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識人用人,是一門大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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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邊的朱家三父子,都陷入了沉默。
    誠如林澈所言,像朱樉這樣沒有城府的愣頭青,進入官場朝堂,鋒芒畢露,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在爾虞我詐的官場,永遠比戰場更加凶險。
    再大的英雄,再能打的將軍,進入朝堂,卻不知道收斂鋒芒,其下場是可以預見的。
    這些作為皇帝,朱元璋自然很清楚。
    太子朱標也能有所感覺。
    而對於沒有絲毫朝堂經驗的朱樉來說,簡直不能忍受。
    他喘著粗氣,拳頭攥的緊緊的。
    強忍著破口而出的怒罵,把自己代入到官場,問道:
    “咱在朝堂上幹好自己的事,一心為朝廷,與其他大臣不發生衝突,這樣都不行嗎?”
    “咱好歹也是戰場上赫赫有名的將軍,非得像先生說的那樣裝狗,才能在朝堂上苟活?”
    “那這官也當得太憋屈了!”
    “官場之上,就沒有別的生存之道?”
    林澈喝了口茶,淡淡道:
    “當然有!”
    “啥生存之道?”
    朱樉精神一振,站起來問。
    “倘若你的背景足夠硬,硬到你做什麽,人家拿你都沒辦法。”
    “當然伱若是皇帝的兒子,當今的皇子,你不僅不需要裝狗,甚至放屁都是香的。”
    “你這個勳貴二代,雖然也還有點背景,不過還遠遠不夠。”
    “要不你投胎重來,當個皇子,咋樣?”
    朱樉:“…”
    林澈一席話,讓朱樉一時有些無語。
    等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朱樉不服道:
    “林先生的意思,沒有個當皇帝的老子,在朝中為官的就得當狗!”
    見朱樉有些憤憤不平,林澈耐著性子解釋:
    “這也並非絕對,朝堂之上也有獨善其身的臣子,這要有非常的智慧才能做到,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劉伯溫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
    “就算他這樣有著大智慧的人,照樣在朝堂上混的不咋地,還受到皇上的冷落,難道你認為自己比劉伯溫強?”
    林澈毫不留情的反問,頓時讓朱樉委頓了。
    少年意氣,豪情萬丈,頃刻間碎了一地。
    不僅如此,林澈跟上又狠狠補了一刀。
    “這個世界遠比你想想的更複雜,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改變就可以改變的,麵對這種情況你隻能選擇妥協!”
    “你生在勳貴家庭,有你的父親庇護,你可能接觸不到這些殘酷的真相,但這個社會就這麽的現實。”
    “朝堂就是縮小版的社會,在朝堂這個社會,所有規矩隻為一個人所立,這個人就是皇帝!”
    林澈朝站著的朱樉抬手示意他坐下,接著道:
    “既然朝堂規矩是皇帝所立,作為臣子所考慮的就是怎麽適應這些個規矩。”
    “這就是為官之道的真諦!”
    聽到這。
    隔壁的朱元璋有些感悟。
    林澈所說的為官之道,就是臣子必須適應朝堂規矩,也就是皇帝所立的規矩。
    照他的意思,能適應這些規矩的都能很好立於朝堂之上。
    而那些不能適應的,將會被朝堂所摒棄。
    但這些適應規矩的朝臣,就都是好朝臣嗎?
    思忖少頃,朱元璋微微搖頭:
    “老大…若換做你是皇帝,麵對滿朝文武,你該如何判斷哪些是可用之臣?”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朱標思考了良久,依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兒臣不知…”
    “請父皇恕罪!”
    朱元璋微微搖頭,隨即感歎道:
    “老大,別說你不知道,就是咱有時也弄不清啊!”
    “這識人用人,真的是一門大學問,老大,你今後還要好好學…”
    朱標尷尬的撓了撓頭,回道:
    “是父皇!”
    ……
    對麵。
    朱樉對林澈這個為官之道,聽得半懂不懂。
    他站起來端起茶盞,以茶帶酒,敬林澈道:
    “先生說了這麽些,咱聽著不是很明白,還請先生點化!”
    林澈點點頭,自己剛才講的這些,確實有些繞。
    對麵這位愣頭青,能聽懂一些,就算不錯了。
    畢竟他還沒有經曆官場的洗禮。
    不過,他對朱樉現在的謙虛態度,感到很滿意。
    這和半月前那個聽不懂,就瞎吵吵的勳二代,已經是進步很大了。
    “坐,咱教你為官之道,自然會讓你有所收獲。”
    林澈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其實這為官的道理,咱在之前的講課中,有所講解,隻是你當時不願意聽罷了。”
    “不過,你能及時醒悟,為時未晚。”
    朱樉難為情的撓撓頭,笑著討饒道:
    “林先生,您就別再說了,咱也後悔啊!”
    “之前咱沒聽先生的話,現在還請先生多多開導。”
    “咱一定虛心學習!”
    “嗯,有這個態度就好,看來你這個勳貴少爺終於開竅了!”
    林澈讚了一句。
    “還是先生教的好,不然我還整天躺在咱家老爺子光環下,飛揚跋扈,惹是生非,不知天高地厚呢!”
    “現在不同了,經過先生教導,咱知道之前自己有多幼稚!”
    “咱就想啊,要是咱家老爺子,哪天突然嘎嘣了,咱也得出來獨當一麵啊!”
    話音未落。
    “噗!”
    朱元璋一口茶水噴出,撒了麵前的朱標一頭一身,自己差點沒被對麵那兔崽子的話給嗆死。
    朱元璋放下茶盞,用手趕緊順著胸口撫了撫。
    “父皇!”
    朱標顧不得自己臉上身上的的茶水,趕緊放下手中的筆,搶布上前:
    “父皇,您沒事吧!”
    “兒臣這就讓人去叫禦醫!”
    朱元璋擺了擺手,緩緩站起身,顫巍巍指著牆壁:
    “還好沒被這兔崽子氣死!”
    “他娘的,這兔崽子就這麽盼自己死啊!”
    “老大,這都多少回了,咱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朱標趕緊攙扶住朱元璋,一手給他順背,一手用衣袖擦著臉上的茶水:
    “父皇息怒…”
    “二弟就是打個比方,並不是真心咒您,他這是口不擇言。”
    “父皇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等他出來了,兒臣替您狠狠出這口惡氣!”
    說著攙扶朱元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朱元璋手扶著椅背,青筋凸起,氣的腦瓜突突的:
    “本來說的好好的,咱還想表揚他,接下來那張破嘴,就不把門了!”
    “等他出來,咱非撕了他的破嘴不可!”
    眼見老爹氣的夠嗆,朱標陪著笑臉,連連點頭稱是:
    “撕,必須得撕!”
    “老二那張破嘴就是欠撕!”
    “父皇消消氣,回頭兒臣替您撕!”
    此時此刻。
    這位太子爺隻求這位不省心的弟弟少說兩句話。
    這才聽幾天課啊!
    皇帝老爹都不知道被氣到了多少回了?
    臭小子就不能消停些嗎?
    (本章完)