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跟下去，就跟到了城中村。
    葉奈衣著樸素，騎一輛灰撲撲的小電瓶車，和這裏的環境極其契合，坐路邊聊天的老頭老太都沒人看她一眼。
    在城中村又跟了十多分鍾，轉來轉去，轉得她都沒了方向感，前麵的破麵包車終於停了下來。
    接著，她就感應到她的摩托車再次重見天日。
    她立刻加速趕了過去。
    又拐了一個彎，看到了那個麵包車，繞過麵包車是一個電瓶車摩托車的修理店，門口放著修車工具。
    而她感應到的摩托就在這個店裏。
    四周張望了一下，沒有監控，包括這個店門口也沒有監控。
    葉奈放心地駐足下車。
    “老板，有人在嗎？打個氣。”
    店堂裏沒有人，聽到她的招呼，一個小門裏才匆匆忙忙走出來一個穿工服，身上有機油痕跡的男人。
    “打氣是吧，氣管在那裏，自己弄，我這馬上關門。”
    “好好好，我就打個氣。”
    葉奈連忙下車，走到牆邊拿起地上的打氣管給前後兩個胎充了一點氣，就在她拿起氣管的時候，一波孢子釋放到了這個老板身上。
    她打氣是真的，天冷了，空氣熱脹冷縮，輪胎裏麵氣不足，就要適當補點氣，夏天反而要當心充氣過頭爆胎。
    一分鍾打完兩個輪胎，葉奈掃碼付錢，騎上車走人，聽到身後嘩啦一聲，傳來拉下卷簾門的動靜。
    她沒有停，更沒有回頭，隻是溝通菌絲，弄清楚了店裏隻有三個人。
    一個店老板、一個偷車賊，還有一人不認識，不知道是開車的司機，還是這店裏的夥計，反正三個人是一夥的，都圍著她嶄新的摩托流口水，拿塊抹布左擦右擦。
    既然隻有這三個人，葉奈就放心了，下令菌絲一分為二，一半附到摩托車上，帶著車子進空間。
    另一半再分成三份，分別進入他們的體內，給偷車賊來個心梗，給店老板來個腦梗，給第三人來個下肢水腫肺栓塞。
    她這麽多天，利用送貨的休息時間自學醫學，自己的問題尚未找到解決辦法，但如何破壞人體她倒是頗有心得。
    往秘境裏各個前線營地送物資時，沒少拿異獸們練手，它們一個個都死得挺有……創意，留下的淨肉讓她空間裏的肉山和皮毛山都增高了幾厘米。
    在異獸身上實操經驗豐富的葉奈，第一次在人身上動手，毫不憐惜，更不會讓警察查到她身上。
    憐惜他們，誰憐惜她那八萬塊的摩托車？這年頭八萬塊很好掙嗎？
    敢幹這種事，就要有撞到死路的覺悟。
    至於警察會不會當命案來查。
    拜托，警察辦案是要講證據的。
    哪怕交給法醫開膛破肚，他們也都符合疾病猝死的生理特征，除了家屬會因接受不了現實而哭鬧幾天，誰還會記得他們。
    菌絲忠實地執行了她的命令。
    三個人轉眼間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店老板還自己拉下了卷簾門，更加拉長了被人發現的時間。
    葉奈追回了自己的摩托車，心裏高興，騎著電瓶車過了好幾個路口才停下來，她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尋著香味繼續騎，發現了一家生意火爆的豬腳飯店，從店裏到店外都坐滿了，食客要麽等位子要麽直接打包。
    葉奈下車到店裏看了看菜單，點了個豬腳麵線打包，五分鍾後她提著飯盒蹲在路邊吃。
    周圍沒人跟她一樣，碗太燙，沒那個鐵手，她這毫不扭捏地一蹲，跟周圍環境也不突兀，很融合。
    葉奈小心地嘬了一口湯，滿足地歎口氣，湯真鮮。
    豬腳也很好，隻是普通豬肉但做法上心，斬的都是小塊，筷子一夾就能夾起來，燉得綿軟入味，叼住顫顫抖抖的豬皮輕輕一吸就脫了骨。
    怪不得生意好。
    吃著吃著，想到明天自己就要回去了，端著半碗麵線趕緊回到店裏，把菜單上的招牌菜一樣兩份點了一遍並結了賬。
    趁著後廚在忙，葉奈去外麵扔手裏吃完的飯盒，等她再進來時，手裏抱著一個送外賣用的保溫箱，出一個餐她就裝一個，等全部裝完，店裏的中午高峰也過去了。
    她將箱子放在電瓶車的踏板上，啟動走人。
    她不想當著本地居民的麵，將東西收進空間，長期住城中村的人，除了包租公和包租婆，大多數人條件有限，要是有能力換好點的環境早搬走了。
    也就是說，隻要這裏出了一個覺醒者，掙到了錢就會搬家，搬到覺醒者紮堆的地方去。
    她懶得設想自己露了一手後居民們會有怎樣的反應，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跟著手機導航拐了幾個彎，葉奈看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垃圾車，一名環衛工坐在路對麵吃幹糧，一名婦女從一個巷口走出來，手裏提著撮箕來倒垃圾。
    葉奈略微停車避讓了一下，同時，一把孢子飛進了垃圾車裏，沾著一些落葉等有機物質長成了菌絲，再然後，空間裏的那一堆遺物垃圾換了個地方，在垃圾車裏堆出一個角。
    接著，葉奈啟動車子繼續走了。
    沒有收回垃圾車裏新生長的菌絲孢子。
    就留在這裏自己自由繁殖，也許等她下次來時，能收獲一大波能量。
    因為這個想法，葉奈在回到大馬路後，收起電瓶車和保溫箱，換回摩托車，趕著繼續去代購的路上，灑了一路的孢子。
    為了追車花了太多時間，她要抓緊把今天的事幹完。
    當天傍晚，店主家的鄰居來報信，說他們家店下午怎麽關著門，老板不知道上哪去了，下班回來爆了胎，結果修車都修不了。
    老板娘知道家裏修車生意的背後有見不得光的偏門財路，不然也不會一家人一直住在城中村，實在是這裏條件便利。
    聽鄰居這樣說，她以為那就是老公在“做生意”，故意氣著罵兩句肯定躲哪裏打牌去了。
    可等到天黑了，晚飯上了桌，老公和大兒子還沒回來，飯桌前的老板娘和三個兒子有點坐不住了，他們家的晚飯時間向來很準時，若是有意外會打電話告知。
    這麽幹等著也不是辦法，母子四個輪流打電話。
    電話能打通，但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