀有沒有一位楚姓大人物?”
    辛如音眸光閃過一絲驚詫之色,平靜多年的心扉轟然大開。
    小梅反應慢一點,調笑道:“小姐,你可是看上這位楚公子啦?你可不知道,這位楚公子可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你,兩人牽了一炷香的手呢?”
    “胡說。”
    辛如音嗬斥一聲,俏臉通紅,脖頸上消去不少的嫣紅又升起。
    辛如音美目盼兮,看著遠去的身影,微微失神。
    “就怕不止是結丹”
    這等絕世風姿,又有相救之恩,青年又那般溫和,十五六歲的少女,哪能抵得住這樣的人?
    當真是絕世風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